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都听见了，是不是？！”历灵帝死死盯着脸色苍白的舒贵妃，厉声问道。

舒贵妃从未见过比厉鬼还要狰狞几分的皇上，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能够回答的出来。她只是控制不住地张着嘴巴，颤抖着身躯地看着历灵帝。

历灵帝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一把掐住了舒贵妃的脖子。

既然舒贵妃听见了他刚才所说的那句梦话，那这个女人就变成了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的潜在的隐患。

他绝不能给自己的将来留下一丝一毫的隐患和不确定的风险，因此，杀了舒贵妃，将她灭口，这才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为了使得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张龙椅更加稳固，他连唐骁这样的肱股之臣都可以轻易牺牲，何况是一个后宫里面的妃嫔。

历灵帝的大手毫不犹豫地越收越紧，舒贵妃本能地开始挣扎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所生育的女儿华阳公主，就躲在大衣柜里面，亲眼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躲在大衣柜之中的华阳公主伸着小手，流着眼泪，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半点的声音。

曾经，她以为，就算她的母妃不是皇后，却是整个后宫之中最美貌，也是最受父皇宠爱，对父皇来说最重要的女人。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她的父皇毫不犹豫地亲手掐死了她的母妃的时候，华阳公主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比起他的江山，比起他屁股下面的那张龙椅，她的母妃什么都不是。

忽然间明白了这一点，纯真懵懂的华阳公主好像在这一瞬间长大了。

被吓坏了的她，只是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生怕父皇发现自己躲在大衣柜之中，生怕父皇像杀害她的母妃那样，将她杀了灭口。

因为她不仅和母妃一样地听到了父皇在做噩梦时候说出来的那句梦话，还是父皇亲手掐死母妃的见证者。

吓坏了的华阳公主，在等到历灵帝掐死了舒贵妃，过了很长时间之后，这才战战兢兢从藏身的大衣柜里面走出来，看着母亲已经变得冰冷僵硬的尸体，放声大哭起来。

后来，历灵帝将舒贵妃以皇贵妃的规格葬入了妃陵，并且对外宣称，舒贵妃是因为不小心吸入了炉火燃烧产生的煤炭之气，中毒而亡。

自从那一天之后，无数个又冷又黑的夜晚，华阳公主都会梦见，历灵帝伸着一双血红的大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掐来，她的父亲已经变成了徘徊在她噩梦之中的恶鬼，随时随地都可能将她杀了灭口……

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父亲掐死自己母亲的整个经过，使得华阳公主控制不住地心生恐惧，从此对历灵帝敬而远之，整个人的性格，也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

听完了华阳公主的一番话，唐锦衣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殿下，想不到你在这五六年之中，经历了这样多的恐惧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