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现将杀害了明慈方丈的嫌疑犯带到。”一个锦衣卫总旗禀报道。
“你们凭什么抓我?方丈大师带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洒扫师父声音嘶哑地大喊道。
听见了那道声音,唐锦衣不由得呼吸一滞!
那好像是……黄半仙儿的声音?!
在唐锦衣父亲唐骁统御的白虎营中,有一名军医医术极为高明,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
那位军医姓黄,是名医邓普仁邓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因为黄军医的医术高明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所以在军营之中,得了一个黄半仙儿的称号。
这样一个悬壶济世,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伤兵,为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的男子,却因为在战场上受过伤,变成了一个跛子而被人看不起,年过三十还未曾娶妻。
当年,唐锦衣的爹娘说起黄半仙儿的事情,总会扼腕叹息。
黄半仙儿懂得许多医药方面的知识。可以说,在唐锦衣幼年之时,黄半仙儿是她医药方面的启蒙老师。
听见禅院里面传来了一个类似黄半仙儿的声音,唐锦衣忍不住握了握右拳。
在唐家倾覆之后,恐怕父亲的那些旧部也散了。
如此看来,黄半仙儿漂流到了京城郊外,被明慈大师收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就眼前的案子来说,如果那个洒扫师父真的是黄半仙儿,那他绝对不会是谋害了明慈大师的凶手。
明慈方丈的弟子听见了那名洒扫师父的声音,马上冲出了屋外。
唐锦衣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位洒扫师父脸上戴着的铁面具上面的时候,她忍不住地目光一滞,心里完全确认了那位洒扫师父的身份,他果然就是黄半仙儿。
黄半仙不仅活着出现在了京城,还给了她另外一个惊喜。
和黄半仙在这种情况之下重逢,唐锦衣的心里掀起了悲喜交加的滔天巨浪。
可是明慈大师的三个弟子,在看到了那位洒扫师父之后,却忍不住地红了眼睛,分明将他当成了杀父仇人一般。
“说得好!我师父明明对你恩重如山,在你无处可去之时收留了你,你却狠心害了他,你……你的心肝到底是什么做的!”一个弟子冲上前去质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黄半仙连忙摇头道:“你们冤枉我了。方丈大师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就在黄半仙感到有些无措,生怕这些人会发现自己未脱军籍的逃兵身份之时,却听见面前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必然会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唐锦衣道。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锦衣目光威严地朝着在场的众人扫视了一圈,让那三个吵吵嚷嚷的年轻僧人下意识地停止了吵闹,闭上了嘴巴。
等到禅院之中完全地安静下来,她这才开口对张庆宗询问道:“张仵作,那香炉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