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韩文孝商量好了之后的事情,又把送来账本都看了一遍,便已是中午了。
听到院外王氏在叫他们吃饭,二人才相似一笑,牵着手走了出去。
午饭,依旧是王氏做的,主桌上摆着一道酸菜鱼,一道清蒸鱼,一道酸菜土豆炖粉条,一盘炒青菜。
主食是玉米红薯粟米做的粥,说是粥,又要比粥稠些,吃起来毕竟容易饱肚子,除了粥外还有一盘用鸡蛋玉米面烙的饼。
桌上的饭菜,看起来还是挺丰盛的,但是闻着那味道,苏婉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太舒服,难不成是昨晚着凉了?
韩文孝见苏婉的脸色有些不好,不由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苏婉极为勉强的笑了笑,胃里的恶心之意更增了几分,一股恶心的酸意,猛的涌上心头,苏婉捂着嘴,皱皱眉头。
韩文孝见此也皱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苏婉的脑袋,“还是先吃的饭吧!吃完饭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是啊!老大媳妇,我跟你说,这人身体不舒服了,就要多吃东西,吃点东西就好了,来那多吃点。”
王氏说着便给苏婉夹了一大块鱼肉放碗里,劝着苏婉多吃点。
苏婉见那鱼,眉头便皱的更紧了,但看那碗里的颜色还是挺香的,便低头尝了一口。
一口鱼肉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苏婉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那股恶心酸意涌上心头,苏婉哇一声便吐了出来。
“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了?”
见此在场的众人,都不由担忧的问道,其中以韩文孝的神情最为紧张。
苏婉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二弟妹杀鱼的时候,没洗干净的?怎么好大一股子腥味啊?”
“不可能啊?我今天都已经洗过三次鱼了,煮前在锅里,还用热水洗过。不应该会有腥味呀?”
王氏听到这里,也有些怀疑皱了皱眉头,该不会是老二家的那女人真没把鱼洗干净吧?想到这里,王氏夹了一块鱼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不腥啊?
突然王氏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眯,看着苏婉的肚子瞧了半晌,然后便把苏婉拉回了房。
“大媳妇儿,我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实说。”
“啥事儿,娘?”
苏婉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她捂着难受的胃部,有些虚弱的问道。
“就是你身上的那事,有多久没来了。”
听见王氏这么一说,苏婉的脸颊轰的一下就红了。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有多久没有来了?好像她这个月的月事就没有来呀,她的月事一向都不太准。有的时候差几天来,也是常有的事,但这次好像……
“好像是有十多天的样子没有来了。”
“有十多天了?”
王氏闻言眼睛就亮了起来,甚至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大媳妇,我看你这,成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
刚走进屋里来的韩文孝,闻言那是一脸的迷茫,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羹。
“啊!不,不可能吧?”
苏婉闻言长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摸着小腹处,她就这样有宝宝了?不会是婆婆弄错了吧?她只是胃有些不好而已。
“什么不可能啊?我可是都生了六个了。你这傻儿子,还有什么?你有儿子啦,我有大胖孙子了。”
“儿……儿子?”
“碰!”
韩文孝手中的碗,碎了,鸡蛋羹打翻了一地,整个人站在哪里傻愣愣的。
“韩文孝,你怎么了?”
苏婉奇怪的瞧了他几眼,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然后苏婉就看见,韩文秀理都没理她,突然就猛的往外跑去。苏婉见此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韩文孝这家伙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不喜欢有孩子,明明前几日还跟她说喜欢来着,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老大,你跑哪去?”
见韩文孝的这反应,王氏也懵了,回头见儿媳妇一脸的不乐意的样子,生怕她气着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连忙道。
“老大那孩子,估计是乐傻了,老大媳妇别生啊?回来,我收拾他,都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韩文孝出了院子,就直奔乔大夫的住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大夫,对,找大夫,大夫在那。娘子她会不会又事?”
“乔大夫,快,救命。”
韩文孝一路不停的跑到了乔大夫家,拉着正在处理药材的乔大夫便往外跑。乔大夫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是懵的,待看清楚来人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原来是韩秀才,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谁出人命了?”
“娘子,我娘子,乔大夫快跟我走。”
韩文孝根本不理会乔大夫的抗拒,拖着他就往家跑,
“唉!我,我那个药箱还没拿,门还没锁呢?”
乔大夫无奈的喊了几句,可韩文孝根本不理他,仗着年轻人力气大,拖着他便往外走,神情一脸的慌张。
弄的乔大夫,还真以为他家娘子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跟着韩文孝去了韩家。
“老大媳妇,你在这歇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可不能饿着,我的大胖孙子。”
王氏安抚了一阵子苏婉,便出来房门去了厨房,“老二家的,还吃什么吃,饿死鬼投胎啊?还不快过来,把这收拾下,万一摔坏了我的宝儿金孙怎么办?”
“我知道了娘。”
李氏低着头,咬咬牙,神情有着一丝落寞,儿子。都怪她没有生儿子。
“娘。”
见李氏低着头神情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氏几个女儿都担忧的看着她,李氏摸摸大女儿的脑袋,“你们吃吧,娘已经吃饱了。”
“可娘你明明什么都没吃啊?”
李氏闻言眼中的神色暗了暗,“娘不饿。”
李氏说完给两个孩子,各盛了一碗粥便去后院,拿起扫帚后,又去了东屋。
东屋,也就是苏婉夫妻住的那间房间,除了布置喜房的那次,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到这来。
拉开帘子,进屋便是一张古朴的小圆桌,圆桌的旁边是一个大炕。
整个炕,都铺着斑竹编制的垫着,干净整洁,此外炕上摆放着一个小炕桌,炕桌上还有一盘没下完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