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候也由不得夏庸了,林勤的随从一拳头砸向夏庸。
夏庸闷吃了一拳,对秋灵说:“你要是想我被打死,就继续抱住我。”
秋灵立马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她看着夏庸再度扑向林勤,夏庸盯着林勤往死里揍,而林勤是两个人,两个人打一个很快夏庸就落了下风。
秋灵本是要找工具帮忙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撒腿往跑去。
等夏庸被两人按在地上捆起来的时候,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到秋灵了。
林勤拍了拍他的脸:“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在女人面前现,只会丢人现眼。”
夏庸呸道:“你有本事杀了我拿你的命来赔我的命,看看值不值?”
杀人偿命,这是启元律法。
林勤被他逗笑了,“你知道我爹什么人不?我爹是御史中丞,四品官,能上朝见皇帝太后的!你这条贱命值几个钱,大理寺会让我给你赔命?”
夏庸手脚都被捆起来了,被打了一顿脸上处处开花,还是很不屑的嗤了声。
林勤自己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破相不轻,哼道:“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就得短命。”
夏庸被一脚踹趴在林御史面前,想站起来,又被踹下去。
林御史捧着林勤的脸仔细看,有多心疼,就有多想弄死这个罪魁祸首。
“是你把我儿打伤的?”
夏庸坚持挺直腰杆,倔强道:“你儿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妇,不该打?”
他也不指望这個御史中丞能明事理到哪里去养不教父之过林勤会这样显然是林御史惯出来的。。
林御史没问儿子有没有做,只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一脚踹在夏庸肩上。
密密麻麻的拳脚再次落在身上,他就是骨头再硬也没法爬起来了,只能缩成一团任打。
夏庸突然就很羡慕林勤。
有爹护着真好啊
夏庸是个很扛揍的人,当初在水牢里死去活来都没嚎,现在更不会低头,就闷声扛着。
在水牢里,他想过,初梦应该会听亲爹的话,但凡于继昌替他开口过,他就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吧。
没有爹又怎么样呢?他已经很大了,不该在这时候有别的期盼。
大不了就是被活活打死吧。
也总算在秋灵面前做一回男人了,就当还了她心甘情愿去死的那次
不后悔,他是男人,不是怂蛋。
快要挺不住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喊丞相大人。
也听到林御史谄媚的迎了上去。
“丞相大人,您怎么光临蔽府了,这让卑职”
丞相来了,在夏庸身上施展拳脚的人也自然停了下来,他们得跪下行礼。
于继昌没有搭理林御史,径直往里走,看到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爬不起来的夏庸,急步到他身边,蹲下来试图抱起他。
只是夏庸是个成年人了,于继昌抱不动,而且夏庸故意的往地上栽,用仅有的力气来反抗他。
于继昌只能让跟来的随从帮忙抬人。
林御史猜不到这丞相怎么特地过来管这种闲事,但既然管了,他肯定要先告状,撇清自己的过错。
“是这家伙先对犬子动手的,把犬子打得不轻,卑职也不过是替犬子出口恶气。丞相大人,您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于继昌只顾着夏庸的伤势,本没心情搭理林氏父子。
但还是停步,面色铁青的说了句:“这是我儿子。”
林御史怔了怔,两条腿一软,若是有人扶着,他必定当场就跪了下去。
幸好事发之时,秦思思在里屋睡午觉,睡得很沉都没有被闹醒,醒过来后走到外面,发现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她喊了很久的爹爹,喊不到人,也不敢出去乱跑,就跑回里屋把门闩起来躲在角落里。
直到秋灵在外面敲了门,喊她的名字。
秦思思把门打开,却没有看到爹爹,“姐姐,爹爹还没有回来吗?”
秋灵牵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找爹爹。”
到了于府恢弘的朱色大门外,秦思思有点奇怪的说:“爹爹找爷爷了?”
秋灵说了个谎:“你爹爹有事儿去趟外地,过几天回来,让我带着你先在于府带上几天,等他回来。”
秦思思不高兴了,撅起嘴:“出去都不告诉我,也不带我。”
很反常,她却没有多想。秋灵姐姐看起来这么善良这么好,不会骗她的。
其实也就是夏庸受伤有点重,怕孩子吓到。
所以哪怕夏庸就在隔壁院子里养伤,也没有人告诉秦思思。
夏庸被抬进于府的当天,林御史就带着林勤来请罪,林勤往他屋前一跪,都不敢出声,也没人搭理他们。
屋里,于继昌给夏庸脱衣服替他上药,夏庸冷着脸说了好多遍让别人来。
于继昌说:“想夏秋灵来给你上药?那姑娘其实气性高得很,根本就没想原谅你。”
夏庸嘟囔道:“你懂什么,她都让我登堂入室了,她本来就喜欢我的。”
于继昌很不留情面的说:“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穷,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夏庸恼得面红耳赤的:“也不要你管。”
他趴在床上的,所以也不知道在背后给他上药的于继昌,眉头始终紧皱着,眼睛里遍布血丝,手也是在抖。
“这块淤血太医说了要揉开,我给你揉,有点疼,忍着。”
那只手就按在了伤口上,均匀用力的一圈又一圈的揉。
夏庸痛得要命,咬紧牙关熬着,愣是没吭一声。
于继昌说:“这要是瑞儿,早就嗷嗷叫了。”
夏庸哼了声:“没人疼的人,喊痛来也没用,所以我从来不喊。”
于继昌手上一顿,哑声道:“怎么没有,你娘”
想说丹阳是疼他的,可丹阳已经死了,再提起无亚于伤口撒盐。
于继昌叹了口气,说:“你在襁褓里的时候,我经常抱你。”
夏庸竖起了耳朵。
于继昌道:“我给你换过很多尿布,晚上也哄你,那时候我跟你娘常常住在外宅。说实话,我第一次当爹,当时想到你一世都不能喊我一声父亲,还挺不甘心的。”
夏庸三十多岁的人了,突然就酸了鼻子,像个孩子一样觉得很委屈。
“那你后来为什么就不理我娘了?也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