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报，走流程，又是熟悉的电视会议，还是那位熟悉的老爷子。

老爷子挺激动：“好，好，好，太好了，居然真的解出来了，晨曦，你真的不愧是你父亲的孩子。”

晨曦：“……”

钢腿插口：“我们想提一个要求。通灵图共享。我们这边也出一名能力者，和你们一起探险。”

“不，不是探险，是去见证一个世界级的奇迹。”

老爷子纠正，点头道：“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你们的权力。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我们作的吗？如果有的话，请一定提出来，千万不用客气，我是真心的。”

钢腿松了口气，“确实有。”

“我们想请求奇物会出面，发布我们这边这个小岛的消息。骨手会的事就不要提了，只说发现了剑头蝼的聚集地，在这里第一次捕捉到剑头蝼的王虫。

总之，我们希望骨手会明白，奇物会将开发这个岛，小岛将成为一个公众区域，这里已经不是他们能染指的地方了。”

“只是这样？绝对没有问题。哦，我想，不用发布假声明了，我们可以真正合作，一起开发这座岛。”

营地开始统计，多少人愿意留下，又有多少人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家去找亲人，麦延的医疗和研究室要开建，还有大开发之前的规划之类，总之千头万绪，每个人忙得脚不着地，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用。

石韵也是昏头胀脑瞎忙活一整天，倒头就睡，可是还没睡就被楼下叽里哇啦的鬼叫一样的合唱给吵醒了。

被吵的不止他一个，所有人都被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醒，里面声音最大最有辨识度的，就是麦延那破嗓子，明明五音不全，还吼得最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学狼嚎。

光他一个人乱吼倒也没关系，可是楼下那些女人竟也跟着他一起吼，而且生恐落到人后，就有几分惊悚了。

石韵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所有人忘情歌唱，唱得异常投入，越是靠近麦延的人，就越是沉迷，完全在附和麦延的调子，要是他们真的是在唱歌也就罢了，可这鬼哭狼嚎的乱吼算怎么回事？！

“麦延！”

钢腿怒吼，“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停下！”

骆驼和马成都想分开人群，让麦延闭嘴，可是所有唱歌的女人却紧紧拥着麦延，不让他俩去碰麦延，而且一边仍旧放声大叫一样的歌唱，一边用愤愤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对！这些人好像噩住了！”

“营啸！”

骆驼他俩退回，脸色沉重，这些人的行为非常像是梦游，集体噩梦吗？

晨曦静静看了一会，有些焦急，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石韵。

“应该是污染。他们被水晶头污染了。白天的时候提取了精粹，我以为已经被压制，可污染还在——”

石韵直接问：“怎么分开她们？”

“我不知道。”女孩迷惘摇头，写道：“父亲说过，污染很难被处理。可是无论如何，要先让他们平静下来。”

“赶紧想办法！”钢腿揪过石韵，唾沫都飞溅到他脸上，

“再这么吼下去，他们都得废！”

新兵营出现过这种情况，被训的新兵压力大到无法喧泄，夜里突然有一个人放声叫，结果整个营队的人都眼着发疯，等到事情平息之后，这些人精神垮掉，全成了废人。

“我在想！”

石韵同样大声吼回去，紧张思索，古代的营啸是怎么处理的？隔离？还是镇压？

好像就这两个办法……目光闪动，突然发现麦延手里抱着把吉它，在上面拼命的乱弹，手指被弦挂得鲜血淋漓，却丝毫没有感觉，还在胡乱的拨弄。

“麦延会弹吉它吗？”

“他会个屁！”钢腿爆粗口，“连歌他都不会唱！”

石韵感觉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女孩又递过来字条，“父亲说过，污染大多数时候是要有媒介物的。应该是他污染之后，看到了这把乐器，然后才会——”

明白了。

石韵一下理顺了逻辑线条。奇物会男子突破异能之前，是一个音乐家。而它的污染，就带着音乐的特性。

麦延一直带着它，污染渐深。再然后，发现了这把吉它，不由自主就开始拨响，乱唱，一楼的女人们和头骨接触的时间也不短，多少受到污染，再被乐器声一激，开始应和，越演越烈，最后就是所有人污染程度更一步加深。

“混蛋！我怎么也想要唱出来！”

钢腿他们都有这感觉，越来越想跟着这个大乱唱一起放声吼起来，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会舒服。

石韵顿时一惊。

“后退，马上！”一手一个，推着就往后走，钢腿和骆驼还好，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跟着后退，马成都就不行了，眼神有点迷惘，抗拒着石韵的拉扯。

退出一楼大厅，钢腿和骆驼恢复正常，清醒过来，顿时发现彼此都是一头一脸的冷汗。

石韵几乎是强迫着把马成都给拖出来，顾不上说话又返回大厅，叫过女孩，大吼着在耳边喊，“会不会用留声机？”

女孩点头。

“挑一张最柔和的唱片，用最大音量放！”

女孩摇头，急急写道：“声音会被淹没，听不到的——”

“你别管！按我说的作！”

随后石韵一个一个唰唰唰种下恐惧种子，速度从来没这么快过，甚至都能感到能力在飞快透支，如果不是吸取的那点生命精粹及时支撑，还撑不下来。

“啊——”

第一个女人开始尖叫，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合唱被打断了。

石韵及时送出了抚慰的画面，小猫，小狗，草地，阳光，风筝，微风，蓝天，大海，尖叫声开始减弱。

只有麦延仍旧在自顾自拨弹染血的吉它，但声音也一下低沉沙哑起来。

这时，留声机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到了。

宛转而悠扬的小提琴曲像潺潺流水，开始缓缓注入人们的心田。

趁这机会，石韵几下分开人群，刀光一闪，“崩崩崩”吉它弦挑断了大半，吉它声顿时沉默。

麦延僵硬的抬头，凶狠的目光投向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