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灵帝气得七窍生烟。

他刚才没有听错吧？！

他的女儿华阳公主，竟然偷偷向一个男子表白了，而且还被人家拒绝了，在被人家拒绝了之后，他家宝贝闺女居然给人家下药，把人给强了？！

历灵帝朝着华阳公主的寝室内部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身上盖着锦被，紧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之上。

“你……华阳，你这样，是想要气死朕么？！”历灵帝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抬手给了华阳公主一记耳光。

华阳公主被历灵帝打得一个趔趄，却咬紧了牙关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历灵帝的大腿：“父皇，女儿都已经是她的人了。求您恩典，让女儿嫁给靳大人为妻吧。”

“你，好，很好，这就是我刘旸的好女儿，是大历朝的公主！”历灵帝觉得自己连面对暗算手足的楚王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他不仅仅在气女儿行为不检，有失皇家礼仪风范，更是在为了华阳公主之前所做的一切而觉得愤懑难平。

原来，华阳公主之所以在几日之前跑去御书房求恩典，并不是因为他的关心而想要像从前一样的依赖他，他们的父女关系也并没有缓和。

她只是为了如愿以偿地嫁给靳无忆，在利用他这个父亲，他这个一国之君！

思及此处，历灵帝不禁悲从中来。

不管是对于楚王、齐王还是华阳公主来说，他所担当的绝色都不是他们的父亲。

他这个父皇，在子女们的心里，居然已经沦为了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历灵帝也是从相当残酷，甚至是血雨腥风的夺位战争之中闯过来的，自然明白皇室之中亲情薄凉的道理。在面对着横在路上的绊脚石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心慈手软的时候。

他心里固然明白，可是自己也成为了被子女利用的工具，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司能，马上去传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来，给华阳公主验验身。”历灵帝咬着牙，没好气地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句话。

司能答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偷偷朝着躺在床上的唐锦衣看了一眼，见那个少年果然睡得正熟，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赶忙离开了玉华宫，不多时，就招来了验身的宫女嬷嬷。

宫女嬷嬷查明情况只用了弹指间的功夫，可是，在向皇上禀报的时候，却只觉得度秒如年。

不过，在历灵帝那极具威慑的目光之下，两名宫女嬷嬷还是慌忙跪在地上，不得不开口禀报实情：“启禀皇上，华阳公主她……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两个嬷嬷尽量降低着存在感，缩在一旁浑身打颤。

历灵帝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看来，事情已经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得不说，他的好女儿华阳，在某些方面，和他这个父皇真的很相似。

在做事情的时候，从来不遗余力。

不管是给自己，还是给对手，都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