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我熬了一下午的。”

“……”祝童，“那我喝一碗。”

疯子在边顿了几次，被安明的眼神压了下来，不过第三次的时候，到底还是开了口：“童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小精灵那个也是你烧的吗？我尝尝！”并没有搭理。

殷茵：“装什么呢？哪天不是五三做的？！人跟你讲话呢，你别这个态度。”

“我哪个态度啊？”

安明扬手制止了下：“先吃饭。”

“吃啥啊！”突然将筷子一撂，祝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怕不是外星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哦？再散一次才好是吧？”

一时间，客厅里静默下来，连带着原本吃着猫粮的两只都瞪着滴溜溜的眼望了过来，然后又同时低下头去，继续吃。

作为队长的安明也放下了筷子，殷茵看了看他，只是有些可惜男人碗里的半个鸡腿，说什么锅里的另外一只也不能给他了，暴殄天物。

安明：“想说什么，想骂什么，想问什么，直接说罢。”环视一周，并没有让祝童有拒绝的机会：“今天就说，现在，此刻，有什么全部解决。我们没有时间去慢慢解决你们的问题。”

“不是我们的问题！”祝童伸手一指疯子，“他分明就是毒蛇派过来搞事的！哼，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同意让他进来，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一定是毒蛇指使他来的！然后想让我们内讧。我说的没错吧？嗯？你敢说你最近没有跟毒蛇联系？！”

瞪视着疯子，祝童咬牙切齿，然后在后者一句我承认之后便跟个定时炸弹一般爆发出来：“哈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说错了吗？！你看看老大！他都承认了！就是毒蛇让他来的！不然你以为呢？他一个被禁赛一个赛季的人还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停了一下祝童继续道：“哎呦歪，你看看，一个有黑历史的队员，现在重新回来，保不准……不，是肯定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粉丝们不会抵制吗？以为人人都是馒神哦，回来以后还有罩着呢！不过说回来，人家黑历史跟他可不一样，人家撑死也就是心理素质问题，他呢！”

最后变成了嘶吼：“代打！假赛！真是牛批了！我就纳闷了，搞臭了还不够了？！做什么还回来祸害人？！”

沉默的平头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却很坚定：“代打，我承认。假赛，没有过。不然联盟也不会只禁赛一个赛季。”

“呦呦呦！心知肚明的事情还要说嘛？！”祝童冷冷一笑，只是因为疯子的开口，终于把眼神放在了他的身，“怎么的，难道还要把那几盘复盘给你再看看？！你的手速你告诉我复活完了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对面砍做什么？一波的事情非要全军覆没舒服？”

“不管你信不信，当时确实是手速没有跟，想卖了复活甲买破军。”

“拉几把倒吧，你跟我说你是这个手速？那我觉得你也不用过来了，你这打不了职业谢谢。”

又是一顿沉默。

疯子：“我并不想说这个事情，我希望一切从头开始。”

“说得真轻巧，呵！你们也别看着我，搞得我胡搅蛮缠似的，是，你们都很大度，但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一起打拼到最后一步有多艰难，毁了，就突然全特么毁了。真棒，真的，都不敢想象！你们永远不知道宣布降级那天我是怎么走下台的！”

“我知道。”暗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男人压抑的怒气，可是除了这句我知道，又能说出什么来。

祝童瞥开眼光，觉得眼睛有点酸，冷静了一会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还是伤疤好了忘了疼，你们如果非要把他收入外星人，我也确实是毫无办法。但是以后能不能打出状态来，我不能保证。我就是情绪化，对不起了。”

咖啡这是第一次看见祝童这个样子，同样感觉的还有五三，此时只能默默看着涨红了脸的男人，却什么都讲不出来。

殷茵无奈看向一边依旧沉默的疯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非要他这么误解你吗？说出来很难吗？！”

错愕地看向她，疯子并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这个女人什么，看她着急的样子，有些奇怪，倒是一边的安明伸手点了点桌子：“疯子，连殷茵这种局外人都能猜出你一定是另有隐情，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你下定决心回来要好好打下去，那我们团队就必须消除矛盾，否则，走不长。”

一句话帮殷茵圆了过去，好在众人也没有留意，只全部看向疯子，包括气愤中的祝童。

疯子捏着自己的筷子，却是不说话，祝童等得泄气：“好好好，你可以，真特么血性！劳资走还不行吗！”

“童年！”在祝童转身的瞬间，疯子终于出声，“我可以告诉你们。”

祝童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疯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我这样的手速没办法再打职业了吗，对，我也知道，这样的手速打不了，可是我与你一样大童年，为什么你们可以继续打下去，我却不可以？”

“你永远无法想象，当被告知可能要永远告别赛场的时候，我有多恐惧！我拼命想要治好我自己，我害怕失去这个赛场！我需要钱！非常需要！！”疯子突然讥讽一笑，“你还记得以前你总说我毛发多辈子是长毛精吗？你看看我现在。”

祝童这才慢慢回过头去，看向他的平头，疯子看着他：“很短，对吗？以前我们一起做的发型都做不了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因为我可以回来了。如果用头发来换取生命，这个交易，我还是赚到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祝童低下语调，只是那眼神一直停在疯子的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难不成是去做了化疗吗？”

疯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地瞧着他。暗夜仰头看着两个站起来的人，一时间也哽住了。

半晌，客厅里一丝声响也无。

五秒钟后，殷茵只见眼前一道旋风般，再看见就是祝童一拳头挥了起来，狠狠地，架势恐怖，吓得暗夜赶紧站起来要扑过去，却是见得那拳头突然收速最后擂到了疯子的肩膀，嘴里是一句骂娘：“滚犊子的你特么还回来做什么！这么不当兄弟你回来做什么！草泥马你怎么不默默地销声匿迹算了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疯子却是嘻嘻哈哈笑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怎么销声匿迹。我奖杯还没抱到手我怎么能放弃。”

“放你娘的狗屁！滚回去养病！！！”

“我好了，真的！你要相信，世界总有奇迹。”

“奇迹你大爷！劳资不同意！”

“童年我真的想你们了，让我回来吧！”

“回你个大头鬼，你死在外头算了！”

“这不是舍不得你们吗！”

“滚滚滚！”

“……”

“呜……”祝童突然大声哭了出来，“鸡汤呢！我要喝汤！！我要喝三碗！汤呢！”

唬得五三赶紧回了厨房把剩下的全端了出来：“童哥，你喝慢点。”

“呜……妈个鸡的……呜……操！烫死劳资了！呜……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