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让等人挟持这天子一路逃出皇宫,来到北邙山。
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没想到却忽然之间听到了那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
纷纷定睛望去,只见尘土漫天,大地颤动!
一支数千人的骑兵正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金戈铁马,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为首一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将身后的骑兵甩出一大截距离。
正是董霄。
他身着暗银盔甲,手持霸王戟。
如同一柄利刃般锋芒毕露,锐不可挡!
仅仅是看着,就让许多人心惊胆战,肝胆俱裂!
“这里怎么会有一支骑兵,我们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
段珪面色惨白,神色惊恐,身甚至都有些颤抖。
“哎!”
郭胜满脸苦色,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道:“我早就说了何进是万万杀不得的!”
“你们偏偏不信……”
“唉!”
段珪、郭胜皆是昔日颇受灵帝宠信的“十常侍”之一。
之前,他们意外得知了大将军何进召集并州丁原,凉州董卓进入洛阳对付他们的事。
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假借何太后的名义将何进请进宫。
然后密谋杀死了何进。
本以为没有了何进,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
没想到很快却遭到了何进部下的报复。
数千兵卒杀进宫来,见到宦官就杀。
就连他们十常侍也没能幸免,逃出皇宫的也不过剩下他段珪、张让和郭胜三人而已。
“慌什么慌!”
张让看着段珪、郭胜恶狠狠地道。
段珪、郭胜几乎是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
虽然他们都是十常侍之一。
但是张让无论是在十常侍中的地位,还是精明的头脑,狠辣的手腕却不是他们能比的。
到了这个危机关头,张让已经是他们唯一的依仗了!
张让半眯着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别有深意地道:“我们可未必就真的完了!”
说着,他将视线转向了身边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皇帝。
然后一把拉起小皇帝,指着离他越来越近,正极速飞驰而来的董霄色厉内荏地厉声道:“放肆!”
“大胆狂徒!陛下在此,还不快快下马!”
“难道是想造反么!”
董霄看着前方的张让,神情冰冷。
他对这个祸乱朝堂,为非作歹的宦官可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如今更敢拿着天子来要挟他。
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董霄握紧了手中的霸王戟,松开马绳,整个人从马背微微站起身来。
单手将戟狠狠地掷了出去。
霸王戟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常人就算是抬起来都费劲。
此时却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带着丝丝破空声朝着张让飞射了过去。
张让面色一变,内心更是惊骇不已,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动作竟然是如此地迟缓。
刷!
冰冷的戟尖刺中了张让的脖颈。
下一秒,一颗人头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天而起!
霸王戟却依旧趋势未减!
直直地洞穿了张让身后两人的胸口,这才插在了地。
张让,卒!
原本站在张让身边的小皇帝刘辩脸沾着点点血迹,早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他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跑却迈不动步。
怔怔地瘫坐在地。
其余的郭胜、段珪还有数十个护卫们早已经被吓得落荒而逃。
董霄的目光在小皇帝的身一扫而过,那双充满了冰冷寒意和无尽杀气的眼眸便又看向了剩下郭胜、段珪,纵马飞驰而过。
小皇帝瘫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刚才的那个眼神让他如坠地狱。
狂傲、冰冷、无情!
在那样的眼神下,小皇帝他不知觉地一股暖流从下体流过。
被吓尿了!
郭胜、段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逃命。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让竟然就这么死了!
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
而董霄英勇无敌的身姿便如同他们的梦魇一般令人惊惧,肝胆俱裂!
跑!
快跑!
一定要跑!
跑得越远越好!
这是二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快!快!快去啊!”
感觉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郭胜、段珪赶忙命令身边为数不多的几十个心腹护卫拦住董霄。
自己则趁机逃离。
然而这些所谓的心腹,也是跟着十常侍做了太多的坏事这才不得已跟随着逃跑。
到了这等生死关头,哪里还愿意为十常侍去死。
根本不听号令,反而跑得更快了。
郭胜、段珪往日里在宫中养尊处优,哪里比得这些护卫。
很快便被甩在了身后。
“废物!”
“真是白养你们了!”
“你们……你们竟然敢……”
郭胜、段珪气愤不已,破口大骂。
但是随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中的气愤很快便被惊惧所掩盖。
被吓得尖叫连连。
郭胜、段珪身为宦官的声音本就尖锐、难听。
如今在生死关头,惊慌失措之时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公鸭在惨叫一般,令人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就连董霄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待追时,抬手便是一戟。
只见一道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血光冲天!
整个世界也瞬间清静了许多。
董霄继续向前追击而去。
如同一柄刚刚染血的剑一般。
只要敌人存在,杀戮便不会停止。
他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霸王戟。
戟尖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只见一具具尸体横飞而出,甩落在数米之外。
点点血液飞洒在空中,折射出奇异的颜色。
不过数个呼吸之间,将近五十个护卫尽皆身死,一个不留。
这时,稍后一步追赶而来的飞熊军才刚刚到。
一切便已经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
董卓看着前方董霄英勇无敌的身姿,大笑道:“霄儿这一身武艺果真了得。”
“颇有几分咱家当年的风采啊!”
“真不愧是我董卓的儿子!”
有几分?
李儒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道:“主公,大公子这般人物,就算是当年的项羽也不过如此,便是主公当年也大有不如吧。”
董卓一只手抚着胡须大笑不止,并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极为喜爱。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要比别人拍自己的马屁还要开心。
说别人比他董卓强不行。
但是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更强,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李儒也正是摸准了董卓的这一点,才敢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