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萧氏进门便百般刁难,到底那个管家女在不久之后生下一个女娃一命呜呼。
这女娃也是个命苦的人,不但不被府里当人看,父亲不管,萧氏霸占了母亲留下的嫁妆,再不济管家女也是管家的女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些家底的。
如此一来,顺平侯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姐,便成了连下人都敢欺负的可怜人。
如此一复一日,终有一日这位小姐苦尽甘来,承蒙圣上恩宠,要回了嫁妆还有了意中人。”
“你是说聿王?”三角眼的忙着追问。
魁梧男子摇了摇头:“此事不好说,聿王最近可是好事将近,一方要把顺平候府嫡女唐青罗娶进门去,一方还要把顺平候府的庶女四小姐唐青钰作为陪嫁,填做妾室。
婚期将至,顺平候府可真是”
魁梧男子说罢又是呵呵的干笑,倒是说:“可怜了镇远将军骆吉文,整日朝思暮想站在顺平候府三小姐被逼跳崖的地方不吃不喝。”
“此事和镇远将军骆吉文又有什么关系?”三角眼睛的问。
魁梧男子便说:“听说是两人早有属意,其中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要你这么说,那聿王岂不是”三角眼的说着看看左右两旁,明明声音大的不行,话也说道了这个地步上,就是他不往下说,别人也都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剩下的他偏不说了,倒是朝着魁梧男子说:“那你说说跳崖的事,我怎么越听越是糊涂了,这事和萧氏有何关系?”
魁梧男子继续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归根究底是萧氏与管家女的女儿积怨太深,从而导致了把怨恨加固在了顺平侯三小姐的身上。
而这位顺平侯的三小姐又被聿王看上,萧氏自然心中怀恨,便心生一计,打算把这位小姐先奸后杀,不想途中出现分叉,竟害了自己的小女儿唐青瑶。
聿王心怀气愤,逼婚上门不算,顺平候府则是恐怕是呵呵”
魁梧男子呵呵的一阵干笑,三角眼的忙着说:“兄弟可别胡说,这话说了是要抓起来的。”
魁梧男子好像喝多了似的,脸上红扑扑的,忙着也不说了,但周围人却议论起来,因为这事也开始对顺平候府嗤之以,落井下石。觉得顺平候府落得此下场是该有的报应。
而这其中获利最多的便是镇远将军骆吉文,备受人的怜悯。都觉得骆吉文才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听到这里唐善清的饭也吃完了,兰把钱拿出来放下,唐善清也朝着外面走去。
那两人一唱一和的,三角眼和魁梧男子,此时都朝着唐善清看去,直到唐善清离开,其中三角眼的脚程一看就快,一眨眼跟了下去,另外一人魁梧男子,付了钱起身便朝着崇兴赌坊走去。
进门忙着朝着后面走,途中遇见公子银也顾不上其他,一路朝着后面走去。
此时后面一间屋子里面,骆吉文正手里握着唐善清的一缕头发发呆,听见有人过来,把头发收了起来。
门外人说道:“爷,鲁雄回来了。”
“何事?”骆吉文面容冷漠,目光一抹微寒,朝着门口看去,对于有人打扰他想她的事情十分不悦。
鲁雄已经将脸上面具揭开,朝着房门里面说道:”属下在春风楼看见三小姐了。”
“说。”骆吉文起身站了起来,迈步朝着门口走去,门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线袭来,鲁雄和公子银分别单膝跪下了。
“首领没有戴面具。”公子银忙着说,不敢抬头。
骆吉文这才想起了自己没带面具的事情,转身回去把狰狞的面具戴了回去,这才叫两个人进来。
“说吧。”骆吉文站在屋子里面,等着鲁雄回话。
鲁雄把在春风楼遇见唐善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边,骆吉文听后便一言不发,面具下面的目光却愈发森冷。
鲁雄十分小心看了一眼公子银,公子银心里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什么身边跟着一个俊美男子!
“妙手空空什么时候能够回信?”骆吉文转身坐下,一手放平在桌上,轻轻的敲打桌面,他口中的妙手空空,便是脚程快,三角眼,在春风楼里面跟着鲁雄一唱一和的那人。
鲁雄抱拳:“应该快了。”
“嗯,有消息马上通知我。”骆吉文是迫不及待的要知道唐善清的下落。
鲁雄跟着退了下去,公子银陪在左右。
唐善清一路走去,觉得有些不对,便问兰:“我们不如去喝花酒,时间还早,回去了也没意思,如何?”
