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千朵是想用这招告诉池步月,你的武功还差得很远,让她知难而退。因为易逢春就站在那里,梅千朵不想让易逢春难堪。
以梅千朵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大为客气。以往,能以一招让对方死,梅千朵决不肯多用半招。
池步月被衣袖拂中,面部吃痛,她心中的恼怒更增添了几分。她手握峨嵋双刺,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池步月改变打法,不是那种大开大合的打法,所出的每一招法后面,全暗含着防守的后招,因此梅千朵武功虽然比池步月高出一筹,但因徒手与池步月争斗,两人一时不能分出高下。
周一同坐下来后,他的眼睛只盯在那些菜肴上。他不管不顾地向嘴里塞进了许多的食物后,才有了一些精神审视桌上的几个人。周一同的目光在包大愣和包三愣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身旁的上官敏行身上。
周一同有些骇然,他想不到这个臭小子会出现在这里。
周一同道:“哟,是你这个小王八羔子。”
上官敏行笑道:“哟,是你这个老王八蛋。”
对于不知道两个人有过节的人来说,都以为两个人是在用开玩笑的形式打招呼。包三愣觉得这场面有趣,竟然笑出了声。
周一同感到面子上过不去,他站了起来,想要动手。
易慎之忙按了一下周一同的肩膀,道:“在青涧堂,一定要守青涧堂的规矩。不要轻易动手,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周一同在江湖中倒是听过一些关于青涧堂的传言,他强压着怒火坐下来,道:“我看你胳膊受伤,不与你一般见识。”
上官敏行道:“我哪有什么见识?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说而已。不过,我有一事可以问一下吗?”
周一同哼了一声,不理会上官敏行。
上官敏行偏不依不饶,接着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中了毒后,在哪里静养的?仍是那个破庙吗?那庙虽是破些,但还可避雨,只是取水有些不便。”
那日周一同中了毒后,只好在庙内疗养。他硬是挺了两日后,才走出庙去找水。在庙中的两日,周一同不过是捡些地上的萝卜皮吃。
那天,上官敏行拔了萝卜,并在溪水中洗净。当时童长风已经渴极,将那萝卜吃得非常干净。上官敏行上山打柴带了饭,他并不十分饿,再加上那萝卜有些辣,他便将萝卜的皮和根部全部啃掉扔在地上。
周一同的脸变了颜色,刚要发作,身旁的易慎之再次拍他的肩,周一同只好恨恨地道:“你害我中毒,只是以后别再入我手,入了我手,你定有罪受。”
上官敏行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傻到再入你手?”
易慎之把手从周一同的肩上拿下来,摸了摸周一同的驼背,道:“老伯,你这驼背为何不治上一治?”
周一同很是恼怒,但他又发作不得,因为易慎之问得一本正经,而且语气尊敬,像是非常关心他的晚辈。
周一同哼了一声,道:“你见过有人会治罗锅的吗?”
易慎之道:“这我倒是没听说。”易慎之像是思考了一下后又道:“但凡是病就会有郎中会治吧?我爹医术那样高明,没准儿他就能治,你不妨去问他一问,万一能治,岂不是让人高兴?”
周一同心中生气,但碍于在谷中,他又无法发作,因此他只装作听不懂,低头忙着吃菜。
易慎之曾听过上官敏行讲过他在庙中的经历,讲他如何与周一同对打以及偷偷下药之事。易慎之在路上偷偷拿针来刺梅疏影,便是模仿上官敏行的做法。想不到两个人所用招术相差无几,并且全用在他们父女身上。
易慎之恼恨这一家人的残暴与无情,再加上梅疏影在路上弄断了他的几根肋骨,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因此便不停地想办法折磨这个邪怪的驼子。
易慎之觉得心中的恶气仍没有出尽,他仍想在语言上折磨周一同。易慎之装作关心地问道:“周老伯,你平常生活很不方便吧?你睡觉时是不是也不能仰面朝天睡觉?”
驼子平日里最烦别人说他的驼,周一同停住手中的筷子,他反手抽了易慎之一个耳光。周一同知道,梅疏影还在这里疗治,做事不可太过,因此他的手上没有用上什么力。但练惯武之人,这一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易慎之一下子被周一同的耳光打得滚下了椅子。
坐在邻桌的五个姐姐齐声尖叫起来。
包大愣正端酒向嘴里送,看到周一同动手,他想都没想,手形一动,那碗酒立刻向周一同飞来。
在周一同坐上桌时起,包大愣便看他不顺眼。入桌不和别人打招呼也就罢了,但一入桌便骂身旁的小孩。包大愣认为,若你先骂小孩,那小孩骂你你便不能发火。
想不到小孩子反骂回去,这个老怪便发火。
包大愣的酒碗抛掷出去,人也隔着桌子飞身过来。包大愣的手中拿着一双筷子,他的那双竹筷便向周一同的双眼探去。周一同不闪不避,他一掌将包大愣抛掷出的酒碗劈开,然后脚下发力,他的座椅竟被他踢起,撞向飞身过来的包大愣。包大愣也像周一同一样,一掌劈开来物,手中的竹筷仍向周一同的面部插去。那抛起的太师椅竟被包大愣一掌劈碎,一些碎木块散落到桌面的菜肴里。眼见包大愣的竹筷就要攻到自己,周一同不急不躁,他微微一侧,用了一招周家拳的神来之笔。
上官敏行见包大愣与周一同交手,他忙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易慎之。易慎之身上绑有保护肋骨的木架,但这样跌出去还是让他感到身上疼痛。易慎之起来后,他恨恨地望着周一同。
上官敏行拉着易慎之走向远处,他细心地看着包大愣与同一同的一招一式。
周家拳的神来之笔是上官敏行没有学过的,上官敏行很兴奋,他当下便站在那里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