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坐到案几前面,平复了好一会,指着一个抽屉道:“典韦,把里面的图纸拿出来。”
刘鼎看着画了荆南地势的地图。
长沙攸县,刘磐军营。
刘磐来回踱步,又回头不可置信地问那报讯士兵:“你确定是刘鼎亲自领军?”
堂中一士兵半跪,朗声道:“属下确定,昨日上午,刘鼎在桂阳官家大坝杀了一千多豪门男丁,二十几名官员,并将豪门女眷赏赐给了手下士兵,桂阳豪族几乎被屠戮一空。”
“岂有此理。”刘磐愤恨地一拳捶在桌案上:“刘鼎也太不把我刘磐放在眼里了,亲率不到万人就敢远征我荆南,他当我刘磐麾下五万大军是吃素的吗?”
一英俊将领站出来:“大哥,这刘鼎倒行逆施,拿下桂阳屁股还没坐热,就先杀人立威,除夕造杀孽,如此暴虐,必不久长。交州军孤军远来,我军数量五倍于敌,又皆百战精兵,这次我们定可让刘鼎,有来无回。能够击败大将军,一定能名扬天下!”
此人正是刘磐结义兄弟陈琴,当年刘磐大战荆州豪强落败,险些身死,就是陈琴将刘磐救了起来,刘磐因为感激,与陈琴结为生死兄弟。
“二公子说的不错。”一名二十多岁红光满面的将领站出来,说道:“只要大公子给我魏延一万兵马,我必取刘鼎人头,献于公子帐下。”
“不。”刘磐一竖手道:“魏延将军威武过人,是震慑长沙张怿的屏障,将军若走,张怿必然趁机兴兵,韩玄。”
“末将在。”一名很有儒雅风度的将军应声出列。
“本公子命你带领三万军队出征桂阳,若能取胜,平定长沙后你就是长沙太守,若能取刘鼎首级,本公子请主公上表天子,为你拜将封侯。”
“谢大公子。”韩玄朗声答应一声,出营点兵去了。
陈琴对刘磐道:“大哥,刘鼎兵力虽少,却有不少猛将,更有郭嘉为谋,韩玄会是刘鼎对手吗?”
刘磐道:“韩玄虽非良将,却做事谨慎,统帅三万荆州精锐,如果稳扎稳打,就算刘鼎是韩信在世,也不可能用一万士兵击败他,唉。”
刘磐说着叹了口气:“本来如此大功当给予二弟你,但是韩玄乃长沙豪族,除了张仲景,就是韩玄影响力最大,现如今如果拿下长沙,长沙太守非韩玄莫属,为了安抚将士之心,不得不送一些功劳给他啊。”
陈琴沉吟一下,朗声道:“大哥良苦用心,小弟自能明白。”
刘磐用力拍了一下陈琴肩膀。
“主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韩玄大军来袭,麾下又都是荆州百战之兵,我们应该避其锋芒,坚守待变啊。”
刘鼎在得到韩玄出兵的军报后,立刻率大军出桂阳,向韩玄军迎头进发,为此张郃等将领都甚是忧虑。
“我军千里远征,深入敌境,当速战速决,时间一长,先有变的恐怕是我们,张将军不必多言。”刘鼎再次拒绝了张郃等人的谏言。
大军在沅水以西扎营,士兵来报,韩玄军已经跨过湘水,到了两湘境地,郭嘉与刘鼎一起研究着作战计划,郭嘉有些忧虑地道:“主公,以目前速度,韩玄军最多五日就可到达沅水,主公真有万全之策吗?”
刘鼎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道:“哪里来的什么完全之策,不过是安抚军心而已。”
“是啊。”郭嘉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主公选择的不是与世族豪门为敌,而是拉拢他们,以主公雄才以及地位,我们统一天下应该要容易太多了。”
刘鼎赫赫笑了一下,长声道:“现在已经没机会后悔了,不过这次情况没有那么糟,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本将军已经仔细分析了所有情报,察看了几天地图,制定出一个策略,奉孝看可不可行。”
刘鼎指着地图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在沅水以西,沅水以东有野马坡,方圆十余里,韩玄军来,必走野马坡下,我们可在沅水上游截流蓄水,若荆州军过河,掘开河堤。”
郭嘉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刘鼎,愣愣地道:“主公,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如今隆冬季节,沅水水流已大幅跌落,就算蓄水,水势也不大,岂能淹掉韩玄三万大军,而且军至河流,必派游探,除非那韩玄毫不知兵法,否则能轻易识破。”
刘鼎听了郭嘉的话,装着不满道:“奉孝,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就不能给本将军留点情面?”
郭嘉一看刘鼎带着笑意的表情,再看看地图,突然恍然大悟:“主公深谋远虑,嘉佩服。”
七日之后,韩玄三万大军开至野马坡下,前方哨探来报:“禀报将军,刘鼎军在沅水西岸扎营,距此已不足十里。”
大将杨直勒马而出,“将军,如此近的距离,我们当快速行军,全军直捣刘鼎军大营,末将愿为先锋。”杨直早对韩玄如此慢的行军速度不满,原本四日可到沅水,韩玄竟用了七日,一路都要派出数路探子,以至于大大延误行军速度,弄得荆州众将心痒难熬。
“不可。”韩玄摆手,沉吟一下,问那报讯士兵道:“吾世居荆南,知沅水有一石板桥,为先秦所建,可还在?”
“禀报将军,虽然石桥陈旧,却并未遭到刘鼎军破坏。”
“恩。”韩玄摸了摸山羊胡:“刘鼎知我大军到来,却不拆掉石桥,其中必然有诈,再探。”
“是。”
寒风凛冽,吹起荒草枯叶,众将都已经不耐烦起来,韩玄却不为所动,他心里清楚得很,只要他不出大错,荆州军攻下长沙,长沙太守非他莫属,他可不想为了贪功,而中了埋伏,宁愿一步一个钉走踏实了。
探子终于回来,一游探急匆匆来报:“将军,不好了,刘鼎大军在沅水上游五里处筑起堤岸,沅水近乎枯竭,恐是要开堤放水。”
众将一听士兵言语,不禁大惊,杨直也暗道,幸亏没有领军冲过去,否则必然葬身鱼腹。
韩玄哈哈大笑:“我就说了,刘鼎怎么可能好心给我们留下一座石板桥,这一带地形本将熟悉得很,刘鼎自以为是,五里上蓄水,我们可直上野马坡,绕道沅水上游,攻其后背,定能打刘鼎军一个措手不及。”
杨直拜道:“将军神武,这次定要让那些心怀歹毒之辈,自食恶果。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