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知道白冉想做什么,他在防备一场战争。虽然清风对白冉的过去了解的并不多,但她能看得出来,白冉经历过战争,他知道战争的残酷,也知道战后的灾难。
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战争并没有爆发,冬日一如往昔一般平静,不只是南山上的明湘客栈,连雨陵城里也平静的出奇。
烟花圣地繁华依旧,临近岁末,风月场上的生意更是红火,牡丹去鸾香院闹了两次,弄得烟云大为光火,不仅没有听从白冉的建议,还拿着法鞭痛打了牡丹一顿。
集市上的骡马虽然卖完了,但其他的商品依旧丰富,胡家寨倒了,生丝断货了一季,可等秋蚕吐丝之后,卖丝的人家如雨后春笋,遍地丛生。
人就是这样,看到了机遇自然会经营,大户人家开了桑园,建了缫丝的作坊,小户人家采些桑叶,买些蚕种,农耕之余,自产自销,用不了多少本钱,也算是一份活计。之前生丝的价格涨了一倍,到了年底又跌了三成,恼的黄芙天天抱怨和尚,怪他错过了赚钱的机会。
除了抱怨,山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做,和尚每天到池塘里打回几条鲜鱼,一家人吃着鱼肉,拌着鱼酱无聊度日。那一日,清风置备好了午饭,黄芙见桌上全都是鱼,长叹一声道:“好嫂嫂,明日杀只鸡成么?我都快吃成鱼脸了。”
丽娘在旁没好气道:“吃鸡,吃鸡,就惦记着吃鸡,家里养的鸡都让你吃了,到死也改不了你黄鼠狼的本性!”
黄芙一撇嘴道:“吃鸡怎么了?哥哥也喜欢吃鸡!一天到晚顿顿吃鱼,谁能咽的下!”
丽娘道:“把你狂妄的,我小时候家里能吃上一顿鱼,却要乐上好几天,等日后天天吃干菜,你就知道这鱼有多好吃了。”
李青面色凄然道:“贤儿小时候也爱吃鱼,爹爹嫌他口刁,不肯让庖厨买给他,我便带着他去河里捉,冬日里泡在那刺骨的河水里,懂得他浑身打哆嗦,而今想起来”
说话间,李青又要抹眼泪,丽娘怒道:“把眼泪收了,屁股又痒了么?让你哥哥看见,却不又是一顿好打!白天哭,夜里哭,什么时候把那负心汉哭死了,你也就踏实了。”
李青忍者眼泪道:“不能怪他负心,是我对不住他。”
丽娘道:“你有什么对不住他?为他吃得苦还少么?你和相公又做过什么?沾了身子还是动了情?他跟那老鼠精走的时候头都不回,你还惦记他作甚?看你这样子就让人生气!”
忙的时候顾不上发火,闲下来的时候到都生出了一身闷气,丽娘絮絮叨叨数落个没完,清风看见了白冉的身影,赶紧对丽娘道:“莫再多说了,相公来了。”
白冉今天兴致不错,手里提着一只酒坛,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碗。清莲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哥哥却有心思喝酒?”
白冉笑道:“今天可是不寻常,我从那老和尚嘴里套出了一门好法术。”
清月道:“哥哥不说我还忘了,那和尚哪去了?”
白冉道:“被我灌了一坛子酒,躺在禅房里起不来了。”
丽娘道:“你套出了什么好法术?”
白冉道:“子孙满堂术!”
一听子孙满堂四个字,五个娘子都尴尬了,连雾花都放下了碗筷,垂着头一声不吭。
白冉诧道:“你们这是作甚来?却不盼着我子孙满堂么?”
丽娘叹一口气道:“莫再说了,是我们对不住你,谁让我们都不中用,再给你多娶几个娘子就是了。”
清风把目光放在了牡丹身上,这客栈里除了白冉和白涣一家,只有牡丹身上还有一点人气。
牡丹道:“看我作甚?想让我给你们夫君生娃娃么?”
丽娘道:“让你嫁过来,却委屈你了么?”
牡丹笑道:“委屈倒也说不上,可我也只有半个人身,能不能生养也不好说,床笫之间的功夫我可比你们好了太多,要是把我娶进门来,日后争宠的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清月皱眉道:“除了床笫之事,你就不能说些别的么!”
清莲道:“姐姐,咱说什么都不要她,这厮太放浪了。”
牡丹冷笑一声道:“说我放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是什么样的道姑当我不知道么?”
清莲咬牙道:“贱人!你好贱的舌头!”
牡丹道:“我的舌头贱,你的舌头有多贵?不都是用来伺候汉子的?之前什么九退一进的功夫是谁说的?还说天天让你家哥哥ns,到处显摆你那点本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脸红?”
清莲怒道:“我撕烂你的嘴!”
白冉怒道:“莫吵了!我说子孙满堂,你们说这些作甚?”
丽娘道:“谁不想让你子孙满堂,当真能给生个一儿半女,我们姐妹五个拼上这点魂魄也认了。”
白冉道:“所以我才说,我从和尚那里学了一门了不起的法术。”
众人惊讶的看着白冉,清风问一句道:“你学了什么法术?”
白冉一脸神秘道:“现在还没练成,却不能告诉你们。”
陈达道:“掌柜滴,你可不敢乱用心思滴呀。”
白冉皱眉道:“我自己的娘子,想用什么心思就用什么心思,与你有什么干系?”
陈达道:“开枝散叶是好事滴呀,子孙满堂更是造化滴呀,可若是弄出鬼胎来可是不得了滴呀,弄不好就成了为害四方的大魔头滴呀。”
白冉先道:“你也知道这法术?”
陈达道:“法术我是不知道滴,茅山正宗也不可能有这种邪术,但鬼胎化作滴魔头我是见过滴,掌柜滴,这件事情可当真儿戏不得。”
白冉嗤一声道:“谁跟你儿戏了?你有三个儿子,当然不知这里的苦处,我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学会了说话,却管别人叫了爹爹。”
白冉瞪了白涣一眼,白涣赶紧低头扒饭,肖敏不以为意,低声问清莲道:“到底什么是九进一退?”
清莲脸一红道:“其实就是箫功。”
“箫功?”肖敏更是不解,“箫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