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前辈怒吼连连,吼声过后逐渐冷静。
“本座倒忘了,水乃你之天性,本座在底下却瞒不过你。”鲸口一张一合似在自言自语。
“既然如此本座便与你全力一斗!”
言毕巨尾一摆,身后无数海浪掀起,点点水珠竟浮现半空并不落下。穹前辈大吼一声,那些海水顿聚一处瞬间形成了一支硕大无的水箭!
那水箭呈蔚蓝色,阵阵海水于流淌不止,箭首显得锋利无,阳光泛下闪着幽幽蓝光!无磅礴的法力波动道道散发,锐势逼人,直指墨儿!
墨儿亦不甘示弱,居高临下,神情倨傲彷如帝王正望着臣民般。
陈墨风看在眼,心暗道这或许是墨儿的本来面目罢。神兽果然是神兽,君临天下之势自与生俱来,非寻常异兽能。心底不由生起了一股寒意,身躯微微颤抖。特别是瞧见其那紫色带着冰冷与戾气的眸子,这哪为原先天真无邪的墨儿,而是凶狠独断的王者!兴许今日自己与其亲密无间,可往后呢?陈墨风不敢再想下去。
一声嘶吼从墨儿口发出令其回过神来,但见那对紫眸顿时亮了一亮,身鳞甲片片树立,底下海水呼啸卷起,宛若天边拉开了一道蓝色幕帘,其带着无晶莹。海水瞬间凝聚墨儿面前形成了一面蓝色大盾!
只闻穹前辈一声巨吼,硕大无的蓝色长箭仿佛为人拉弓射出般散着滴滴海水径向墨儿!
箭首异芒闪烁。
墨儿并未躲避只观眼前。
突闻海水咆哮声顿起,好似千军万马奔腾,无数水击之音源源不断,蓝色光芒登时充斥天边,将天空一下映得蔚蓝,而原先温婉如橙的阳光骤然变成冰冷蓝色,四周一下阴寒,令人不由产生阵阵冷意!
墨风与青邪相离甚远,可身不时为洒下的水珠溅至,二人耳隆隆,在刺目的蓝光所耀下业是眯起双目。陈墨风心忧心墨儿,又觅不真切,虽努力展目而去但无数的蓝芒有如屏障一般。
不多时蓝光隐逝,墨风手搭凉棚这才看清,墨儿依旧踏空而立,低头观着底下的穹前辈,神态平静带着不屑。
那面巨大的蓝色水盾仍完好无损得竖立面前,盾莹莹水波流仿佛先前从未发生任何事一般。
穹前辈控射出的巨大水箭已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穹前辈登时大怒,巨大水箭乃其法术精华,当年与魔鲨皇争斗时使出此招魔鲨皇亦不敢直掠其锋,闪而避之,只如今这麒麟异兽虽魔鲨皇弱了不少,可控水之能犹在其!
若这面盾为魔鲨皇所使,先前箭盾相较下定会同时消散,哪会出现这般局面!
穹前辈心愤怒,但见其身旁又涌起海水大浪,数声响后四支依同先前一般无二的硕大水箭成形而悬,箭首俱对准墨儿!
冰冷的箭首似挑衅般,可墨儿出人意料得眉眼未抬,甚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欺我太甚!”
穹前辈怒道,随后呼吼了一声,好若四个巨大力士弯弓搭箭,一个呼吸间长箭便带着疾声射向墨儿!
陈墨风神情紧张,手指甲俱深深陷入皮肉也毫不知觉,独视着四支巨大无的蓝色水箭。
眼见硕大水箭即至,墨儿又懒懒打了个哈欠抬起一只前爪对着身前巨大水盾便是一划。
盾水波流转分离而出,瞬间幻化成四面水盾,恰好挡住了水箭之击!
这次声势先前更甚,蓝色光芒遮空蔽日,四周下了一阵暴雨,空不时能见水花爆溅,恍如盛开了一朵朵妖异的蓝色花朵。隆隆爆裂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刻终是停下。
待水雾弥漫而开陈墨风急切放眼望去,四支硕大长箭尽数消失,四面水盾亦只剩下两面。
穹前辈见此情形顿时呆了一呆,巨大的鲸口微张却不知该怎生言语。
此术已为其极限,便欲再幻化出一支箭来当是万难,可观眼前情形再多出五支十支业无半分效用。此地海水滔滔不绝,无穷无尽,以麒麟异兽控水之能招出多少海水来凝成灵盾必不在话下。
自己非有天生神能,如何也及之不。
墨儿不在意地举起前肢一划身前,残余的两面水盾顷刻化成晶蓝色海水,如瀑布般洒落底下。
“哼!果不愧为神兽血脉。”穹前辈恨声道:“不过便有控水之能那又怎样!”
