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馥目光扫了一眼那已经看不清的背影,拽着鲁尼走进挂着血继事务所的招牌的建筑中。
不算大的房间内,地面铺着深色的地板,克劳馥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两条笔直浑圆的大长腿交叉在一起,随意的放在面前的办公桌前,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的鲁尼,正端起茶几上一杯已经放凉了的咖啡,“喂,这可是给刚刚那位太太的”。
鲁尼将咖啡一口喝下,皱了皱眉头,“还真是苦啊,浪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不是还没喝吗”。
“嗯,你说今天打捞上来的货物,属于教廷”?克劳馥语气有些意外。
鲁尼轻轻放下杯子,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看着天花板快速旋转的风扇,“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不知为何一个集装箱从船上掉落在附近海域而已,估计是途径克莱萨特,前往大城市的吧”。
“哦,整箱都是秘银?现在放在那艘古董船上”?克劳馥双眼一亮开口说道。
鲁尼站起身来,撇了一眼双手抱胸的克劳馥,“我劝你还是打消你脑子里的那不靠谱的主意,那可是光明骑士团的东西,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带走”。
说完,朝大厅角落的门走去,“嗨,难道你就忍心这么一直这么下去,当一个潜水打捞员吗”?
鲁尼脚步一顿,半晌后,耸了耸肩开口说道:“当然,这还不错,总比你这没有一单生意的事务所强吧”。
克劳馥接住鲁尼跑过来的一个小布袋子,一阵银币之间的碰撞声,在桌子上响起,“怎么多了三成”。
“哦,可能是贝克希尔良心发现吧,我已经干了一年了”。鲁尼说完,沿着楼梯快步往楼上走去。
看了一眼敞开门的卧室,地板上胡乱扔着衣服,鲁尼嘴角抽了抽打开了房门,刚刚进去,嘴中传来一声低骂声,却又掉头走进了那间卧室。
将丢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放进两间卧室中间卫生间的洗衣机中,看了一眼深褐色的大床和房间中的梳妆台一样,床单被子和那些瓶瓶罐罐一样凌乱。
“克劳馥,拜托,你能不能像早上起来收拾自己一样,好好打扫整理一下你的房间”。鲁尼有些无奈的大声喝道。
“鲁尼,那是我的房间,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又没有让你收拾”。克劳馥的嬉笑声传入耳中。
鲁尼躺在房间简单的原木色床上,比刚刚那卧室小了不少的房间中,可怜的也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不一会,饭菜的香味从楼下飘了上来,鲁尼鼻子动了动,双手揉了揉脸。
茶几上的碟子,里面摆放着一大块牛排,还有一些鱼类,鲁尼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看了一眼旁边的克劳馥,开口抱怨道:“拜托,能不能每次我一有钱,生活质量就突然变得这么高,难道你就任由这间事务所这么下去吗”?
“这间事务所可是我买的,混蛋,难道你一天白吃白住就满意了吗?就一点可怜的银币,还有这间事务所怎么样了,当初问你,我看你就是你想的名字有问题,血继就和你鲁尼一样的土”。克劳馥朝着鲁尼竖了一个中指,开口吐槽道。
鲁尼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克劳馥,轻叹一声,“希望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不要打破目前平静的生活”。
“当然,贝克希尔号上的潜水员”。克劳馥嘴里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说道。
半夜,克莱萨特经过了白日的喧嚣,也是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一声动物的叫声。
克劳馥卧室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声,接着一道身着紧身皮衣的娇躯,蹑手蹑脚走了出来,静静爬在鲁尼的房门听了听,丰润的红唇露出一丝笑意,朝楼下走去。
漆黑的房间内,双眼紧闭的鲁尼,忽然双眼骤然睁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白皙的手掌揉了揉一头银发,轻声叹一声,爬在窗户上,看着那快速朝码头奔跑的身影,轻声嘟囔道:“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海边的码头上,与往日不同,在贝克希尔号上的灯光照耀下,几道身着白色制式服装的壮硕身影,背后背着长剑,看着工人将一个个小木箱从甲板上,一个有些破旧的深红色集装箱搬出。
贝克希尔有些讨好的看着那些白色衣服胸口上印着一个十字架,一把长剑插入其中的图纹的猎魔人,眼中露出忌禅,小心翼翼说道:“温格大人,你点一点,绝对一个都没少”。
“确实如此,五十箱一个不少,那就多谢了”。那被称为温格的男人,嘴角带着不屑,目光扫过那堆积在一起的小木箱。
伯克希尔脸上露出愕然,有些苦恼的咬了咬牙,低声说道,“那大人,这次的打捞费用,当时说好的一枚金币,您看”。说完,那佝偻的身体,显得更加恭敬。
“哼,能为教廷服务是你的荣耀,让工人将箱子装上去”,说着,指了指一艘靠过来的小船,转身往码头走去。
伯克希尔脸上表情一垮,眼神闪烁看着伯克希尔的背影,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叹了一声,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道浑身被漆黑皮衣包裹的玲珑娇躯,爬在甲板的杂物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那双勾人的双眸露出讥讽,拿出一个袋子,悄悄往那木箱堆潜了过去。
正当那些工人嘴里打着哈欠,默默的搬着箱子时,克劳馥悄悄蹲在箱子后面,一只纤手灵巧的打开一个盖子,将里面闪着银芒的秘银,装入袋子中。
将那一箱铺的整整齐齐的秘银块,全部拿出来时,拿出准备好的石块放在里面,然后最上面一层,又铺上了秘银,正当盖盖子时,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声还是让甲板上的猎魔人,眉头一皱,冷声喝道:“谁?出来”。
克劳馥表情一变,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手掌悄悄摸向腰间。
“不好意思,大人是我,我是伯克希尔号的打捞员”。头上抱着头巾的鲁尼,双手举起,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别别别,大人,这是是我们的打捞员,这些箱子就是他捞出来的”,看着拿枪指着鲁尼的猎魔人,伯克希尔有些慌张的喊道。
“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出现,现在来这干嘛”。那猎魔人收起左轮手枪,脸上带着不悦说道。
鲁尼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蹲在地上,脸色尴尬的克劳馥,趁几人看向别处时,咳了一声。
“大人,这该死的天气,我今天晚上有些头疼,可能是经常下海吧”,说着,指了指自己头上包着的头巾,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而且,我听说这是教廷的东西,克莱萨特可是没有教廷,就想来看看到底猎魔人是什么样子的”。
“哼,辛好伯克希尔船长在,否则现在你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那胸口别着一枚代表正式猎魔人的乳白色徽章的男子,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挥了挥手中左轮。
“呃,好了,那猎魔人大人,贝克希尔,我先走了”。鲁尼脸上装出恐惧的表情快步向码头走去。
看着远处那漆黑的身影,鲁尼脸上露出苦笑不得的神情,幸好刚刚自己觉得不对,否则被教廷发现还真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