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侧头望了一眼长相秀美的宁姹紫,心想,自己修为不低,再加上皮糙肉厚,就算站在不动让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打,也不会受伤,于是点头道“好,这赌我打了。”
罗云咧了咧嘴,突然后跃,站在大坑边缘,随即双脚扎了个马步,双腿瞬间陷入泥土之中。
罗云的手臂突然变成金色,如同镀了一层金漆,正是金刚怒目神功,随着手上运劲,全身肌肉肿胀而起,在外人看来,就仿佛清瘦的罗云瞬间变得无比壮硕。
罗云开始将铁链往回拉扯,铁链足有六丈长,在罗云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过不多久,被拉到头的铁链就绷得紧紧的,发出了巨大的铿锵声,犹如地底炸开了一声响雷。
朱管家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声,然后便嗡嗡作响。巨大的威势之下,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不过还好,虽然罗云的声势浩大,但是斩龙台却是纹丝不动。
朱管家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动作倒是很有气势,之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罗云却是脸色不变,心中讶道“看来这斩龙台比我估计的还要大。”
罗云继续拉动铁链,一股无敌神威透入双臂,当时,罗云度雷劫之时,在云层的最高处遇到大阵的守护大将,一位上古仙人,只用一生浑厚神威,就可以压得罗云无法动弹。
因此,这时罗云将神威释放出来,虽然与那位神人还天差地别,但是在世人眼中已是惊世骇俗。
果然,铁链那一端的庞然大物动了一下,众人脚下的泥土突然松动,但是斩龙台还是没有钻出地面。
“再来一次。”
罗云再次拉动,又是轰隆一声,罗云没有停手,连续拉动,整座山峰似乎都在颤动,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像是隆隆雷声在地底滚动,又仿佛一头地牛翻身。
不知道为什么,朱管家的心里感到很是不安,他愣愣地看着扎着马步,犹如神人降世的罗云,心里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只觉得现在别说这小小斩龙台,就算是整座落鹤山,他也能一肩担起。
轰。
罗云猛地腾空而起,铁链哗啦啦跟着飞到空中,随即一个庞然大物从土里飞了出来,那是一块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石头,很大,比罗云预想的大得多,地面上的宁姹紫他们感觉更加明显,这斩龙台一出世,天空就被遮住了一大片,好像瞬间入夜。
这一刻,朱管家突然有一种无力感,然后便眼睁睁的看见罗云大手一挥,巨大的斩龙台朝自己压了过来。朱管家目瞪口呆,连躲都忘了躲,心里只有一个“我要死了”的念头。
不过他没有死,罗云只是为了吓唬他,斩龙台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在他头顶轻轻一碰,然后罗云又是手一抖,斩龙台便从朱管家头顶飞快,轰然砸在他的身后,尘土四扬,像是突然刮起的一阵沙尘暴。
罗云轻轻落在朱管家的身前,咧了咧嘴,笑道“怎样?”
朱管家面如死灰,黯然道“我输了。”
然后罗云突然闻到了一阵骚味,低头一看,朱管家的裤子已经湿透。
朱管家居然吓得尿裤子了。
朱管家羞愤难当,转头对身边两个呆若木鸡的轿夫大叫道“你们两个混球愣着干什么?快点送老子下山,快点。”
罗云苦笑不得,这朱管家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那两个凡人轿夫尚且勉强保持镇定,他一个修仙练道的修士居然尿裤子了,实在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等等!”罗云叫住了正要往轿子上爬的朱管家,冷冷道“你老这么年轻就得老年痴呆了,你忘了我们打赌的事。”
朱管家只感觉裤裆里湿漉漉的,很是难受,更难受的是心里,这张老脸可真是没地方搁了,一时间进退两难,彷徨至极。
宁姹紫看着朱管家,撇了撇嘴,嫌弃道“恶心的很,我可不想动手打他,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朱管家的脸时而绯红,时而青紫,精彩至极,然后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咬牙,冷冷道“你要打就快点打,我愿赌服输,不过,罗公子说灵力是被封印了,现在你已经取出斩龙台,为何山上还是感觉不到灵力。”
罗云笑道“我想你必然是受了你家主人的托付,来看我们的笑话,好,这还真是一场笑话,只不过不是我们的,而是某些有眼无珠,宝物放在面前只当是糟糠的蠢货。”
朱管家冷声道“蠢货说谁?”
罗云大笑,轻轻跺脚,落在巨大的斩龙台上,双手捏诀,开始低声诵读一段咒语,然后斩龙台之上开始有异光闪动,紧接着罗云口中的文字竟是变成一个个立体的字体附着在斩龙台上,斩龙台散发出皓如明月的光芒。
当罗云终于念完咒语,大地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整座山峰开始朝着天空喷涌出一道白炽的巨大光柱,犹如一道朝着苍穹击打,粗如山岳的闪电,天地异象,引发共鸣。
这道光柱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连十余公里外的新北郡也能清晰看见光柱,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灵力波动。
朱管家终于瘫倒在地,看着还在不断喷涌的天地异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原来这种山峰的灵力如此强悍。”
宁姹紫和杜江在短暂的震撼之后,心中无比激动,竟是开心的蹦蹦跳跳起来。
杜江哈哈大笑“这灵力真是太牛逼了,比昊天宗的灵力浓郁多了,若是在这里修行一年,起码抵得上在外面修行两年。”
灵力的多寡是评判一座山是不是用来修行的最重要的指标,很多名不见精装的小门派甚至因为山门灵力充沛,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一跃成为了名声在外的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