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响起的动静,隔着这间卧室的门,好像是什么人的喊叫,反正挺大。
只不过卧室里铺设着隔音材料,听不详实。
见此,壮汉老大只好命令拍摄计划暂停,先外出看情况,不然根本无法心安。
“胜子,你留下。”
壮汉老大最后吩咐手里拿着注-射针-筒的临时摄影师胜子。
胜子点头,三人离开卧室,到外头,又将卧室门带了。
这时候大门外的动静最大化地传递了进来。
似乎是个年轻人在外头高喊:“何丽丽,你、你这臭-婊咋,给,给老子出来——”
同时还有拍门声。
三人通过猫眼往外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身体摇摇晃晃,脸有点儿红,眼睛半眯,貌似喝高了。
视线往外探,没发现其他人。
壮汉老大低声问跟自己出来的老刀和海子:“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盯?”
两人都摇头:“怎么可能呢,老大您打电话招我们那个点儿,我们都还没赶到交赎金的地头呢。”
那么,门外那个人叫错门了?并不是警署方面的人?
此刻外头又在拍门了,那个人在继续叫门:“何、何丽丽,快给老子滚出来,不然的话,嗝~,老子就不走了……”
壮汉老大对海子示意一下,海子于是贴在门后对外头喊:“敲错门了,我们这里没有何丽丽。”
门外似乎愣了下,那年轻人接着炸毛了一样大喊:“何、何丽丽,你竟然养汉子,呜呜,我看错你了——”
海子只好继续说:“你走错楼层了,这里是6楼。”
门外那人说:“胡、胡说,老子没看错,别蒙老子,何丽丽,你快给老子出来——”
壮汉老大脸色很不好看。
这么喊下去,对面那家要是有人,都被招出来了。
楼楼下也会出来人聚到他们这个门口。
壮汉老大只好对另外两个人做了个手势,意思明确:开门,将人放进来,灭杀之,以不妨害接下来的计划。
只要外头不是警-方的人,制伏不会有难度。
他们依照常规猜测做出的打算,并不算错。
外头的确也不是警-方的人,只有一个。
三人都汇聚在门口,手里拿出刀子,做出瞬杀的架势,并由一人伸手去开门。
门把手被扭开了,门开了一条缝。
然而还不等三人将门拉开,将外头的人拽进来,变故突生。
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顶撞开了那门缝,将门缝挤大,钻了进来。
三人看清那东西后,同时神思一滞。
接着毛骨悚然。
进来的是一把匕-首。
明明没什么人拿着,匕-首却能停在半空。
灵-异现象似的。
这、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在三人反应过来之前,那刀子倏然动了。
先攻击正对着门缝的海子,在海子愣神之际,一个横向抹划,海子脖子处猛然冒出一道血线,接着那血线快速扩大,成为血道,接着是血泉。
海子当啷丢掉了手里的武-器,呜咽着,用双手去封堵脖子伤口,然而根本没用,他很快软软倒下。
门被继续推开,匕-首攻击向距离门第二近的人,老刀。
老刀好歹得到了缓冲机会,但是那匕-首太快了,而且忽忽下,角度诡异刁钻。
几个假动作,就晃过了老刀的防御,再次抹了他的脖子。
老刀遭遇和海子一样,同样倒下。
唯一存活的壮汉老大浑身冷汗。
诡异,太特娘的诡异了。
这匕-首不但可悬空,会自主攻击,而且移动效率太快了,几乎是瞬移。
非但如此,它高的时候,能抬到天花板那里去,低的时候又几乎贴地,完全不给人预测轨迹的机会,脱离常理!
不过壮汉老大不愧是在刀尖混的。
他毫不迟疑丢掉了手里的刀子,掏出了一把qiang来,砰、砰、砰——朝着匕-首连开三qiang。
匕-首躲过了两qiang,被一qiang击中了刃部,但匕-首并未从半空掉落,仅仅晃了一下。
正门那里此刻被最大化地推开,原先在外头叫门的那个年轻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壮汉老大这才明白。
这种古怪,应该就和那个年轻人有关。
他不应该把攻击对准匕-首,而是该对准那个年轻人。
手随心至。
qiang口降低高度,他打算先射击那个年轻人。
但时机已经不再了。
那匕-首从半空倏忽落下,一刀斩中他那个持qiang的手臂。
壮汉老大惨叫一声,半-截手-臂随着qiang掉落在地。
断口处有红色液体喷溅。
壮汉老大疼得倚着身后的卧室门,缓缓坐倒,剧烈的疼痛让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额头汗水像是蒸笼一样。
“你、你是谁——”
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抬头质问进门的人。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