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蒙蒙亮,董霄便已经早早地赶往大殿,同董卓共同朝。
等他到的时候,大殿前几乎已经站满了人,只等着小皇帝到了便开始仪事。
“大公子,你来了。”
没等董霄走到近前,便有一个小宦官走过来迎接。
“董刺史命小的在这里等着公子,等您到了便将您带过去。”
那小宦官对着董霄恭敬地道。
“带路吧。”
董霄淡淡地道。
然后便跟着小宦官来到了董卓所在的地方。
与别的地方不同。
在董卓一行人的周围,却并不那么拥挤,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空旷。
这在几乎是人挤人的大殿可算得是独一份的。
“看来,是被孤立了啊。”
董霄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却并不意外。
首先,董卓奉大将军何进的密诏领兵向洛阳进军。
行到夕阳亭时,又被下令撤回,并州打匈奴单于于罗夫。
可是董卓却不尊帝命,在夕阳亭又停留了数月之久。
在这些朝中大臣怎么还能对董卓有好感。
其次,董卓领兵进入了洛阳城。
让这些人的心中感到极为不安。
但是他们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当时何进身死,皇宫大乱。
十常侍携天子出逃。
整个洛阳城都风雨飘摇,人心惶惶。
若不是董卓救回了天子,稳定住了局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安稳了下来。
董卓也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最后一点,便是董卓的身份。
朝堂之内世家门阀林立,而这些世家是根本看不地主豪强出身的董卓。
哪怕是昔日的地主豪强已经成为了一州之主的存在,也依然不能改变其出身低下的事实。
在这三点之下,董卓一行人受到如此对待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看来,今日的早朝不会那么简单啊。
董霄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已经走到了董卓的身边。
“霄儿来了,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董卓问道。
“甚好。”
董霄对着董卓拱了拱手。
“嗯。”
董卓点了点头,又指着身边一个眉眼之间与其有些相似的中年人道:“霄儿,这位是为父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父。”
“还在你小的时候,便到了洛阳为官。”
“先前,我们在夕阳亭得到的消息,也是他传来的。”
“侄儿董霄,拜见叔父。”
董霄又对着那中年人也就是董旻拱了拱手。
董旻仔细地下打量着董霄,眼神中满是赞赏之色。
他离开了凉州的时候,董霄也才四、五岁吧。
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娃娃也长大了。
这身高足足八尺有余,比他这个当叔父的还要高许多。
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不由赞叹道:“好好好!果真是人中龙凤!”
“那是自然。”
董卓笑了一声,得意地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我董卓的儿子能差么?”
说着,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惹得董霄一头黑线。
这话说得。
在历史,你董卓的儿子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就问你差不差吧。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
大殿之忽然有人喊道:“朝!”
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拖着长长的尾音。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瞬间神情一肃,正色而立。
董卓眉头一皱。
正谈在兴头,却被这么打断,让他心中有些不喜。
但是考虑到现在还需要暂时隐忍,不能过于嚣张。
他才压下这一口气,规规矩矩地站好,等着小皇帝的到来。
董霄也站在了董卓的身后。
不一会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刘辩穿着黑色龙袍的少年便走大殿来。
在大殿的另一策,一个身着一袭华丽长裙,头戴凤饰的妇人也莲步款款走了来。
乃是当朝太后,何太后。
先前,灵帝去世,皇子刘辩即位,尊母亲何氏为皇太后。
由于刘辩尚且年幼,无法独立处理政务,便由其母何氏,也就是何太后临朝听政。
不过,虽然名为太后,其实何太后才二十六、七岁而已。
再加保养得当,深居后宫,养尊处优更不会操劳。
看去要比她实际的年纪还要小一些。
桃花眼,柳叶眉,肌肤如玉。
当真可以称得是艳若春华,丽若朝霞。
也许是长期身处高位。
何太后浑身下都透露这一股高贵的气质。
将那份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体现得淋漓尽致。
再配那丰满曼妙的身材……
就连一向淡然的董霄都不由感觉眼前一亮。
向来爱好女色的董卓更是眼睛直勾勾地,充满了欲望。
好在何太后落座之后,便用帘子将自己遮挡了起来,这才让董卓收回了视线。
“拜见陛下!”
“拜见太后!”
百官纷纷抬手行礼。
“免礼吧。”
小皇帝摆了摆手,如同往常一样示意百官平身。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脸却忽然露出了一丝恐慌,几乎是一下子从龙椅站了起来。
一步步向后退,最后跑到了何太后的身边。
他视线所看的,正是董霄!
就在昨日,董霄从一戟洞穿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从他身边一跃而过的身影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梦魇。
现在,心中的梦魇竟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惊惧。
“陛下!怎么回事?”
“为何如此啊!”
下方立马有大臣站了出来,关切地问道。
“辩儿!”
何太后轻轻地拍着刘辩的后背,低声道。
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昨日刘辩回到皇宫之后,她便赶忙过去。
她可是记得,当时的刘辩便如同现在这般,脸写满了恐惧。
直到看见她时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睡了一觉之后才好了些。
当时,她只以为是刘辩突逢此大变,又见了这么多的血腥,心中吓坏了。
但是现在呢?
在大殿为何又会忽然如此?
下方的百官虽然不了解内情,但也都是一脸不解。
明明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会忽然如此?
看样子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难道说,这朝堂之还有什么令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