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原本是还想在家乡多呆一些日子,只是那京师里来信嘉靖帝身子有染,虽没有催促她急速返京,但她做为嘉靖帝的妃子,那终还是有所牵挂的。
只是现在已是夏末秋初,那往北方走是气越来越冷,一些准备仍是必要的。这也是沈贵妃延缓两日的原因。
大明朝内的二郎神道观皆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宏伟的建筑,占地面积最大的也就是五六亩地的样子。但这数十年来香火却是处处十分的旺盛。
白狗也就是哮犬一直以来都是在大明朝境内各处道观游荡,不仅是吸收着各地道观所接受的信仰之力,同时也维系着所有二郎神道观那方圆百里百姓的安宁。
现在的哮犬不仅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来处,而且还明白了自己的去处,更是意识到庭留给的时日已是不多,否则自己就将真会与自己的主蓉永隔了。
哮犬神识恢复后不仅没有轻闲下来,相反是更加忙碌了。从这凡间到庭的路何其漫长和艰辛,所以哮犬必须尽快地壮大自己的神识。
现在的哮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比以前要容易得多了,他只要接通两地的二郎神道观里的自己的香火就可以进行穿越。
沈贵妃现在的家乡也是有二郎神道观的,离她的老家也只是四十里地,两个时辰的路程。
沈贵妃早晨从家中出发,还未到正午也就到了。
“贵妃娘娘,前面五里地就是二郎神道观了,奴才这派人去把那道观里的人清退出去。”赵寿带着两个御林军走到沈贵妃的鸾驾旁请旨。
“不必了。本宫在道观之中与那百姓都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香客。再这样也可以让二郎神道观多吸收一些香火。”沈贵妃在回乡省亲的路上的一个二郎神道观里曾见过过去的白狗,也就是现在的哮犬。她也是知道了哮犬来自于庭,现在急需吸收那些香火壮大自己的神识,这样哮犬才能尽快地回到庭去。
“可是这样,奴才担心有别有用心之人会对贵妃娘娘不利。”赵寿这一路来都是负责护卫沈贵妃的安全,若是沈贵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他赵寿就是灭五族的罪过。
“别进到那二郎神道观里,就是在道观的五里之内又有谁敢兴风作浪。有哮犬神仙的护佑,一切都会平安无事。”沈贵妃对哮犬还是信心满满的,“等会到了二郎神道观,本宫身边也就是留下婉郡既可,你们都各自散开吧。”
赵寿本想贵妃娘娘下旨后把整个二郎神道观都封禁起来,这样防范会好做一些,可没想到沈贵妃不仅不让封禁道观而且把身边护卫她的御林军也要支开。
赵寿虽感为难但也不得不听从沈贵妃的懿旨。赵寿的一颗心这是悬在嗓子眼,他现在只能是另想办法来护卫沈贵妃的周全了。
湘潭的二郎神道观已是属于南方了,虽大明的二郎神道观都几乎是一样,但仔细观察在那细微之处这大明的南北两地二郎神道观还是有些差别的,庄严中透出丝缕的隽永。
沈贵妃今日虽仍是乘坐那鸾驾而来,但她一身的衣着却是退去了那皇家的雍荣华丽,就边她身边的婉郡也是一身富家女的装扮。
鸾驾在离二郎神道观二里地时就停了下来。沈贵妃在婉郡的陪伴下款款而来。
入得二郎神道观,所有的烧香焚表之事都是由跟在沈贵妃身边的婉郡所做,沈贵妃是直奔大雄宝殿而去。
沈贵妃给大雄宝殿里的二郎神神像前跪拜后就站在那哮犬的神像前一动不动。
也就是不大一会,沈贵妃面前的二郎神神像的眼睛眨动了几下。“沈金凤现在到来可是要回京去了?”
“是。哮犬神仙,你可是愿意随金凤一起回京师一趟?听皇上身子有恙。”这才是沈贵妃这次到二郎神道观来的真正目的。虽这事也可以回京后到京师的二郎神道观里去做,但现在哮犬真身在南方,沈贵妃还是认为这事在南方做了显得诚心一些。
“一切皆有数。本哮犬游历凡世的心愿已了,凡世间的一切皆与本神仙再无瓜葛。”哮犬是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绝了沈贵妃的请求。
“沈金凤,你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沈贵妃还想再求求哮犬,但她见哮犬心意已决,也只好作罢,神情却是万分的落寞。
哮犬见沈贵妃这般终还是有些不忍,也是为了了结这一柱香的情缘,“此次你能到本神面前上一炷香,那本神就送你十年的寿延,也算是做一个了结吧。”
沈贵妃听哮犬出这样一段话,还在恍惚之间就感觉到自己全身一震,似是有一光团罩住了自己的全身,冲洗着自己经脉。
沈贵妃还在愣神时,哮犬的神识就从沈贵妃面前的神像中退了出去。
沈贵妃是在三个月后回到的京师。
沈贵妃回到紫禁城时嘉靖帝的身子骨看起来已恢复了。自此以后沈贵妃心中就埋下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把哮犬在湘潭二郎神道观对她的话是谁也没有告诉。
转眼又是数年过去了。此时哮犬他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也是完全的恢复了。他已把那凡世间的肉胎是彻底的抛去了。
庭的四十七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哮犬决定明日就去闯那漫漫的仙之路。哮犬最后还是想看一看这凡世间的一切,他的神识从南到北的扫过,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落在了京师的紫禁城里。
此时嘉靖帝在乾清宫养心殿里。嘉靖帝最近又是身染旧疾已是臣榻三日。
“白狗大将军,可是你来了吗?”嘉靖帝从昏睡中醒来,双眼看着那床顶着。
“是本仙,嘉靖帝。”哮犬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应着。
“你与朕也是因缘一场,朕知道你许了沈贵妃十年的延寿,那你能否许朕一些。”这是嘉靖帝么多年来第一次开口向他人要东西。当他出口后并没有感受到先前所想的那么难。
“不可,江山代代皆有定数。”哮犬完这一句话后他的神识就从紫禁城里退走了。
嘉靖帝想着凭自己与哮犬的关系那要过十年的延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没想到却是遭到了哮犬的一口回绝,其理由还是那么的荒唐,这不就是自己生养了儿子,却是儿子催着自己去死吗。
嘉靖帝想到这些,胸口就有些气闷,忽然一股热血从口中长喷而出。这是嘉靖帝一生吐出的第三口精血。
嘉靖帝驾崩了。整个紫禁城被乌去所笼罩着。
此时哮犬正在那通往庭的混沌之域穿行着。
全书完于长兴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