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说是不肯来,其实他也潜入了大牢,只是一直藏在了暗处,若是黄芙能把人顺利把人救出来,事情自然可以圆满收场,若是黄芙了吕知府的埋伏,白冉也有还手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这一手还的如此容易,陆神医知道仙术很难对付,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黄芙身,而白冉只用了一招点金指,竟把吕知府牢牢控制在了手里。
发现吕知府了法术,陆神医没有急着去化解,而是立刻加紧戒备,以防白冉再次偷袭。
殊不知白冉早跑回了囚室,救出了王齐,翻墙逃走了。
一炷香过后,吕知府终于清醒了过来,揉了揉胀痛的额头,看了看四周的差人,却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时才,好像看见白冉了。”
陆神医看着吕知府,苦笑不语。
吕知府又看了看监牢大门,蓦然惊呼一声道:“囚犯哪里去了?那般囚犯哪里去了?”
陆神医不想多说,转身便走,吕知府拦他不住,且扯过一名差人道:“囚犯呢?为何眨眼之间不见了!”
差人一脸惊愕道:“大人,时才是你让把囚犯放走的!”
“胡言乱语!”吕知府怒道,“我怎会让你把罪囚放走?”
另一名差人道:“确是大人亲口所说。”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她们往哪里走了,赶紧给我追!”
一炷香的时间,但凭那些女子的三寸金莲还真跑不了多远,可惜吕知府追不,因为白冉在路还留了后手。
黄芙带着众人没跑多远,遇到了赶来接应的丽娘、清莲和清月。
丽娘带着众人继续往山里跑,清莲和清月则在半路用起了鬼遮眼的法术,带着一群官差在城西绕起了圈子。几百官差一直绕到了天亮,等分辨出了方向,再想追赶,那群女子早逃到了明湘客栈。
进了客栈之,一群女子浑身直抖,涕泪横流,丽娘对烟云道:“莫怕,官兵不敢追来。”
烟云指了指紧闭的双唇,却不作声。
丽娘不解其意,黄芙在旁笑道:“吐了吧,把那木片吐了吧!撒开了笑,撒开了哭,这一仗咱们打赢了,都他娘的是好样的!”
女子们吐掉了嘴里的木片,当真如黄芙所说,有的放声大笑,有的抱头痛哭,有的躺在雪地里拼命打滚,死过了这一回,终于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一百多人足足闹了一个时辰方才平息下来。
看着她们那疯癫的模样,丽娘对清风道:“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清风叹道“还能怎么处置,难不成都娶进门来么?且看夫君的心思了。”
丽娘一笑,她自然知道白冉的心思,在鸾香院里相处了将近一年,当初满心厌恶,而今见了这群女子,反倒觉得分外亲切。
丽娘走前去对烟云道:“西北院里有一个水池,带着姑娘们去洗个澡吧,把这一身的晦气都洗干净。”
烟云看着丽娘,问道:“你可是白夫人么?”
丽娘点了点头。
烟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白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都报答不完!”
丽娘扶起烟云道:“快些起来吧,都是老相识,何必这么客气。”
“老相识?”烟云一怔道,“我们以前见过么?”
丽娘笑道:“脸是没怎么见过,屁股可见得多了。”
烟云一怔道:“屁,屁股?”
丽娘道:“莫多说了,快去洗洗吧,且把女儿家的娇美都洗出来。”
白冉下山这些日子,家里却也没闲着,和尚从山探出了一口温泉,用工法把泉水引到了西北跨院,西北院子里的禅房十分破旧,众人也懒得翻修,且把禅房拆了,凑合着用料,修了一座宽敞的浴塘。
有了这浴塘,家里人欢喜的不得了,女子们天天结伴去洗浴,连水妖五儿也喜欢了温泉,泡了几次之后,病也好了大半。
而今一百多个女子,罗衫褪尽,白花花一大片,如同下饺子一般挤进了浴塘里面,连抹带搓,翻水起浪,好不畅快。洗净了身子洗衣裳,等洗过这一回,当真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把那昨日的苦楚,抛到了九霄云外。
洗罢了澡,众人也都觉得饿了,月红喊道:“庖厨哪去了,赶紧煮些饭来!”
红苕道:“还说什么庖厨,当初鸾香院落难的时候,厨子和家丁全都跑了,你都忘了不成?”
月红道:“我是说这客栈里却没有个庖厨么?”
黄芙恼火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现成的米和锅,自己动手吧!”
月红噘着嘴道:“我们哪会做这些。”
清风冷冷道:“不会做便学!”
烟云前狠狠掐了月红一把,转而赔笑道:“叨扰了,诸位且先歇息,不用理会我们。”
偌大的青云寺,一共有六个厨房,每个厨房都有七八个灶台,清风按人头发了柴米,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却还是不肯动手。
也不怪这些女子耍懒,她们当真不会煮饭,清风无奈,且让烟云选了几个精壮的,逐一教了一遍。这几个人带着姑娘们手忙脚乱煮了一餐,有夹生的米饭,还有糊锅的米粥,在牢里受了太多苦,众人许久没有吃过一餐饱饭,这一顿竟然吃掉了五十多斤白米,疼的丽娘呲牙咧嘴。
“怪不得相公说米不多,两万斤米当真不算是多,”丽娘长叹一声道,“像她们这样的吃法,两天把咱们吃穷了。”
“吃不穷,吃不穷,”和尚笑道,“人丁兴旺,家业兴盛,开春的时候我且带她们种田,多了这么多人手,且再开个百亩荒地!”
雾花摇摇头道:“像她们这模样,哪里会做农事?”
清风道:“不会做便学,终究学得会是了。”
老叫花叹道:“可恨我那没分寸的儿子,却让大儿媳妇受苦了,这个家,实在不好当。”
“不好当也得当,”清风微微笑道,“谁让找了这么个多情的相公。”
白冉带着王齐逃到了城外,范德明带着几个叫花子早早等在半路接应。
“王大公子,”范德明指着路的马车,“你娘在车里,带银子,赶紧逃命去吧。”
王齐叹一声道:“得罪了官府,却不知要逃到何处才能落脚。”
白冉道:“能不能落脚且看你的造化,当初你们一家三口害死了几十条人命,而今你又救回了一百多条人命,我想苍也该饶过你们母子了。”
王齐低声道:“当真能饶过么?”
“天地清,道可鉴,天理循环终不变,”白冉抱拳道,“当初我收了你父亲二百两银子,而今这银子也还给你了,至此之后,两不相欠,公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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