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胡说,我房子里可从没闹过鬼。”齐凤翻了个白眼,又道:“我是觉得奇怪,我跟他说了还有别的房子,他非要住四零二。”
“那不挺好的吗?你那屋子都空了好久了,总算有人肯碰这颗钉子了。”出声的依旧是郑梅。
“我是担心,他会不会像前两次的租客一样,没住两天就被吓跑了。”齐凤面露愁绪:“到时候又会传我的房子里不干净。”
“我倒是有个主意。”郑梅两只手叠放在麻将桌上,身体倾向齐凤:“你先跟他把合同签下来,能签多久签多久,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哼。”听了郑梅的话,杨奇冷不丁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郑梅的意见颇为不满。
“老东西,你有什么意见啊?”郑梅横声道。
“不如让他先住两天看看,那房子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位妇人王玲开口道。
齐凤踌躇了一下,便又走到门口,笑脸道:“不好意思,秦先生,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秦天明淡色道。
“我这就带你下去看看房子。”齐凤说着换起了鞋子。
“麻烦你了。”
两人坐电梯来到四楼。
这小区不是什么高档小区,一层楼只有两间房,四零二的旁边便是四零一。
齐凤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沉闷的味道传入两人的鼻息。
齐凤打开玄关的电灯开关,两人走进去。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倒也挺宽敞的。
秦天明在房子里走了走,环境还不错,不过总让人有种特别抑郁的感觉。
齐凤见秦天明一直面无表情,便赔着笑脸道:“秦先生,实不相瞒,这里上一个住客上个月死了,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换别的房子看看。”
“没事。”秦天明摆了摆手,把手提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就住这吧。”
齐凤愣怔一下,又道:“那也行,你先在这住两天,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再换,租金的话好商量。”
她担心秦天明到时候也会被吓走,所以才如此说。
“不用了。”秦天明直接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钞票转身递过去:“这是六千块,够付三个月的房租了。”
齐凤心里惊讶无比,接过那叠钱,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秦先生,你一个人住吗?”她又问道。
“嗯。”秦天明点头应声。
齐凤还有些许疑虑,秦天明拿了钥匙便借口推脱了。
他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坐在上面,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年轻女子笑靥如花的照片,它从彩色,慢慢变成了黑白色。
秦天明打开门走出去,便看到一位身形臃肿的妇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正是郑梅。
郑梅看了看秦天明,隐约觉得和自己的老公有几分相像,但只是扫了一眼,便走到四零一门前要开门。
“你好,我是新来的住客,我叫秦天明。”秦天明见她住在四零一,便有意向她打招呼。
郑梅冷哼一声,却没有正眼看他,尖声道:“别急着认人,能不能成为这里的住客,还不一定呢。”
说罢,她便开门走了进去。
秦天明眉头微皱,他没有从这个妇人身上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但她住在四零一,想必和自己的后人有着什么关系。
秦天明决定好好做一段时间的人,就算只有三两月也好。
毛阿龙对此秉着支持的态度,好好做人可以让秦天明重新拥有生活和希望,但他也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最多三个月,秦天明必须要离开自己的生活,开始重新一段生活。
僵尸不能拥有感情,友情,爱情,甚至亲情,曾经秦天明能够理智不咬阿芸,但如今他煎熬了几十年,如果现在再让秦天明选择一次,或许连他自己也选不好。
秦天明向龙叔借了一笔钱,他置备了不少的家居用品,花些时间把房子打扫了一下,很快到了中午时分了。
他刚停下手,兜里新买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号码他才办好,只告诉了龙叔一个人。
“喂,龙叔有事吗?”秦天明疑问道。
“没事谁找你啊。”龙叔那边一种鄙夷的语气,怏怏道:“你要我帮你的忙,已经搞定了,不过你确定你要和自己的重孙相见?”
“龙叔你放心吧。”秦天明淡色道:“我会控制好的,另外就是,食物的话就麻烦你了,还有,有偷血贼的下落马上通知我。”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劝你了,你下午去警察局报到吧。”
毛阿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身为一代镇尸家族的后人,在整个凤凰县也是十分受人敬仰的,虽然如今已经道法尽废,但和不少的领导都有着不错的关系,警察局局长刘海便是一位,让他安排一下秦天明,并没有什么难度。
下午,秦天明来到警察局。
刘海是一位五十岁的老警察,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精神抖擞,他看了一下秦天明的档案,一眼便看出是伪造的档案,但也没有说什么,起身带他到了大办公室,五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啪啪。”刘海拍了拍手掌,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位,是你们新来的同事,大家照顾一下。”刘海拍了拍秦天明的肩膀,手感略显僵硬。
“大家好,我叫秦天明,请多关照。”秦天明一进来,眼神便一直锁定在右边那位年轻的警察身上。
“怎么会是他?”秦况认出秦天明便是上午那个莫名走进病房的人。
秦天明摘下墨镜,和他对视着。
“像!”
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这个字,太像了,那双漆黑的眼睛,和秦况简直如出一辙。
“喂,秦况,该不是你爹私生子吧。”他身边一位体型稍胖的同事笑侃道。
“闭嘴。”秦况白了他一眼,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秦天明,他在小的时候,跟着爷爷秦天亮祭拜自己曾祖母曾祖父的时候,曾祖父的墓碑上,就写着这个名字。
他心中只是想起了这段往事,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他的曾祖父从他爷爷那辈,就已经消失了,坟也是曾祖母死后顺便立的空坟。
“以后你就在这办公。”刘海走到秦况对面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道:“秦况,你先带他一段时间。”
“是!”秦况起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