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有七层的境界,身边还有一只白狐、一只白鼠和一条白蛇,这三个仙家也有三层的境界,再加上一些不成气候的仙家和玉虚门的弟子,这多人手加在一起,理应占尽了上风。
可白冉能抵挡仙术,虽说受了伤,拼上一堆旁门左道的法术,却也能和火玄周旋一阵,魏香经老叫花子指点,仙术精进了许多,带着黄芙和其他仙家缠斗在了一起,李青熟知玉虚门的法术,联手清风等人和玉虚门的弟子厮杀,雾花动起蛊术,满山虫蛇齐至,帮着白冉一并鏖战,却让这场恶斗僵持了起来。
白冉不怕僵持,可火玄害怕。
她怕那大和尚缓过气来,更怕陈达酝酿起法术,茅山正宗的手段她可见识过,当真让陈达做成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火玄并非凡辈,活了百年的仙家见识过无数阵仗,恶战之际心里却还不忘了盘算,这一战的要害不在白冉,却在魏香和黄芙。
仙法克制百术,尤其克制鬼魂,只要拾掇了魏香和黄芙,就只剩下白冉能抵挡仙术,届时他孤掌难鸣,剩下一般鬼妻只能听凭宰割。
缠斗许久,火玄突然甩开白冉,转身直扑黄芙,黄芙的仙术远不及魏香,且先寻她下手。
“贱蹄子,你知死么!”火玄一声咆哮,吓得黄芙差点没尿了裤子。转过身来看着火玄,竟然没做出丝毫反抗。
她害怕,比清风见了叶秋还要害怕,这份恐惧埋在骨子里面,不仅她是这样,连魏香也是如此。
火玄口中吐出了一团烟雾,这是七层境界的仙雾,雾气来的不快,可黄芙待在原地不动,却连躲闪都不会了。魏香想上前救她,分神之际被白狐伤了左肩,无奈之下,白冉再用身躯替黄芙抵挡,先前中了六层境界的仙华,而今又中了七层境界的仙雾,白冉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火玄放声大笑,弓起身子,现出了原身,挥起利爪再扑黄芙,魏香见状,蜷曲身子,从背后生出一片尖刺,将黄芙死死抱在怀中。
火玄收了手,被魏香的尖刺刺中却也非同小可。她一步跳在半空,摆起鼠尾,唤来一片青绿色的火焰,这也是七层境界的仙术,唤作离恨之火,只要沾上一点火星,烈焰就会席卷全身。
魏香抱着黄芙满地打滚,躲闪火焰,白狐、白鼠和白蛇趁机对清风等人出手,一口仙风过去,清莲栽倒在地,又是一团仙雾,雾花倒地不起,仙术对付鬼魂,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白冉焦急万分,大声喊道:“姓陈的,你等甚来!”
陈达也是万分焦急,奈何这法术还是憋不出来。和尚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搏命,奈何魂魄不稳,远不及先前伶俐,被火玄一尾巴抽在脸上,打得七窍生烟。
情势急转急下,火玄长啸一声,唤来漫天霹雳,胡贤惊曰:“娘子小心,莫要伤了门人。”
火玄笑道:“大丈夫做事当果敢狠绝,你那门人没一个中用,却还怜惜他们作甚,赶紧躲到远处去!”
胡贤不敢多说,慌忙跑到了远处,火玄却要用这满天霹雳,不分敌我,一并赶尽杀绝。
眼看霹雳落下,回天乏术,忽见一阵疾风袭来,霹雳化作乌有,众人毫发无伤。
火玄一惊,双耳颤动,只觉身后阳气逼人。
她小心回过头来,但见白涣面带笑容站在了身后。
“你是何人?”
白涣道:“我是这店里的住客。”
火玄道:“既是过客,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白涣摇头道:“当真不巧,我偏是个爱管闲事之人。”
火玄猛地转身,将离恨之火吐在了白涣身上,白涣挥舞衣袖,瞬间将火焰化解干净,火玄再吐仙华,依然被白涣轻松化解。
“你也是纯阳之体?”火玄一脸惊愕。
“你眼力还不差。”白涣轻点脚步,瞬间来到火玄近前,一拳打向火玄小腹,火玄躲闪不及,被这一拳打得五脏六腑上下翻转。
火玄后退两步,收了原身,变回了人形,她发现对面这个男人不只是纯阳之体那么简单。
他能用阳气战斗,满身的阳气如同武器一般收放自如。
所有的战斗都停止了,仙家们不傻,玉虚门的弟子也不傻,他们知道白涣个狠角色,如果火玄落败了,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你是赤阳族人?”火玄问道。
白涣没有作声,火玄道:“怎么,不敢承认么?”
白涣道:“万物相生相克,你修炼了百年的仙术,想到赤阳两个字,还不赶紧逃走?”
火玄笑道:“这么说便是承认了,你们族人销声匿迹数百年,没想到还有残存的血脉,我说是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可知会有多少人来取你性命?”
白涣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我却该把你们赶尽杀绝。”
白涣的神色如此平静,让火玄不寒而栗,僵持半响,火玄一挥手道:“我们走!”
胡贤闻言,撒脚如飞跑了回来,叫上玉虚门人,躲在火玄身后,随时准备撤退,白狐、白鼠和白蛇也回到了火玄身边,火玄对白冉道:“白家术士,遇上这样一个房客,算是你的福分,可惜他不敢在此久留,你和我的恩怨,迟早还得有个了结。”
火玄转身要走,白冉喊一声道:“钟五哥还好么?”
火玄回身道:“他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与其日夜被你要挟,还不如让他死个痛快,可这条人命,也要算在你的头上。”
“算就算吧,”白冉笑道,“你我之间要算的事情多了,多一条人命倒也无妨。”
火玄冷笑一声,挽着胡贤的手臂,转身而去。李青喊一声道:“贤儿!”
胡贤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李青,李青含着泪,低声道:“贤儿,回来吧,姐姐求你。”
胡贤神情木然,转过脸,对着火玄的脸颊亲了一口。
白冉喊一声道:“胡贤弟,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回来找你娘子吧。”
胡贤笑道:“那是你娘子,你自己留着慢慢受用吧。”
李青跪在地上哭的凄惨,胡贤视若不见,只顾和火玄走路,陈达站起身来喝一声道:“不要走滴呀!老鼠精,咱们今天就做个了断滴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