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这位矿工的女儿，虽然没有念过书，但脑子并不笨。

她很清楚自己能跟随卫泽，本身就是份天大的机缘。

这位大人跟她看过和听过的所有超凡者都不同，对待普通人也十分温和。

阿加莎是穷苦出身，多少带着点自卑，所以对这些尤为敏感。

她能感觉到，卫泽做的这一切不是刻意伪装，而是很平淡寻常，仿佛一切就应该这样。

阿加莎也知道，事实，后者根本没必要伪装。

就算他残暴冷，难道女工们敢不好好工作吗？

可他还是这么温和，

并且让每一位女工，哪怕只是做最普通的工作，也能吃饱。

所谓的差别待遇，也不是设立更低的酬劳，用惩罚压榨大家。

而是建立更高标准，鼓励所有人，说只要好好干，表现优异，就会拥有更高的生活。

比如，不再仅限于吃饱，而是可以选择更丰富更美味的食物，让自己吃好。

比如，不再只有一套老旧衣裤反复穿，而是有更多的样式。

再比如，不再跟别人挤在同一间卧室，而是拥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椅子和沙发。

等到闲暇时可以坐在面，在暖人的气温中，喝一杯糖水。

当时听完这些后，阿加莎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好像充满了向攀爬的力量。

这倒不是说她有什么野心。

而是……怎么说呢。

阿加莎以前这十几年，都好像在黑暗世界的泥泞中打滚。

她跟随父母待在矿井里，周围是黑的，抬头仰望还是黑的。

肮脏到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到处是铁镐敲击石头的刺耳杂音，还有不堪重负的喘气声。

无论阿加莎怎样努力，帮着挖到多少煤炭，手长了多少燎泡，都总是吃不饱。

底层的生活会让人迟钝、麻木，乃至思想异化，觉得一辈子好像就应该这样困苦。

就应该……

这样一成不变。

而卫泽的存在，却好像一束光打入黑暗世界，照出一条她从未想过的前路。

在这条路，只要付出努力，只要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生活就会变得更好。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奔头！

人有了奔头，能看见希望，整个精气神就完全不一样了，世界都一点点变得明亮。

这就是阿加莎的心绪。

简单而质朴。

……

相比阿加莎，温妮这只猫耳娘就要没心没肺得多。

第二天，她打扫书房时，忽然发现角落有个圆圆的东西。

“诶？”

温妮的耳朵抖了抖。

她望了眼和往常一样看书的卫泽，放下麻布，悄悄走过去。

“圆球”的全貌这才显露，竟然是个长相奇怪的……

摆设？

看它一动不动，温妮不禁好奇的询问：“大人，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胖的装饰？”

这只猫耳娘说着，还探出食指戳了戳戈温的大肚子，发现竟然软乎乎的。

“胖装饰？”

卫泽差点笑出声。

温妮没有玩偶这个概念，所以才会说出这么古怪的词。

戈温作为当事人，被这么无礼的称呼，十分生气，于是它转动三只眼，瞪着温妮。

猫耳娘被吓了一跳，一蹦三尺高，飞快缩到卫泽旁边，耳朵的毛根根竖立：

“大……大人，三只眼睛的胖装饰动了！”

卫泽放下书：“它叫戈温，是伊尔斯、菲芮它们的同伴，不是胖装饰，虽然……”

“它的确很胖。”

听到主人这么说自己，戈温很委屈，只是它毫无举动，让人很难察觉它有情绪。

温妮惊讶极了：“伊尔斯的同伴？世界还有这么胖的魔兽？在野外碰到敌人能跑掉吗？”

“而且它好像不会说话。”

被一刀又一刀扎心，戈温都快自闭了，干脆闭眼，暂时关闭听觉，跟菲芮它们聊天去了。

可就在听力关闭的前一秒——

“它眼睛好像也有问题。”

戈温这只大企鹅猛地睁开眼，气鼓鼓的瞪着温妮，宽阔的脚掌抬起迈出，可还在半空就顿住了。

片刻后，考虑到自己是个战力不足5的渣，它又徐徐把脚收回。

这次，戈温彻底变成装饰。

卫泽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一成不变的窗外，说：“温妮，你去把贝拉叫过来。”

城堡走得这条路，因为被大片山峦阻隔，要绕很远很远，所以全程大约一百四十公里。

已经出发两天，且日夜兼程，估计明早就能到温泉城附近。

虽然移动城堡这么大，而且以后会更大，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世人眼中，但目前卫泽还不想暴露。

所以到时候怎么安排，得跟贝拉这只很有废土经验的半精灵，好好商量商量。

温妮在离去时，还是对戈温这只奇怪的魔兽耿耿于怀。

不得不说，这只猫耳娘的性格跟小猫咪真的很像。

也不知道仅仅是她这样，还是整个猫族兽人都如此。

很快，贝拉就过来了，急匆匆的跟卫泽汇报训练状况。

虽然更深层次的事物，短期很难成型，但是队列和纪律这些，却能很快见效。

贝拉很兴奋的说：

“大人，我按照您制定的条例和细则，在站姿、行进、队列、报告、作息、内务方面，严格要求她们。”

“才两天时间，她们三个给人的观感就完全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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