言毕大口一张,无数黑气弥漫而出没入海。
四周海水滚滚,竟非原先蔚蓝之色,反倒带有些许青墨,着实诡异。
青墨色的海水闪着幽幽微光覆盖百余丈。
陈墨风与青邪二人脚下正处此间,青邪蹲下身去沾了些海水放入鼻下嗅了嗅,双眉紧蹙,紧接着又寻思一番遂一拉墨风。
直到二人退出多远脚底水面尽复蔚蓝时陈墨风不解问道:“青兄这是何意?为何”
“陈兄不知。”青邪边言边前抄了些青墨色的海水凑在陈墨风鼻下:“陈兄可觉有何异端?”
陈墨风嗅了一嗅,道:“其色怪异,略有腥味,这”
“据我推测,此水已非寻常海水,其渗有腥毒。”青邪面色凝重道。
“腥毒?那是何物?”陈墨风道。
“陈兄可见先前穹老怪口吐出的黑色浓雾么?”青邪却反问道。
“见得,莫非问题出在这黑色雾气?”陈墨风试探道。
“正是!”青邪皱眉:“倘我所料不差这便是穹老怪体内的污秽之气,经其这般多年郁积,循环反复,黑气已满是腥毒,不知其欲若何?”
陈墨风面色转忧,喃喃道:“墨儿”
墨儿此刻依旧低睨着巨鲸,心并不知巨鲸欲施些何法。
海面青墨色更甚,堪堪即至玄黑,看来黑气效力极大。
猛然间突闻穹前辈喝道:“起!”
那片海面顿时闪现幽光,“哗啦哗啦”响声不绝!
令人惊异之事发生了,海面竟一下往飞起,宛似一块方形绢帕,墨儿所处之地正是央,眨眼被包裹其!
陈墨风与青邪俱各大惊失色!
远处这般瞧下是清晰异常,从海面突兀升起的是一张近乎黑色的大,一张百余丈长宽的大!墨儿被包裹入内后剧烈挣扎不止,只此似极有韧性,便撕扯口咬下竟挣脱不得!
陈墨风细看下发现非那坚韧无,而是墨儿将大撕裂过后断处即有黑气流淌,下一刻即完好如初,无怪乎墨儿怎生挣扎破毁尽显徒劳。
“哈哈哈哈”狂傲的笑声突兀响起,正于穹前辈口而出,得意至极。
“如今成瓮之鳖了罢,饶你是神兽业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没用的,此虽以水凝成,但其却混合了本座的内液与腑气,便如何撕扯亦会瞬间尽复,除非你有能力将这尽数毁去!哈哈,要毁去那么一张大简直是天方夜谈。”
墨儿闻言挣扎更甚,只一切皆如穹前辈所言,那无论若何扯断随即自行恢复。
陈墨风瞧在眼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待闪动身形冲前去却为眼疾手快的青邪一把擎住!
青邪急道:“陈兄不得轻举妄动!我知为何如此了!”
“青兄可有p之法?!”陈墨风大喜,仿犹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哪晓青邪摇了摇头苦笑道:“陈兄误会了,我只知其缘故却并不知解法。穹老怪提及的内液定是其身为巨鲸一族独有之物鲸浆!”
“鲸浆?!那是何物?”墨风急问道,自己似乎从未听过此物名头。
“鲸浆又称鲸脂,香气袭人,宛如琼浆玉液,略有粘稠,乃巨鲸一族本身体内凝生,妙用无穷,看来那这般神异其所言的内液定鲸浆无疑!”青邪极为肯定道。
“那青兄有何法能破得鲸浆之效?”陈墨风并未死心,连连追问。
青邪一摊手:“我若知晓早告诉陈兄了,唉”
此时穹前辈又张口言语,那音传至二人耳。
“对了,本座倒是忘记了,本座腑气带有毒素,如今已融入,便沾些许饶你力大无穷也会缓缓乏力,怎样,动不了了罢?”
陈墨风闻听骇得一激灵,赶忙转首看向墨儿!
果不其然,墨儿再无先前的威猛之态,动作逐渐迟缓,面现不甘得呼呼直喘,怒吼阵阵。
“哼,到底斗不过本座!”
穹前辈冷哼道,又瞧了片刻见墨儿再无可能从脱出遂转身瞥向陈墨风与青邪。
灯笼般的赤红双目一下盯视二人,磅礴的威压瞬间袭来!
陈墨风骤觉通体寒意,双腿似同生了根般竟动弹不得半步!
“哼,费了本座偌大的力,现在当轮到你二人了,本座没想到要灭你二人竟有这般多波折,着实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呐本座当时即将你二人灭杀便无如此多事了,不过”
穹前辈顿了顿随后冷声道:“那神兽已然自身难保,何人还会来搭救你二人!”
言毕张开大口扑往二人,看情形似欲将二人吞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