唐善清撩起凤眸瞥了一眼兰,兰便说:“全凭公子定夺。”
“那就走吧。”唐善清绕来绕去的,最后到了一家妓院门前,抬头看看:“得意楼。”
是春风得意的意思?
挑了挑眉,唐善清撩起袍子走了进去,随后兰跟进去。
妙手空空穿的不如唐善清和兰,一进门便给人拦了一拦,妙手空空抬头看看,知道地方就好办了,出了门拿出了手里的信号弹,嗖的一声放了出去。
鲁雄接到信号忙着回去禀告贪狼,贪狼从门里出来,迈步便朝着得意楼走去。
“哎呦,我当时谁呢,这不是崇兴赌坊的当家公子银么?贵客,贵客啊!”老鸨听说自己的得意楼给人韦德水泄不通,许进不许出,顿时脸黑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跑到她的得意楼来撒野了,不知道京中权贵都在她这里逍遥快活,根本就是活腻歪了。
老鸨长了一身肥肉,涂抹的一张脸妖精似的,从楼上颤巍巍的走了下来,不紧不慢的端着架子,结果一看见楼下坐着正喝茶的人是公子银,忙着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比哭还难看,朝着公子银扑了过去。
心里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小骚货把这位爷给得罪了,莫不是要把她得意楼给搭进去不成。
谁不知道,崇兴坊整条街都是这位爷说了算,这是要灭了她满门不成。
老鸨没有发现,公子银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气宇轩昂,面戴狰狞面具的男子,保命要紧,老鸨也顾不上其它了,见了正端着茶碗喝茶的公子银,豁出去一脸的肥肉,一个劲的讨好。
公子银漫不经心抬头瞧着满脸肥腻腻的老鸨:“本公子要找两个人,一个年纪轻轻眉清目秀,一身白色衣服,头上带着冠玉的十五岁上下少年。
另外一个深蓝色衣服,腰上挂着一块腰牌,腰牌上刻了兰花。”
“是吗?我们得意楼什么时候有这么两个人了,我这就去找,这就找。”老鸨心里骂道,什么混账的东西,哪里去死不好,偏偏往得意楼跑。
老鸨一同忙碌,从楼上揪下来了两个头牌姑娘,一脚踹翻在地,疼的两位姑娘眼泪直流,趴在地上又不敢起来。
公子银撩撩眼皮,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给她们看看。”
身后一人走上前,把手里的两幅画像分别给两位头牌姑娘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指着唐善清女扮男装的画像说:“就是他,给了我一定金子,要我带他去了后院,结果一眨眼便不见了。”
老鸨上去一脚,一脚把头牌姑娘踹得人仰马翻,妖娆小脸连点人样都没有了,骂咧道:“没用的东西。”
公子银回了回头,眉头微蹙,没等到骆吉文任何的指示,公子银起身便走了,身后的人也随着一起离开。
但得意楼却水泄不通的给困了三天,这三天把老鸨气的都没人样了,倒是便宜了对面迎春楼的生意。
崇兴赌坊谁不知道,谁敢得罪。
别说是个姑娘,就是亲娘也没人敢再去了。
转眼三天过去,唐善清从东厢阁里呆够了才出来,而此时百花楼也已经完全规制妥善,只欠招揽一些姑娘就可以开门迎客做生意了。
唐善清这两天也是没闲着,琢磨了不少新鲜玩意。
首先就是百花楼后面那个角门,唐善清已经把图纸绘制了出来,只要找到这方面的精工便能马上动工了。
“梅还没回来么?”唐善清要等的人就是梅去找的这个人,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嘴,珠翠马上说:“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天黑之前一定赶到。”
“嗯,珠云出去也有几天了?”
“三天了,竹已经去找了。”珠翠回答,唐善清吃了饭便带着兰朝着后院角门走了过去,前院则始终留下菊照顾。
珠翠不紧不慢的搭理整个百花楼,此时看也不觉得是个鬼楼了。
唐善清到了后面角门开始仔细端详,手里握着一把尺子,一次次的丈量。
晌午唐善清带着兰出门去了。
未免给人盯上,唐善清特意也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做成中年男子模样,兰则是乔装一个有胡子的男人。
临出门唐善清交代兰把腰牌收起来放到怀里,免得出门后给人认出来。
出了门唐善清便朝着崇兴坊的外面走,下午时分唐善清带着兰已经到了京城里面最黑暗的一条街上。
上一世唐善清便来过这里,只不过那时候相对现在要更明目张胆一些,她是过来这里看热闹的,没来过,故此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