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贵为南地的南临王,在南地颇得民心,不论你是否造反,你来到这里,死在这里,都会引起南地民心怨恨,这是陆远堂不愿看见的,你死之后南地要派人驻守,南地乃边关要塞,众所周知,但凡是边关重地,都是由忠臣良将镇守,其余边关要塞,皆有皇朝的皇子王爷前去治理,这其中的原因,想必我就是不说,南临王也该清楚。
皇朝不是无人,是这些人可不可用,一旦内外勾结,皇朝必定沦陷。
皇朝之所以派皇子王爷治理,一来是安抚民心,皇朝想要黎民百姓知道,百姓穷的起,皇族也穷的起,吃苦的不光是百姓,皇族感同身受了二来则是皇朝安心,一方面是皇子王爷留在京城容易引起一部分的麻烦,皇位必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方面便是皇朝要用自己的人来治理这些边关要塞,也只有这样才能高枕无忧。
因为皇子和王爷流的是皇族的血,是龙脉,这也是最大的原因。
试想,南临王真的出了事,南地民心所向并不会服众,而眼下皇朝的王爷也正好缺少一人,林林总总的,南临王可好好斟酌。”
“斟酌?”南临王缓缓神,进一步看着唐善清:“如果本王想”
“阔别多年,想不到南临王竟也来护驾了,看来骆某来晚了!”南临王正想说些什么,一道贺亮的声音从宫门上方袭来,南临王抬头看去,唐善清也转身朝着宫门上飞驰而来的人看去,不是骆吉文还会有谁?
唐善清只是看着骆吉文,并没说些什么,毕竟此时此刻不是他们说什么的时候。
骆吉文忽然而至,一把将唐善清搂在了怀里,低头看去,俊脸上一抹优雅笑容,此时此刻骆吉文的心里也是复杂了,他的时间不多,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好在还是赶过来了。
唐善清只是觉得身体轻微一晃,便靠进了骆吉文的怀里,许久才平复心中的悸动,但她知道,此时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男人想要的到底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不是她这种看遍了世俗,经历过太多的。
唐善清并未说话,倘若是真的要说,她也确实没什么想说。
正要转开脸,骆吉文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下,他在里面担心的要命,这就是她的态度么?
休了他本身就是她的不对,古往今来,只有男人休了女人的,哪有女人休了男人的?她竟做得那般的从容,此时他来找她,她竟这样的爱理不理?
骆吉文心里犯堵,为她的决然,也为自己的迂腐。
试问,即便是又能怎样,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人她的心,斤斤计较过去,又有什么意义?思及此骆吉文把手又轻轻的放开了一些,虽然还是牢牢的搂着,但手长在唐善清的腰身上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之后才放下。
唐善清觉得有些疼了,皱了皱眉头,但是眼下不是和骆吉文计较的时候,她不可能明知道南临王的意欲,还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见她既没有反应也没有说什么,骆吉文才看向南临王,原本淡淡的怜惜从眼底闪过,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与沉稳。
“许久不见,南临王还是老样子,气宇轩昂。”听骆吉文此言,和南临王是旧相识,唐善清也应该想到了,骆吉文和南临王一南一北,见过是必然。
想到陆少卿为了得到帝位,几年来拿不下骆吉文,自然会把眼光放到南临王的身上,这一切也早就该想明白了。
只不过此时唐善清以为,她还是太愚蠢了,竟然没想到陆少卿会把目光放到南临王,她到是给忘了。
如此措手不及,也全怪自己没有预先设想到。
“哪里,倒是你,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巧言善变的女人,叫人羡慕。”南临王毫不为意,目光落在唐善清干净的脸上打量,一旁的骆吉文自然是不会高兴,只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反倒是笑的越发英俊:“南临王说笑了,女人家就是喜欢出来胡闹,早就说过这事与她一个妇道人家无关,偏偏跑了出来,反倒耽误了事,害我在宫里好找,她是依仗着自己皇妹的身份,就再宫里横行起来,着实叫我头疼!”
南临王好笑,看来不光是她一个人巧言善变,还有一个!
