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驻守的原因,许谓之轻而易举便一路溜至了工地深处的空地前。
在他的面前正摆着新闻中所报道的那樽鲜红色棺椁。
晚上的红棺更是显得妖异,微弱近乎无的月光照印下。
这具棺椁竟隐隐泛着鲜红色的光芒。
并且从许谓之灵气包裹的视角来看,一片粘稠的黑色液体正由棺椁缝隙中向着周遭延伸。
“一具横死尸恰巧埋在了一处天地福泽泉眼之上,重见天日后怨气化煞融入这界的灵气之中,所以这才导致此界陆续出现修鬼道之人?”
见周围并无人影,许谓之索性也不去用元婴气息隐藏自己。
绕着棺椁转了一圈不禁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这个猜想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一切就显得太过顺理成章,偏偏在他许谓之来后不久。
此界便开始了鬼道的崛起。
不知为何,许谓之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不过至少目前许谓之还不用太过担心。
毕竟这里的鬼道刚有个雏形,对付许谓之这个仙道的元婴大佬还是有些说笑了。
至于这棺内的东西,许谓之是根本没有开棺查探的念头。
他本就是为了看看此地是否是一处福地,那棺椁对于他的用处并不是很大。
不过绕了一圈的许谓之却又发现,这棺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巧就堵在了福地泉眼的位置。
许谓之若是想利用这处福地泉眼,这棺椁是不得不动。
“娘嘞,真是麻烦!”
许谓之深叹一口气,随即灵力流转附在他的两双白翅之间。
稍一用力,鲜红如血的棺盖便被掀翻到了一边。
大和尚那群人若是看到许谓之就如此随便就打开棺椁,定是要气得直跺脚。
这棺椁内的大佬可不是他们目前惹得起的家伙。
所以他们即便和许谓之一样眼红福地的泉眼,但也只是采取较为温和的方式去获取。
整整半年的时间里,福地泉眼里喷涌出的死灵气都是由棺椁内的大佬先行吸收。
之后那些边角料才轮得到大和尚四人。
而许谓之这一暴力掀棺的举动无疑是破坏这微妙的平衡。
果然在棺盖被掀开的同时,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朝着四周喷涌而出。
待到形似黑烟的煞气散尽后,可见棺内竟是不止一具骸骨。
从头骨的数量来看,这一具棺内竟是葬下了三人。
只是若是再仔细观察便又会发现不对,明明棺内是三个头颅。
但却只有残破的两具身子!
那挨得最近的两个头骨好似本就是生在一具身体之上一般!
“啧,这福地养出的鬼物确实是有些不一般,小老弟你们也别跟那装神弄鬼的,出来聊聊呗。”
面对着肉眼可见的煞气,和棺内诡异的一幕,许谓之却是表现得无比轻松。
甚至都用鹅嘴啄了啄其中一个头骨。
月明星稀的大半夜,一具鲜红似血的棺椁内。
一只焦了尾巴的大鹅跳进来啄了啄棺主的头骨。
这一幕要多诡异便是有多诡异。
倒也不能怪许谓之太过膨胀,不把这棺中鬼放在眼里。
实在是许谓之目前的修为对于这一界来说,宛如一个猛男混入了一所幼儿园般。
区区一个棺中鬼,实力顶破天也就一个结丹初期。
他许谓之这元婴后期大圆满,一步化神的大佬又有何惧?
“鹅...鹅?鹅!”
一缕淡黑色的虚烟在棺材上空慢慢凝化成一人形。
貌似孩童却是衣不蔽体,并且在右眼的位置还闪动着一簇幽火。
这棺中鬼在看清摆弄自己头骨的是一只大白鹅时,语气从开始的茫然转到疑惑,再到满腔的愤怒。
只听这棺中鬼尖啸一声。
整个小小的身躯化作一团幽色的鬼焰便朝着许谓之扑去。
许谓之却是不慌不忙,在鬼焰即将扑到他跟前时才身形一晃。
展开了元婴才会的挪移之术,再出现时已是在了离棺椁五米开外的位置。
鬼焰落入棺内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爆裂之音。
反倒是沉寂两秒后,才棺内扑出了数十个鬼焰构成的孩童模样。
一个一个狰狞着朝着许谓之飘去,见状许谓之的鹅嘴竟好似咧开了一抹冷笑。
元婴大能的修为瞬间冲天而起!
这股不属于地球的仙界灵力修为,在许谓之神识的操控下化作了一张淡金色的大手。
一掌扇去数十个鬼焰娃娃无一例外地都是倒飞了出去。
并且伤势也是严重不一。
大部分都是体表的鬼焰黯淡了许多,还有甚者竟是被元婴气息构成的巨手一巴掌给拍散了。
见状剩余的鬼焰娃娃纷纷生了退意,一个一个尖啸着逃入棺内。
没一会,先前那个只有右眼才有一簇幽火的棺中鬼急速从中冲出。
随后漂浮在半空之中,满脸忌惮地看着地上那只呆头呆脑的大白鹅。
“咳,你这鬼物竟敢抢本座的修行福地,莫不是想再死一次!”
许谓之说着向前踏出一只鹅掌。
配合着他背后的元婴气息,一时真的是气势滔天。
这没怎么和人交过手的棺中鬼明显是慌了神。
摇摇晃晃地向后飘去两步,一脸戒备地瞪着许谓之。
许谓之见着棺中鬼明显是怂了一截的样子,内心是忍不住地得意了起来。
在他们山海界里,许谓之跟着大玉仙君混的那几百年里。
仙界随便拎出一个杂役的修为都能比许谓之高上一截。
哪像在这里,虽说地球的鬼道已经慢慢开始苏醒。
但至少目前的一年两年内,他许谓之光凭这一元婴修为便能在世间横着走。
只是许谓之太过得意之下竟是疏忽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那棺内明明是葬着三个头颅与两具身子。
而在他这出现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棺中鬼,并且这棺中鬼的实力还远比他预估的要弱上许多。
工地蓝铁皮墙外。
一个酷似影子的黑团慢悠悠地从蓝铁皮底下的缝隙间探了出来。
在昏暗的灯光照映下,地上的影子看着竟是怪异无比。
一个臃肿矮小的身躯上,却是紧紧长着两个硕大的头颅。
而他一路飘去的方向,看样子好似就是下午李易安住下的那家旅店。
就这样诡异的影子一路从马路胡同间飘过。
最终消失在了一处路灯照映不到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