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柒柒自研制出药丸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她都快笑出声了。
“行啊。”
福柒柒索性直接战术后退,淡然道:“这柳翠花是你张家的妾室,其实和我没多大关系。就是死在这儿了,会有些晦气罢了。”
“不过我也没办法,谁让张夫人不让我救治呢。要是将来别人问起,我也只好据实已告了。”
福柒柒语气里带着点儿挑衅,眉眼带着笑意,看向了张夫人。
张夫人听出威胁的语气以后,气得几乎一个倒仰,却很快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不行!
作为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他们家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你,先对她进行基础抢救!剩下的,等我丈夫回来了,再看吧!”张夫人咬咬牙,最后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福柒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夫人以后,还是将视线投到了柳翠花的身上。
“相公,这柳翠花死沉死沉的,跟只死猪一样,我搬不动她,你过来,帮我把她翻过来,扶到一边的草席上吧!”
“嗯。”
福清河柔声应了,低身下来,用袖子将手给裹住了,一副丝毫不愿和柳翠花有过多的触碰的样子。
很快,柳翠花被扶到了晒菜干的草席上。
她额头被撞破了,有个大大的血窟窿,血流了不少,弄得脸上一片惨状,像个鬼一样。
张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捂了捂心口,险些恶心得要吐。
福柒柒却早已见过不知多少这样的场面,转身从屋门口的架子上,拿了抹布以后,就将柳翠花的脸,给清洗了一下。
同时掰开了柳翠花的嘴,将退烧药和风寒药,给塞进了柳翠花的嘴里。
蹲在地上的福柒柒,打量着柳翠花额头上的伤口。
有点严重,上面还沾了泥土,得消毒。
只是…
她随身空间里虽然有能消毒的草药,可她却刚刚得到那种子没多久,草药才刚种下去呢,就那一点点能用。
要是拿出来救治柳翠花,她还真的心疼。
“我回来了——”
正巧这时,张大夫回来了。
福柒柒抬头一看,张夫人忙从小杌子上起来,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张大夫身边,不知低声耳语说了什么。
回头之际,对着福柒柒,还指指点点的。
果不其然,张大夫走上前来,劈头盖脸就问道:“你喂她吃了什么?”
“退烧和驱寒的药丸子,怎么?有问题?”福柒柒面容冷淡,回答得漫不经心,根本就没把张大夫放在眼里。
张大夫这个人,医术还行,人品太差。
在他们医学界,那就是人人唾弃的对象,自然不值得她的好脸色。
“当然有问题,柳翠花她——”张大夫还要说话,地上躺着的柳翠花却似乎有了反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醒了。”
福柒柒的视线落到了地上,缓缓开口道:“张大夫有空和我废话,还不如看看柳翠花呢。既然醒了,也到你出手的时候了吧?”
张大夫还郁闷着呢,被福柒柒这么一揶揄,心里的那股虚荣心也就实在是忍不住冲上来了。
哼!
他可不会怕!
张大夫闻言,从药箱里取出工具以后,就开始忙活着了。
今儿天气好,福柒柒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头坐着,要晒太阳。
不多时,福清河从厨房里出来,拿着个铜盆,在里头放了木炭和柴火,打算给福柒柒升一个火堆。
“娘亲——”
福小芸也从厨房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大大的碗,就递到了福柒柒的面前,柔声说道:“娘亲,喝水哦,暖暖的。”
“嗯,咱们小芸好乖!”
福柒柒抱着碗,手上就暖和了起来。
福清河又从屋子里头出来,顺手拿了小毯子盖在了福柒柒的身上后,又转身拿了两根红薯出来,埋在了炭盆里头。
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好些香味。
福柒柒心旷神怡,眼神似有似无地扫到了张大夫张夫人的身上。
天寒地冻的,他俩就蹲在地上,张大夫是个男子,似乎还好些。
张夫人为了漂亮,今日出门本就穿得不多,这会儿竟是已经给冻得瑟瑟发抖了,嘴皮哆嗦着,看着福柒柒手里装着热水的碗,几乎恨不得能抢过来。
福柒柒却装出一副看不懂的样子,半闭着眼睛,打算小憩着。
张大夫那儿,还在忙活着呢。
“柒柒,我…”
正巧这是,篱笆外又传来了声音。
是郑婶,手上提着一袋炒花生,大概是无聊得慌,打算过来找福柒柒说话,抬脚一进院子,却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这…”
郑婶有些不解,看了一眼柳翠花额头上的血窟窿,直接就给吓了一大跳,险些手上的花生都掉到地上了。
福柒柒看着郑婶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便解释道:“翠花不小心摔了,张大夫正在给她看呢。”
“郑婶,过来坐吧。小芸,帮娘亲给郑婶也倒一杯热水来,好不好?”
“好呀!”
福小芸乖巧答应,正巧郑婶那儿递过来了一个小红包,里头大约是装着几枚铜板吧,福小芸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就去倒水了。
“福柒柒!”
张夫人果然耐不住了,咬了咬唇,问道:“我的水呢?”
福柒柒反问:“什么水?”
“我好歹也是客人,怎么这个婆娘有水喝,我没有?”张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瞥了一眼郑婶,满脸的看不起。
“你这人,咋说话呢?”郑婶十分不满,用力地就剜了张夫人一眼,又道:“大过年的,客人过门那都是要给红包的!”
“不过我看你这穷酸样子,给不起红包,也正常。”
郑婶说完,眼看着张夫人那儿逐渐瞪大的一双眼睛,便扬了扬手,手指上戴着的一枚金戒指,就露了出来。
福柒柒都不免有些呆滞。
好家伙。
是她大意了,原来郑婶才是最大的富婆!
郑婶将金戒指露出来以后,也并未如何得意,反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福柒柒的手背,正色道:“金戒指而已,不用在意。”
“不过,我和你郑叔没养孩子,能攒下来这样的家当,也正常。总不至于,像有些人一样,连过年串门给小辈的几文钱红包都拿不出来!”
PS:古时候的金价其实没那么贵,不过郑婶的话,当做一个特例吧~
仅此一例,金戒指也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