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辉的光芒啊，驱散我的迷惘。待到拂晓来临之际，无所畏惧地开启这扇大门。如果有一天女神对我微笑，那定是风起云涌的瞬间。——前言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绿茵茵的草地，和风吹拂，四野幽静。一个丰姿绰约的白衣女子弯着腰用一根树枝在草地画圆圈。面似芙蓉，眉如柳，晶莹的瞳孔如琥珀般柔亮，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美若天仙。

她一边画圆圈一边念念有词：“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天地初开，善恶分明。及人得智，为利弃善，污浊之气，散与举世。守善者益少，投恶者愈多。众生皆恶则正不压邪，吾惧其至，乃创天罡正气……”

“敢问阁下是怎么知道天罡正气的心法的？阁下的尊号是什么？”

她放下树枝，直腰转身，微笑着对龙右说：“我是真理的化身，名为紫。你学的那套天罡正气就是我创造的。”

她现在正面对着龙右，龙右可以全面欣赏她那细腻光滑的脸了：玉面朱唇，媚目流波，桃靥呈娇，柔肌颤动，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甚是诱人。美艳之余更透出一股庄重与神圣。

他被神女的美貌所折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你被我惊艳到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悠扬婉转，有如天籁，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

龙右面红耳赤，深感惭愧：“在下失礼了，对不起。”

她挽起两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似雪样白，如月般清的玉臂给人以清晰的线条感，恰到好处，协调对称，完美无瑕，让龙右在心中惊叹连连。

“尊驾真的是神吗？”

“看来你还有点怀疑呀。”她伸出右手，指了指大地：“接下来，请你仔细看地面。”大地开始震颤，山岳开始崩塌，天乌云密布，一幅世界末日的场景。

龙右下意识地飞入空中。大地还在剧烈地晃动，并且裂开了一道巨缝，越来越大，犹如人体的伤痕。它深不见底，延绵至天边。突然，从裂缝中喷出巨大的岩溶火柱直云霄。好在这一带没有任何人畜，不然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神女面无表情地站在裂缝旁，眼睛平视前方，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吧。”

岩溶火柱逆向返回地底，大地逐渐合拢，裂缝消失，碎石聚合复原成山。若非亲眼所见，怎能相信这般奇迹！

惊愕之后，龙右连忙落地向她下跪：“我爱了一个已经不爱我的人，我希望她能离开现在的丈夫，和我复合。您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你先起来吧。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他起身后一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神女。

“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请问是什么条件？”

“这个问题待会儿回答你。我认为女性头发过长是不好的，我现在要换一个发型。”

“咻”地一下，及腰的长发缩短至肩部，依然性感妩媚。

“我和我的使者数十次屈尊下凡到人族的城市里传道，不仅无功而返，还饱受人族的非议和谩骂。人族对我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滚’，其次是‘自以为是’。有一次，我大发雷霆，灭了两个罪恶之城，结果其他城里的人照样行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到这，她右手举至头前握拳，捏紧的拳头在不停颤抖，然后又松开垂下。

“后来我明白了。我的错误不在于讲的道义，而在于我向人族讲道这件事情的本身。我对人族彻底绝望了。世人十之八九为恶，我决定直接除掉他们。由于某种法则的限制，我现在不能直接杀人。我需要代理者帮我完成这件事。你的能力和品德都不错，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代理者，可以吗？”

她微笑着对龙右伸出了右手。龙右毛骨悚然地站立，半响不敢动。

“敢问神，恶人真的有那么多吗？他们都到了无法赦宥的地步吗？不能给他们悔改的机会吗？”

“天真。原谅恶人，指望恶人悔改这种愚蠢行为是人族才会做的。而我不是人族，我不会这么做的。”

他想起了以前痛苦的经历，巍颤颤地伸出右手，就在指尖碰到神手的那一刻，猛地缩了回去。

“我，我不能，我不能。”

龙右连连摇头，向后退步。

神女收起微笑，放下右手：“没关系。你现在不答应，以后也会答应的。我们下次再见。”