“你过谦了,有这样的一位美娇娘,叫人羡慕啊!”南临王笑了笑,抬头看向宫门上面,此时陆远堂还站在上面看着下面,手已经松开了。
骆吉文竟然此时赶到,想必已经将宫中安置妥当,即便不是,有骆吉文在唐善清的身边,他也是放心了。
“南临王,可否借一步说话。”骆吉文说道,南临王才收回视线,继而看向骆吉文。
骆吉文松开唐善清,朝着一旁请南临王过去,南临王看了一眼唐善清,迈步走了过去,随后两人在那里说了一会话,至于说些什么,自然是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说过之后骆吉文忽然爽声笑了起来,南临王虽然没笑,但却看向唐善清那边,唐善清则是知道,这事成败以见分晓,现在只要进宫辅佐陆远堂即可了。
唐善清此时才抬头看去,结果她抬起头竟没看见陆远堂,而宫门上的人也都少了许多,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
遭了!
唐善清心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而此时骆吉文和南临王抬头看去也发现了端倪,由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走去了唐善清的身旁。
“看来陆少卿已经狗急跳墙了。”骆吉文不由得冷笑,声音压得极低,所以这事并无人听见,也只有南临王和唐善清才听得见。
“陆少卿!”唐善清的眉头皱着,她是不会让陆少卿得逞的。
“南临王,既然你已决心归降,不如现在就在此表态,也好让皇上放心。”唐善清自然是为了安抚军心才说出的这话,南临王也不得不佩服唐善清此时的冷静,毕竟她是一个女人。
“也好!”南临王转身看向身后的浩浩大军,其实大部分的人都在京城外面,进来京城的也不过两千人,但是城门外聚集两千余人,已经声势浩大了。
“众将士听令,我们与骆将军已经达成共识,拥护新皇登基,造福黎民百姓。”南临王一声令下,周围两千余名将士士气大涨,手握长矛呐喊,军心所向,南临王也自嘲一笑,亏他这些年身在南地,处处以身作则,为南地百姓着想,想不到差点酿成大祸。
“既然如此,本王会退后三十里地,静候佳音。”南临王离去,唐善清便朝着宫门上面看去,不由的想起上一世陆远堂在宫里面突然消失,而后遇见了她。
唐善清记得上一世陆少卿在懿德帝驾崩的时候就预先坐了准备,宫廷大变,陆少卿趁机先控制住了皇宫内外,而后要她邀请了陆远堂赏月,其实那晚陆远堂可以不来的,可结果还是来了,而那晚就是这样的夜晚,只不过……
她记得那晚她是进过皇宫,但是陆远堂并不是死在宫中,难道说……
她是记得她把毒酒给了陆远堂,陆远堂也由此死于非命,死后落得一个凄惨下场,但绝对不是宫中。
唐善清不相信这一世陆远堂还会是这种下场,但也不排除陆少卿在宫里还安排了后手,忙着回宫去。
骆吉文神情复杂,随后跟着唐善清一路回宫。
“去看看,宫里面的几个地方有没有陆远堂的踪迹,如果有一定要保护好。”唐善清现在顾不得其他,她要做的是把陆远堂保护好,看着陆远堂登基称帝。
至于陆少卿,有的是时间去收拾。
竹菊两人随后便赶往宫里个个角落,但此时陆少卿也不见了。
唐善清和骆吉文赶到承德宫,承德宫里面也只有张公公一人守在那里,并且吓得战战兢兢,见到唐善清和骆吉文两人,扑通跪在了地上。
“老奴该死,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请骆将军降罪,老奴该死啊!”张公公这么一哭唐善清也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倒是心里平静了许多,在唐善清的记忆里面,这个时候正是陆少卿来找她去对付陆远堂的时候,那么?
唐青罗是不是也该来了?
唐善清想到此处,眉头微蹙,这个时候陆少卿要用什么来把陆远堂处死,总不至于要刀剑相向。
“清平县主。”此时张公公叫道,唐善清低头看去,张公公还算是个忠心不二的人,所以说她对张公公还算是放心的。
“有什么话张公公请说,我既然能进来,自然是有恃无恐的。”唐善清此话说出,张公公才大着胆子说:“老奴以为,陆少卿此人是把皇后骗到了什么地方,在找人通知世子,继而要挟世子,大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少卿,把皇后救出来,这样才能保住皇上百年基业啊!”
“张公公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这里有劳公公了,门外有两百御林军保护公公,如有需要,公公可随意调遣,我和骆将军现在去找皇后,至于后面的月华公主,还请公公代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