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老太狠狠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平日里不学无术,依仗她很喜欢,会耍嘴皮子,结果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敢当着她的面说来找凤凰琴的,这人的来头想必是不会太小了。
“老祖母,您这是怎么了?”齐云罗一脸不明所以。
“你给我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我看你是给我惯坏了。”
“老祖母,到底……”
“走吧,别在惹老祖母生气了。”齐云罗还想要说什么,给人一路拉着走了。
唐善清回头看了一眼,齐云罗还指着她自己说:“我啊,我,你不认识了?”
唐善清一阵无语,茶楼的时候看着还很稳重,还以为是个什么重要的绝色,没想到全都是装出来的。
唐善清转身看向齐家的老太,不经意的朝着齐家老太点了点头。
齐老太显得有些不悦,但也没有挡着骆吉文和唐善清的面不高兴,反倒是说:“两位,里面请吧,有什么话进去说的好。”
齐老太转身朝着自己的据客厅走,其他的人原本陪伴游玩的,不知不觉也都退了下去,齐老太身边多出来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老管家,以及自己的两个长子嫡孙。
不过长子嫡孙也已经年纪不少了。
齐老太进门后说道:“两位请吧。”
齐老太先坐到了椅子上面,而后朝着已经相继坐下的骆吉文和唐善清看去。
“你们二人来自京城,不肯自报家门,说是来做生意的,却说要找凤凰琴,而且还知道凤凰琴在齐家,想必你们是多方打探,又或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齐老太坐下便说,已经有人奉茶上来,唐善清坐在一旁一字不说,一切教给骆吉文。
骆吉文说道:“我们来此确实为了凤凰琴,至于是什么人告诉我们,这个不便说出,还请见谅。”
齐老太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笑声落下说道:“凤凰琴其实是我的陪嫁之物,多年前已经丢失了。”
“丢失了?”骆吉文和唐善清故作意外的表情,两人当人不相信齐家的凤凰琴会丢了,要是真的丢了,也不会刚刚那样的生气了,换言之该是黯然神伤的。
“敢问怎么丢失了?可曾找过?”骆吉文问,齐老太便说:“原本锁在宝库里面了,哪里知道来了一伙贼人,竟将琴谱和琴都偷了去,我们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这么说凤凰琴还是有琴谱的。”骆吉文问。
“这个是当然的。”
唐善清靠在一边想了想,心里了然。
一定是当年绝无情的师父将琴谱给偷了去,当时是打算一起偷的,结果只偷到的琴谱,琴梅偷成。
齐家一定是没有了琴谱,下面的几代没办法学习,所以才断了。
齐老太为人奸诈狡猾,担心有人继续惦记她的凤凰琴,干脆说都被偷了,要是这么想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好可惜,我这个兄弟是个性子急的,什么事情要是想做不能做,他就要暴躁。”骆吉文在一旁说,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朝着唐善清看,唐善清到是平平静静的,不能骆吉文说猴子,她就耍猴子,那她不真的成了猴子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齐老太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那不知道你这兄弟要是着急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实不相瞒,我都是尽量满足我这兄弟的。”骆吉文说到,看了一眼唐善清,唐善清倒是无所谓。
齐老太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是打算……”
“我打算找到凤凰琴,然后据为己有。”骆吉文毫不犹豫,唐善清撩起眼眸看着齐老太,齐老太一脸的震惊,许久才说:“既然那人能在我这里把凤凰琴偷走,想必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单凭你们兄弟就能找到,这怕是有些难,我劝你们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这世界上的琴多如牛毛,其中不乏上等,你们又何必要凤凰琴。”
“自然是有用处。”骆吉文回答,齐老太便无话可说了,这才说:“我府上招待不周,没什么可留两位的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两位请回吧。”
“我兄弟两人正有此意,告辞!”骆吉文起身站了起来,唐善清便也跟着起身站了起来,转过身跟着骆吉文去了外面。
离开了齐家,骆吉文便看了一眼唐善清,说她:“果然能惹是生非,男女通吃,我看你以后别出来了,不然老婆能娶回去一院子。”
唐善清看了骆吉文一眼:“你若喜欢让给你好了!”
