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孩坐上车，有个穿黑衬衫留着金的小痞子以此给她们用电工胶带蒙上眼和嘴。目的是防止她们看到不该看的，喊出不该喊的。

中巴绕了一条很长的路，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甚至不知从哪儿挑了条乡间小路，避开了收费站，稀烂的路颠簸的尤其厉害，许多女孩嘴里直泛酸水，可即使吐，她们也得咽下去，毕竟谁让她们嘴被堵上了呢。

到了之后，她们在男人的怒吼声中，在黑暗中摸索着跌跌撞撞下了车，然后摔的七荤八素的走进了什么地方。奈奈莉被撕开电工胶布，就看到自己身处个灯红酒绿的走廊上，女孩子跪成一排。

霓虹灯的氛围令奈奈莉感觉不是太好，这里不像是什么正规的地方。外面能听到闹市才有的车笛声，女孩们前面站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年纪偏大，能在昏暗的霓虹灯下看到脸上的皱子，奈奈莉一定不会知道，这个中年妇女就是传说中的老鸨。

“哎哟，这一批质量都不错嘛，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搞来的，”老鸨一一打量了女孩们的质量，满意的点点头，更是在吓得不敢动弹的奈奈莉面前停下脚步，“这个小骚婊子，质量高的离谱，我愿意加三倍价格买下她。”

那个把奈奈莉她们押过来的壮汉，面露不悦，“朱姐，其他你随便调教，随便卖给哪个老板，你要怎么处置都随意。你跟前那个就不行了，她是我们老板给贵客留的，你只负责教她该教的，不许破了她的身子。”

“哦？还是个雏子？”

被称作朱姐的老鸨，更加好奇了，索性蹲下来抬起奈奈莉的头，就在对方那惊慌失措的眼神的沐浴下，好好欣赏着造物者的至高杰作。嗯，这双眼睛长得是漂亮，要是练练，绝对勾人夺魄，鼻梁高长得像外国人，这几年混血脸是卖的好，这小脸蛋可爱的要紧，那些玩惯了红脸的老板们一定喜欢。胸大，腿也不短，这头秀也能满足口味奇特的客人的要求。

最后，老鸨给奈奈莉打了个99的高分，这1分，是给她不能占有奈奈莉而扣的。这么好的素质，却不能拿去卖，可惜了，否则她得给奈奈莉这样的高素质胚子专门开个拍卖会，卖出个史无前例的天价。

应诺了强壮男人的要求，他们便走了。贩卖人口并非他们的主业，毒品和保护费才是重点。毕竟抓人风险挺高的，海州市的公安也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强了，要得手不容易。

一些穿着西装的保镖而来，他们是这个场子的打手，将奈奈莉和其他女孩送入一个大房间，因为每个人都唇焦口燥的，除了闷哼几乎没有人出声音这倒是给朱姐省事了，每次来新的姑娘都有几个像河东的母狮子似的了狂的怒吼，烦不烦啊？

进了房间，所有女孩都被松开了枷锁，倒不是老鸨人有多好，而是长期带着枷锁，手脚都免不了生印子，这对讲究高质量货物的她来讲，是不能忍受的瑕疵。房内还准备了刚好7张上下铺的床，周围摆放着些牙刷、内衣等生活用品。最里面似乎是个盥洗室，没有看到窗户。看样子，这就是她们休息的地方了。或者说，新的牢笼。

“都给老娘听好了，都叫我朱姐，今后都听我的。今天算你们新来，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吃了东西好好睡觉，明天开始，谁要是上课不努力，就没有饭吃。听明白了吗？”朱姐装模作样的吓唬道。

虽然不清楚老鸨说的是什么，可那张挂着白脂粉的褶皱脸还是挺能吓唬人的。所有女孩都明白，现在她应该就是话事人，都乖巧点了点头。朱姐满意点点头，拍了拍手，几个戴口罩穿白衣服的人推着小车走进来，上面摆放着一个个的盒饭。

还没等奈奈莉回过神，所有女孩都像是恶狼扑了上去，天知道她们饿了多久，也许是被这种疯狂的气氛感染了，奈奈莉也有些畏手畏脚的走过去，在朱姐那双吓人的眼睛的注视中，接过那个淡棕色长女生递过来的盒饭和矿泉水。

红烧猪蹄，炒空心菜，麻婆豆腐。

不算美味，却营养丰富。奈奈莉平时饭量很换做平时，她只吃菜，米饭碰都不碰。这次却也吃光了整盒米饭，连汤汁都舔干净了。足以见她有多饿。

垃圾也被戴口罩的人收走了，从这点来说，她们似乎还被照顾的挺好的。有吃，有住，不过没有自由，而且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不清楚。等待她们的，只有恐惧的未来。

熄灯之后，所有女孩都爬上了床，谁都是这么想的，不管会遇到什么情况，养足体力才有逃生的机会。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交谈，老鸨已经说了，谁敢半夜私谈，会有惩罚，惩罚是什么不知道，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许这个朱姐在房间里设置了录音器和监视器呢？

关灯之后，没有窗户，房间内除了女孩们的轻微的啜泣和叹气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奈奈莉觉得有些讽刺，第一次体验这种“集宿”居然是以这种形式。被人绑架，而且不知道被带到哪里。

这一次离开出云大厦，出来找枇杷，短短几天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奈奈莉从刚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了。可畏惧感依然存在，这更像是对现在生活的一种无奈的妥协。

越是这样，她越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一怒之下赶走枇杷，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这几天的所受的委屈已经过娘胎以来十七年的总合，她原来觉得有钱“为所欲为”是不好的事情，现在她无比期望红叶能够“为所欲为”，尽快找到她。

如果，找到她的是枇杷，那就更好了。

人一旦陷入，即便是这种困境中无奈的，不管有多么离谱，都会安心不少。哪怕这是个从来没有遭遇这种状况，缺少人生经历的富家大小姐，亦是如此。奈奈莉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第二天，像是突然有人踹开了们，朱姐带着几个跟她同年龄的妇女冲了进来，将女孩们一个个从床上拽下来。惊魂未定的女孩们还没能喊出声，朱姐就拿着一根皮鞭在那儿空甩，大家都闭上了几乎快要叫出来的嘴巴。

“今天开始授课，快穿衣服，最后一个人没有早饭吃。”

奈奈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适应上了节奏，明明只是一顿早饭，却让她萌生了无论怎么样都得赢的念头。她与其他女孩一样，慌慌张张的把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头的衣服穿了上去。

最后一个穿上的，是个个头稍矮，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孩。她几乎都快哭了，因为这意味着没早饭了。她正好是个吃货，昨晚她本来就没吃饱。

“你是猪吗？穿个衣服都这么久？”

朱姐走了过去，给她屁股上来了一鞭子，雪白的裙子背后隐约渗出了血，女孩还不敢吱声，生怕招致朱姐更多毒打，眼眶里泪汪汪的。

其他人除了惊吓之余，更多则是在感慨衣服的暴露。

说是旗袍，却没有花纹或者颜色，就是单纯的连衣短裙，胸前开着深，大热天的也让人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尤其她们觉得自己内裤都有些拦不住。

这种衣服简直就是那种地方的人才穿的嘛，奈奈莉羞的红透了脸，却又不敢逆许了朱姐的意思。生怕被扣了早饭，或是挨鞭子。

突然，奈奈莉想起了什么，外面的霓虹灯氛围，身上这样的衣服，朱姐难道是老鸨？

这里是红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