她倏忽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如梦似幻影朦胧，侧身虚无缥缈中。来如春华沐晨风，去似朝露乍消容。”

龙右一惊而醒，转身坐起，左右一看，一切如故，不过是在匈奴帐幕中睡了一觉而已。走出帐幕，用手指吹了一个响哨，坐骑就闻声赶来了。

“你跟我三年多了，我还没给你取名字呢。”

他捋着黑马的鬃毛，苦思冥想：“叫什么名字好呢？嗯，叫追风吧。”

它沉默地眨了眨灰色发亮的眼睛。

“听着，现在你必须和我分开，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去南方，但就是不能跟着我去北方。因为那里是戈壁沙漠，水和食物都很少。你不能跟着我受苦。”

“朋友，你是在烦恼吗？”陡然有人用月氏语喊了一句，他被吓了一跳。原来是冒顿来了。

“是啊。我接下来要跨过戈壁沙漠去寻物。我不能带着这匹马，你说应该怎么办？”

“要不把它卖给我吧？我喜欢这匹黑马。”

“太好了，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真的太谢谢你了。”

冒顿取下了腰间的褡裢交给龙右：“我就以物换物吧，这是一些风干后的牛肉，够你吃几天的了。”

“好。这正是我在旅途中所需要的。”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这袋子里有九粒波尔丸，是用党参，肉苁蓉和极其珍稀的波尔果制成的，具有增加体力，补气益血的功效。服一粒就相当于吞了成年人三天的食物量。我之前从月氏国逃回来时身体非常虚弱，就是这波尔丸让我恢复的。你可以在需要的情况下食用。”

“如此宝贵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一匹马的价值了。我不能接受啊。”

“你就收下吧。就当是和我这个朋友交换礼物，怎么样？”

“感激不尽！如若再次相遇，我一定尽力帮你的忙。”

“应该会有那么一天的。请问，你这匹马有名字吗？”

“有，它叫‘追风’。”

“‘追风’？追逐大风？好家伙，厉害，厉害。我的族人去过几次戈壁沙漠，他们告诉我那里并不是寸草不生，也是有异叶杨，灌木等植物的，但是气候干旱，雨水极少，除非能遇绿洲，不然就会渴死。即使是耐力过人的勇者也会在找到目标物后迅速撤离。本部的几个族人去那里是为了取肉苁蓉的。我可以派他们带着几匹骆驼与你同去。”

“多谢。不过我既不需要向导，也不需要骆驼。我自有办法去。”

“听你这口气，也不像是开玩笑。那好吧，祝你一路顺利。我们就此别过吧，朋友。”

“我先来展示一下我的办法吧。出来吧，干将。”

似乎是回应主人的召唤，佩剑从剑鞘里呼啸而出，环绕着龙右在空中倘徉了一圈，然后安静地横停在他的身前。

“这……这……这是？”

“这是念力操控，武学高层的人才会懂。”他望着冒顿惊讶与羡慕的眼神，心中窃喜，纵身跃了宝剑的中段位置，双足一前一后地点在剑脊与剑格处，宝剑随着我的心念变化而缓缓升：“再见了，朋友。”

冒顿望着我叹了一声：“再见了。”

龙右加快速度，宝剑载着他划破湿润的气流，在半空中闪烁了一道薄而剔透的银白色光芒，裹挟着疾卷的风冲远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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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习惯独自一人体验微妙的昼与夜的转换交接，不能得到沟通的孤独感在我的心中已经转换成对人与世界的充分思索。

他追寻的是宝物，是富贵和爱情，是在漫长时光中所缺失的爱和幸福感。

害怕忘记德玛的模样。德玛的穿着，神态，气味渐渐模糊了，被黑暗覆盖。值得庆幸的是德玛的面部，眼睛，嘴唇，鼻梁，下巴等因为独特而仍然清晰。时光无情地磨损他对德玛的印象，但改变不了他对德玛的感情。

他不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