“你!”气的骆吉文哭笑不得的,松了口气骆吉文才说:“看来凤凰琴就在齐家,但要去探探虚实才行。”
“你打算怎么做?”唐善清大概已经猜到了。
骆吉文笑了笑,使了个颜色,示意看看后面,唐善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两个人忽然消失在了街角里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还没吃饭,不如先去吃饭。”骆吉文说着朝着酒楼里面走去,将唐善清给带去了酒楼,两人在哪里吃了饭才回去落脚住的地方。
唐善清从楼上回去走去窗口,推开了窗户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果然有很多的人站在下面在看着他们。
“看来已经被人盯死了。”唐善清关上窗户回去坐下,骆吉文却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吹熄了灯,将唐善清一把拉去了床上,唐善清起身想要挣扎,骆吉文马上把手抬起来打了个嘘的手势。
唐善清安静下来听着,骆吉文抬起手指了指房上,唐善清的功力不行,内里不如骆吉文自然是要听得更仔细一点,结果房上真的有人在走。
骆吉文扯了扯被子,不过多久两个人便闭上眼睛睡沉了,房顶的人揭开了几块房顶的瓦片,从房顶上下来了。
下来之后房顶的人来到唐善清和骆吉文睡觉的床前,打算动手把两人的性命结果了,正想动手,一把剑横在了对方颈子上面。
翻身唐善清从床上起来,骆吉文快速点了对方的昏睡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计上心头!
“你是哪的人?”唐善清喝着茶懒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目光透着一抹幽幽的寒,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这茶喝了已经不是一会了,但却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实叫人有些按耐不住了。
原本黑衣刺客也是心理防线十分强大的人,但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却稳坐了两柱香时间的唐善清面前,额头冒汗了。
此刻现在身上只有一身白色的里衣,这屋子里面还算暖,不至于冻死,但是五花大绑让他也难受极了。
最要命,一直听着她说,他却是塞着嘴的,这种情况,叫他怎么才能开口回答。
刚刚那人伸手十分高强,他想要自尽,一把给卡住了颈子,跟着衣服便给扯开脱了下去,他便给塞住了嘴,五花大绑到现在。
他想动一下,给外面的人一个知会,但他被扔下的地方根本不能动,他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听天由命了。
过后,老当家肯定不会把他给放了。
唐善清低头小口喝了一口茶,这个时间骆吉文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刚刚他们弄了一个假象出来,外面的人以为她和骆吉文都死了,而骆吉文换上衣服便迅速出去了。
估计这会人都已经从齐家反来回了。
喝了茶唐善清起身走去了刺客面前:“其实你说不说都一样,齐家是你的本家,你来这里是受了齐家老太的指示,专门来杀了我和另外一个人灭口的,事情成败关乎你的性命,我杀不杀你你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过是好心好意的放你一马,倘若你制造个假象,就这样死了,你的家人在齐家也是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你要是回去……”
唐善清清幽的眸子若有所思,故意停顿了一下说:“你要是回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看着唐善清,已经被唐善清两柱香的时间消磨的根本没有什么承重力了,双眼远征,白眼仁里面红血丝也慢慢爬了上来。
唐善清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转身过去,其实一个人面对干干脆脆的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在面对死亡时候要承受的煎熬,一旦时间越久,被消磨的平静也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加无形的恐慌,直至精神崩溃。
唐善清就是在利用时间,来消磨刺客的平静,让刺客崩溃。
刺客摇了摇头,呜呜了两声,唐善清转身过去,丝毫没玩够的意思,朝着刺客说:“如果你回去了,我保证,你的家人也会被满门灭口,相信你应该见过齐家的手段,我这也不是空口白话。
相反,你如果不幸死在我们这里,齐家还会好好的对待你的家人,起码要做给下面的人看,我说的对么?”
唐善清转身注视着地上的刺客,刺客已经完全沦陷了,这场心理战最终的胜出者,到底如唐善清预料的那样,是她不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