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凤凰县的上空,在月光的照影下,一个人影不断在房屋的上方穿梭飞跃,只留下眼中一抹蓝色的幽光,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道:“我去,这是蝙蝠侠吗?”
而另一方面,毛玲珑驾车带着毛阿龙和方芸,也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疾驰着。
毛玲珑此刻的心神颇为不宁,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面,面色略显惨白的毛阿龙,开口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尸毒已经抑制住了,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回去静养一下,把尸毒完全逼出来就没事了。”毛阿龙回道,对于毛玲珑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他也并不意外,他也算是看着毛玲珑长大的,清楚的知道毛玲珑的性格。
“你应该知道,女鬼和张校长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毛玲珑又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当年请我来的,是现在这位张校长的岳父,我只知道这女孩因为张校长而自杀投井了,没想到她对张校长有如此大的怨念。”毛阿龙回道。
气氛又再次沉默了下来,半晌,毛玲珑还是不甘心开口问道:“那个臭警察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信任他?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从女鬼手里脱身,他的本事恐怕不低吧,是你教他的?”
毛阿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关于天明的事情,你还是别再过问了吧,总之他不是坏人。”
在毛阿龙这吃了个闭门羹,顿时让毛玲珑对自己的这位大伯,还有那故作神秘的秦天明,更加没有了好感,却又无从发泄,只能猛的一脚踩下了油门,把速度提到了极致。
再说到另一边,秦况秦大警官在警察局调查了二十年前的资料,来到张校长家里逼问了一番无果,难免有些气不过。
从张校长所说的故事来看,虽然袁芳是为他而死,但在法律上,这并不能构成张校长犯罪的证明,所以秦况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的性格向来是嫉恶如仇,即使知道是这样,心中也对张校长有了不少厌恶之意。
“深夜到访,打扰你和夫人休息了,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也就告辞了。”秦况拿起了档案袋,起身道。
“秦警官慢走不送。”张校长慢悠悠道。
秦况走到玄关处,打开屋门,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按了按,回头又来到了客厅里。
“秦警官,还有什么事?”张校长不免疑惑道。
“张贵,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秦况咧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开口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张校长身体猛的颤了颤,手中刚点的香烟陡然掉落在了地上。
“是…是你。”张校长声音都有些打颤。
“没错,是我,没想到吧,我回来了。”秦况继续开口道。
这一下,张校长彻底确认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秦况,而是时隔二十年,来向自己索命的冤魂!
“你…你怎么会…”张校长狠狠吞了口唾沫,说话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二十年前的仇还没有报,我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秦况邪魅笑道,缓缓走向张校长。
“别过来!别过来!”张校长往后连退两步,一个趔趄身形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体还在往后缩,浑身冷汗直冒,连忙跪在秦况面前,一个劲的磕头,哀求道:“袁芳!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失手!把你推到了古井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念在往日旧情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了?”秦况抬声道。
“我认,我认。”张校长忙不迭道,随即抬起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而,秦况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得意,又变回了自己正常的声音道:“张校长,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心中有鬼,被我随便吓一吓,自己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张校长顿时神情错愕道:“什么意思?你小子耍我?”
“你自己要交代的,可怪不得我。”秦况淡笑道。
张校长起身咬了咬牙,随即又释然道:“秦警官,口说无凭,我可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话了。”
“是吗?”秦况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拿出兜里的手机道:“我的手机可是开了录音的,现在还没关呢,你就等着受到法律的制裁吧!”
“你!”张校长拧了拧眉头,猛的伸手过去想要把他手里的手机抢过来。
秦况没想到他敢如此胆大地和自己动手,一个没防备,手机被他甩了出去,砸在了地上,屏幕顿时黑了下来。
“可恶!你敢袭警!”秦况咬牙恨恨道。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了。”张校长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袭警总比杀人的罪名要轻一些。
“你…”秦况刚要开口说话,只感觉玄关处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身体猛的愣怔了一下。
张校长奇怪地抬头看了看秦况,却见他脸色惨白无比,眼圈和嘴唇发紫,看上去诡异至极。
“呵呵呵…”秦况咧嘴发出阴冷的笑容,开口却是女人声音道:“张贵,二十年没见,别来无恙啊。”
张校长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怔怔道:“你还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让他对秦况产生了提防,但此时的秦况看上去的确是很不正常,而且刚才那个声音,让他感觉似乎有几分熟悉。
“嗯?”秦况挑了挑眉头,慢悠悠道:“让你快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把二十年前的恩怨,做个了结了。”
说罢,屋内忽然狂风大作,把客厅里的家具吹的“叮当”作响,电灯也忽明忽暗地闪烁了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张校长哪里还能不知道啊,面前的人一定不是秦况,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法术神通。
“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张校长瞪大了眼睛,往后连退了两步,手忙脚乱,把身后书架上的书籍名酒就给撞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老公?”张校长的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另一边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可爱的娃娃,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还有了孩子,今天你们一家,都得给我陪葬!”秦况脸上始终挂着阴狠的笑容,缓缓踱步走向张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