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李昊只能先承认是自己喜欢管闲事儿。

赵吏也没有继续责怪他，而是再次小声警告他：“记住了，不管怎样，别再跟他动手，这家伙背后的势力，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李昊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两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孙策表示：“你想怎么证明你说的话？”

李昊倒是有个主意，也就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他的记忆存在问题，有很多不同的记忆，但是单独来看，却都有逻辑，这就证明，是有人什么人想要给他一份记忆，来代替原本的记忆，但是他原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掉。我在想，你们摆渡人有没有办法确认哪一段记忆是原本属于他的记忆？”

孙策跟赵吏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头，孙策告诉他：“这种本事，只怕只有冥王有。”

李昊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们冥王能不能来帮忙了。

还好，管住了自己的嘴，李昊接着问：“那我能不能去读取他家人的记忆？”

赵吏表示：“你要有这本事，我不反对，反正人也不归我们管，但我要提醒你一点，别忘了，凡是跟他女儿有关的人，都有着不同的记忆，也就是说，你在他脑海里看到的东西，说不定别人也是一样。这就表示，即使你去看别人的记忆，你也找不到线索。”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昊也是太着急，忘了这点，那要这么说的话，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除非能找到袁莹的灵魂。

对了，李昊忽然想明白，赶紧问道：“那，袁莹的灵魂呢？”

孙策一脸无奈：“这事儿正是我头疼的地方，你以为摆渡人都没有感情，不会帮助人？小子，我查过了，地府没有接收过一个叫做袁莹的女孩儿鬼魂，不，准确来说，叫这个名字的很多，但符合条件的，没有。”

“那，你们连是否有这么一个人降生都没有办法确认吗？”李昊又问。

赵吏再次跟孙策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身出去。

不知道他们背着李昊干了什么，半个小时后，赵吏过来了，要求李昊跟他去那边。

孙策拿手机给他看，面的的确确显示了降生记录：“我们私自查阅了轮回策，证明袁逆的确有一个叫做袁莹的女儿，但这个人不知所踪，连地府都没有接收到她的灵魂。”

李昊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以前有这样的事儿吗？”

“有。”赵吏告诉他，“每隔千年，就会出这样的事情，有的人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然后周围的人的记忆会发生一定的改变。”

李昊再也按耐不住：“既然有过先例，为什么不查？现在也证明了袁逆的确是因为失去了女儿，多了记忆，才会有不属于他的人生，难道不该还他一个公道？”

孙策跟赵吏都显得很慎重，两人迟疑了一下，赵吏让孙策说。孙策开口道：“刚才我们查阅了一些古籍，的确有记录，有一种叫做噬的东西，每隔千年出现一次。会带走一个人，这个人被带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选这个人的标准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因为消失的人，特质都不一样。”

“这玩意儿有过一次跟摆渡人交手，结果是摆渡人全灭！事后冥王知道了这事儿，连冥王也忌惮，冥王下令，不允许摆渡人再插手这件事，如果发现，只能视而不见。那东西跟冥王一样，从古就在那里了，谁也没有把握对付。”

古时期就存在，而且跟冥王一个性质，李昊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回头看了看店里的袁逆，无奈地问：“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眼睁睁看着噬这么带走人类，冥王既然也是古存在的，为什么没有搏一把？”

“小子，这话只能说一次！”孙策没好气地告诉他，“冥王的职责在于地府，她不能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一旦冥王出事，冥界失去了秩序，人间就会跟着乱，人间冥界一乱，整个三界都会动荡不安。”

赵吏头一次显得这么认真：“李昊，我知道你心眼好，可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管的范畴，孙将军说得对，冥界不能失去冥王，权衡利弊，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好在那东西每隔千年才会出现一次，而且每次只带走一个人，影响不大。被选中的，只能说，算他倒霉了。”

要是换做平时，李昊肯定会臭骂赵吏一顿，什么叫算倒霉？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凭什么要视而不见？

但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赵吏也这么严肃，这说明他们都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凡有点希望，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都到了冥王无能为力的时候，想必，他一介凡人，也无可奈何。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袁逆？”李昊问道。

孙策很直接地告诉他：“完全消除他的记忆，送他去轮回。”

“原本按照噬的习惯，是不可能有人会有原本的记忆。”赵吏告诉李昊。“这家伙对女儿的执念太深，竟然能影响到噬的能力。这也是孙将军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是噬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个。”

李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无奈。消除记忆的这种做法虽然不是策，但明知道无能为力，却还要保留记忆受苦，那是更加不人道的。

所以，李昊也同意了他们的处理方式。

回去店里，李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狠抽烟。

白觅秋忍不住问：“怎么了？出去一下，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

李昊摇摇头。

“说话啊，这可不像是你。”王小娅也问。

袁逆大概是知道了事情已经到了别人帮不了忙的时候，看着李昊冷笑：“这就是你的承诺？”

“你是对的。”李昊只能这么告诉他。

“狗屁！”袁逆骂了一句。“不就是你们相互勾结吗？没关系，我会回来的，我能走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