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站在床边，浑身震抖的害怕，看着殷欣朝他招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小可站在他身边，神色亦悲怆。他能感觉到殷欣真的不行了，她能坚持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了，也许解脱也是一件痛快。

小丫更是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殷欣再也没能挺住，自知感觉自己即将走到尽头，油尽灯枯的面容上是解脱，也是对莫冰的极其的不舍。

殷欣用力笑着，一声声唤道“冰儿冰儿，最后让妈妈……最后好……好看看你。”

“不要，不要！”莫冰再也绷不住了，从莫大的悲伤中清醒，扑过来把殷欣的手使劲握住，扯开嗓子痛哭道“我不要你离开我，妈妈，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殷欣没有哭，只是那么不舍的看着她，气若游丝道“冰儿啊……妈妈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你抱回家……可是……我不是好妈妈……没，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让你吃饱穿暖……还让你照顾我。”

莫冰嚎啕大哭“妈，妈你别说了！”

“别哭孩子。”殷欣反手使劲握住他，她觉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可在莫冰这里却是软弱无力。

“妈！”

殷欣双眼失神地望着房顶，意识渐渐有些混乱，过往所有的经历都像放影似的在脑海中滑过，深刻的回忆都那么强烈的告诉她，她一生悲大过与喜，可唯一称上幸运的就是有了莫冰。

气若游丝间，耳边是女儿的大哭，她好心疼，也多想说一句舍不得。可也清楚这一句话也将是女儿今后的负担与愧疚。

“冰儿……去找你亲生……亲生父母吧……”说完这句话殷欣忽然瞠大了眼睛，倒抽了口气，好半天才把气喘回来。

小可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把莫冰抱进怀里，莫冰一个劲的往殷欣身上扑，又哭又喊“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什么亲生父母！我也不修炼魔师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要你死！”

小可红着眼眶从后面紧紧将激动的小莫冰抱住，听着冰冰的哭声小可心都在疼，知道殷欣的离去对莫冰代表着毁天灭地，他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

好像什么话也是苍白的。

殷欣缓缓闭上了眼睛，出气多进气少。

莫冰突然握住小可手，激动地道“小可哥哥你救救我妈妈，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你帮帮我吧，我不要做一个没妈的小孩，我想要妈妈！”

小可动容下湿润了眼眶，深深地凝住莫冰哭花的小脸，心里隐隐作疼。他心里强烈的挣扎也比不过莫冰的两行眼泪，他一把将莫冰的脸按进怀里，道“别哭了，你说什么小可哥哥都答应你。”

莫冰喜极而泣，激动地抬头看着，道“真的吗！”

“是，小可哥哥什么时候做过让你失望的事情。”

此时不往平日，莫冰再聪明也乱了心，一心系在殷欣的生死上，所以没有发现小可宠溺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悲伤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