虎鹫探头,看了一眼,不满意嘎了一声,挪了挪尊臀,顿时,从石板上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石韵一惊,不过马上就知道虎鹫为什么这么干了——那吸力把星光吸了过来,照耀到自己身上。
不会对女孩有什么坏影响吧?!
忐忑中,想了想虎鹫应该有谱,再说星光那么多,不用也浪费,干脆闭上眼,心安理得享受光浴。
这次是清醒的感受到星光在身上刷来刷去,酸,麻,胀,痒,还有刺痛,味道古怪,爽绝对谈不上,但也不是那种难受到无法忍受,总之,痛并快乐着。
嘿嘿。白嫖确实是……爽啊。
让星光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铅云低坠的幻界开始淡化,消失。
一切都回来了,电报室,静静入定的女孩,那满地的黑发开始收缩,变成齐腰长发,基本上恢复正常,粟发女孩又回来了。
石韵知道,成功了。
电视上一片雪花,早就没了信号。
甚至老者这边信号发射器也受到影响,成了一片乱纹,老者轻轻吐了口气,向后一抑,脸上有了掩饰不住的疲惫。
“爷爷。”一个靓丽女孩端了茶杯过来,帮老者按摩头顶。“行了么?”
“行了。”
老者接过茶水,一口饮尽,“总算是不负所托。”
“刚才那是什么语言?我从没听你说起过。是解开封印的咒语?”
老者慈爱望着孙女,那纤纤细眉有如刀削斧凿,透着勃勃英气,眼底深处渴望冒险的火花在闪耀。
“你当然没听说过。哪有什么咒语,那是当年邓南多封印孩子的时候,留下的专用关键语,是上一个世纪文明的语言,到现在才翻译出数十个单词而已。一旦有人说出关键语,她的封印就会全面解封。”
“是这样。怪不得。那,爷爷,邓南多留下的通灵图——”
老者微笑。孙女这回怕是留不住喽。
“好啊。狐狸尾巴算是露出来了。怪不得又是送茶,又是帮爷爷按摩,是想出去野,丢下爷爷去探险?”
“爷爷!”女孩娇嗔,手上加劲,“哪有这么说人家的!那可是邓南多留下的通灵图!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老者呲牙咧嘴:“下手轻点。爷爷老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嗯,邓南多是专门留给女儿的,风险应该不大。你可以先去看看,打个前哨也好。”
女孩喜上眉梢:“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爷爷!”
“慢。别心急,那孩子刚突破,没有五六天境界是稳定不下来的——你啊,还是得先陪着爷爷,等那孩子彻底稳定才行。
唉,邓南多也是用心良苦,你真以为那张通灵图是传给他女儿的?错,那是用来栓住我的筹码。——他担心自己的女儿无人照料,所以专门留下那张通灵图等着我呢!”
“爷爷,你意思是他留下的通灵图别有用心?”
“不不不。你不懂。邓南多是怕孩子受到委屈。留下一份厚礼,这下人情,利益统统都有了,给孩子们打下一份厚厚的基础,到哪也能理直气壮站住脚,不用低声下气的求人——这个邓南多,这份心思也真是,唉。”
“那什么时候接他们过来?”
“等女孩稳定以后。然后还要看他们的意思,愿意过来当然最好,不愿意的话也要帮他们安排妥当才行。”
“那我的探险——”
“不会影响。通灵师是指挥者,不会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到时候听她安排,探清楚情况就好,不要太深入,很多遗址看上去危险性不大,可是风险永远——”
“知道啦。风险是永远不可控制的,要小心。早就说了一千遍,耳朵都生茧啦。”
“你这孩子。”老者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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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韵任务完成,送女孩去静养,钢腿他们早就急不可耐,准备好要冒险了。
钢腿第一个抢到那辆三胀式蒸汽机汽车驾驶室,得意洋洋聆听澎湃的活塞动力,“够劲儿!这些家伙还真是聪明,在这弄这么个车子,真真是一劳永逸!要不然,这么个鸟不下蛋的地儿上哪弄汽油去?”
马成都把武器库里重机枪搬出来,架在车顶,又去搬了足足五箱子弹,这才心满意足,逼着帮忙搬子弹的骆驼气笑了:“你是想把这里的野生动物给屠杀光啊?”
“滚粗!老子几年没摸重机枪了,这回趁机会好好过个瘾,你少来扫兴!”
“好吧,多带点,等会我也过过瘾。”
女孩们给车子装上肉干和饮水,据她们所知,那伙匪徒一出去就是三四天,而且情报也已经拷问出来了——这些家伙确实是骨手会的下属,奉命在这里照料一些奇怪的生物。
事实上连这些匪徒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照料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每隔一星期,就送一批干草药过河,放到饲养地就行,而且必须是中午两点太阳最烈的时候,过了两点就严禁过河了。
干草药早就被麦延检查过,是一种叫紫兰花的草药,很偏门,但倒也不算太稀有,不过这样大规模使用他也不太敢确定到底用来干什么。
“我有一点印象。”
麦延苦恼的回想,头皮屑都抓得乱飞,“想不起来。总之,紫兰花好象就是用来促进某种很特殊的酶生成——时间太长了!”
“别管那些了。到时候去了一看,什么都知道!”
钢腿皱眉道,“料敌从宽,多带些弹药就是了!”
骆驼坐上副驾驶室,身上战术背心插满弹夹,全是清一色手枪用弹夹,手上拿着的步枪却只准备了两个弹夹放在腰间。
石韵瞅了半天,看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配置,马成都搬子弹箱过来扔后备箱,笑着道:“看不明白?骆驼是近战枪手,他用的是枪斗术,距离越近,发挥越好——所以他用手枪的机会比较多,才会准备那么多手枪弹。”
“哦。这样。你原来用的是重机枪?”
“对。战略机枪掩护手。这么重的家伙平时少见,你肯定没玩过,等会儿教你怎么打。对了,你擅长的是那种枪械?”
“他擅长个屁。菜鸟一只,又是新兵,玩什么枪?拿把砍刀,在后面掠阵就行了。免得走火。”
钢腿恶声恶气的道:“跟着多看着点,看看我们老兵怎么干活的。”
“钢腿,你这张嘴……”马成都无奈摇头,对石韵道:“几十年了,一直就这毛病,嘴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石韵微笑摇摇头,根本不在意。
训练营早就骂皮了,经见得多,“自己”记忆里被钢腿骂得当场失声大吼,拿枪打人的都有,这才哪到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