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梅缩在沙发一角瑟瑟发抖,瞳孔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外面响起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郑梅浑身一颤,吞了口唾沫,抓起手边的扫帚,怯生生地走到玄关处。
秦怀国推开门,便看到郑梅瞪大了眼睛,拿着扫帚向自己呼来,顿时脸色沉郁的厉害,一手打开扫帚,呵斥道:“你干什么!”
郑梅这才缓过神来,胸口依然是起伏不定,看到眼前来人是秦怀国,顿时破口骂道:“你还敢吼我?你知不知道,刚才那老不死的又回来了!你不是送他回乡了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郑梅红着眼睛近乎嘶吼一般。
“我爸他回来了?”秦怀国愣怔一下,皱眉凝视着郑梅。
“他还想杀我!那个老不死的!”郑梅尖声咒骂道:“要不是隔壁的秦先生救了我,我就要被他掐死了你知不知道!”
秦怀国往后退了两步,眼神空洞洞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亏你还把他带回家里来供着,我早说了,他就是个白眼狼!”郑梅仍然在喋喋不休,但这些话秦怀国丝毫都没有听进去。
秦怀国很快把这件事情通知了秦况,让郑梅在家里躲好,两人到楼上狂按着毛玲珑家的门铃。
毛玲珑秀眉一蹙,起身过去开门,见到两人,美眸微抬道:“你们怎么来了?”
“毛小姐,进去说。”秦怀国快步走进了屋里。
三人对座谈话。
“你们不是送尸体去了吗?”毛玲珑抬着一只美腿问道。
“毛小姐,都是我不好。”秦况低头自责道:“我在半路上的时候,把罩尸体的袋子撕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镇尸符掉了,等我们发觉过来的时候,爷爷已经活过来,带着司机又回到了凤凰。”
“嗯。”毛玲珑表情依旧未变,只是淡淡点头道:“后来呢?”
“我爸他回来了,而且他还想杀我老婆!”秦怀国马上插话道。
毛玲珑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似在思索,两人都不敢继续说话,等着毛玲珑的答复。
片刻后,毛玲珑才开口道:“活尸身体里是有灵魂的,也就是说他现在依旧是秦天亮,但是因为刚死不久,灵魂的状态很不稳定,再加上这种强行把灵魂封在体内的方法,融合度很低,会把死者生前的怨念和夙愿放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秦况和秦怀国面面相觑,对毛玲珑的这番话也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那现在怎么办?”秦怀国马上开口问道,这才是他心里最担心的问题。
“活尸虽然比普通人要强横不少,但也不难对付。”毛玲珑满不在意道:“不过先说好,这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得加钱。”
“钱不是问题,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秦怀国面露愁绪道:“就是希望毛小姐不要伤害先父,和他的遗体。”
毛玲珑美眸微眯,顿了顿,不冷不热道:“活尸的处理办法,最方便的就是毁掉他的肉身,或者直接把灵魂给打出来,你如果不愿意伤害他的肉身和灵魂,那就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这也算是我为爸爸尽的一点孝义吧,只要毛小姐愿意帮忙,我愿意再花更多的钱。”秦怀国一副铁了心的模样。
秦况冷哼一声,原本对毛玲珑的一丝好奇心也淡然无存了,在他看来,毛玲珑不过是个张口闭口都是钱的市侩,空有一身本事。
“我知道秦先生不缺这点儿钱,不过这不是钱能解决的,活尸一旦起尸,时间越长,灵魂和**融合就越多,心中的执念也越强,镇尸符对他的作用就越小,必须要找到秦老爷子那股执念的来源,而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们去做,因为你们是他的亲人,也最了解他。”
听完毛玲珑的话,秦况和秦怀国对视了一眼,皆沉默无言。
两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
“我们真的了解老爷子吗?”
“言尽于此,慢走不送。”毛玲珑此时已经下了逐客令。
“秦况,这该如何是好?”秦怀国在电梯里皱起了眉头。
秦况也是一筹莫展,看了一眼秦怀国,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大伯,你说为什么爷爷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里找伯母的麻烦?而不是找其他人?”
秦怀国眼神飘忽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伯母害死了他。”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两人走出电梯,秦况也没有急着进屋,在外面对秦怀国道:“但我想,毛小姐所说的那股执念,一定和她有几分关系。”
秦怀国沉默不语。
“如果大伯你不相信的话,就试一试,我想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秦况心里叹了口气,先一步走进屋了。
秦怀国目光深邃了起来,摇了摇头,也回到了家中,郑梅没有在客厅,他便来到房间里,郑梅正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还没睡呢。”秦怀国开口道。
“睡不着。”郑梅也不看他,语气俨然如同陌生人一般,显然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着。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秦怀国低声下气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我打击也很大,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你还惦记着那个老不死的?”郑梅顿时气恼,挑眉呵斥道。
“都是一家人,你别整天把老不死的挂在嘴边行不行?”秦怀国也有些不快。
“一家人?一家人他今天还要杀我?”郑梅指着窗外的漆黑夜色,冷声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秦怀国耷拉着脑袋,沉默了片刻,看着郑梅,颓丧道:“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郑梅张了张嘴,又埋怨道:“大晚上的,有啥可溜达的。”
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起身披了件单薄外套。
两人走出月溪小区。
这一带在凤凰县还算较为僻静,路上的行人也较为稀少。
两人走了几分钟,也没有说话,秦怀国点了支烟,看到街对面有家便利店还亮着灯,开口道:“我有些渴了,我去买瓶水,你要吗?”
郑梅看了看四周,有些心悸道:“我陪你一块去吧。”
“不用了,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秦怀国说罢,便马上走向可对面的便利店。
一阵冷风吹过,郑梅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皱眉道:“大晚上的出来散步,神经病。”
“吼。”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低沉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