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的期望很好，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填饱肚子后，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将餐具还到窗口里。

看着作为样品摆放的几颗草莓，阿加莎不禁咽了咽口水。

虽然亲眼看着草莓长大结果，但她本人其实从来没吃过。

尽管卫泽调低了价格，尽管阿加莎也很好奇它的味道，但过去的艰难生活让其不愿浪费粮食。

对她来说，光是好吃但不能填饱肚子，而且还要花费几斤土豆购买，就是浪费粮食。

阿加莎更愿意把土豆储存起来。

事实，她现在的薪酬，已经足以让自己过不错的生活，根本不可能饿肚子。

她也没有想过，自己储存这么多土豆能干嘛，未来怎么用。

阿加莎只是过惯了穷苦日子，年复一年的饥饿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让她下意识像松鼠一样屯粮。

卫泽已经预料到了类似情况，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让时间这剂良药来抚平伤痕。

……

脚步踏过走廊。

卫泽来到书房门口，没看到有光泄露，不禁摇了摇头。

他推开门，书房格外黯淡。

而在这昏黑中，头长着一对耳朵的人形轮廓，正埋头盯着桌面。

猫耳娘还在按照他的叮嘱，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字，不时揉揉眼睛。

真是傻得可爱。

听到推门声，温妮才抬头：“大人，你回来了！”

卫泽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告诫道：“好了，去休息一会儿，用眼要适度，否则很快就会变成瞎子。”

温妮一愣，有些害怕的问：“大人，我刚才就觉得眼睛有点疼，是不是已经快瞎了？”

卫泽憋着笑安慰：“你这才第一次，只要好好休息就没关系。”

随即又叮嘱说：“以后要在亮处看文字，别老想着节省灯油，我一走你就把它吹灭，眼睛真会瞎。”

温妮耷拉着耳朵点头：“嗯。”

她把纸放下，到旁边椅子闭眼假寐，很快呼气声就变得均匀。

卫泽悄悄给猫耳娘盖厚被，看着她恬静的模样笑了笑，坐到书桌后默然思索。

做事不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掠夺者的事还没完，但也要提前想好后续安排。

接下来去哪儿？

看着地图，卫泽陷入回忆。

移动城堡当前所处区域，如果放到旧时代，是属于莫雷辛王国。

那时，兽人王庭雄踞北方，精灵们的翡翠帝国在南边传承已久，人类的三个霸主互相征伐。

莫雷辛只是西部一隅。

可即便如此，这个国家也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倍。

一般来说，某个势力的有效管控范围，取决于通讯和交通。

在蓝星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国家很难拥有过大的版图，即便逆天而行，也会很快分崩离析。

譬如蒙古帝国。

这些规律放到异界同样管用。

如果从社会普遍生产力判断，这世界的国家，版图应该都挺小，就像蓝星欧陆中世纪那些小国一样。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虽然超凡体系挤占了其它力量的发展空间，让科学技术进步缓慢，但超凡体系本身是高级的。

而超高硬性门槛和资源稀缺，是超凡的本质属性，注定只能被极少数人掌握，社会高度固化！

在述两个前提下，这世界就表现出既先进又落后的矛盾局面。

一方面，旧时代的底层民众，连铁器都很难拥有，只能依靠木棍和石头来耕种生活。

别觉得这很夸张。

根据蓝星历史记载，直到十七世纪下半叶，沙俄农奴最主要的生产农具，还是简陋的木犁木耙。

更何况阶层固化和压迫更为严重的异世界。

另一方面，那些高阶法师们除了拥有神奇的魔法城堡，还能建造空间之门，瞬息跨越千里。

所以，哪怕只是西部一隅的莫雷辛王国，面积也超过六百多万平方公里，放到蓝星都能排第七。

莫雷辛人一向被鄙夷为蛮子，制度在异世界也算落后，领主分封制沿用了千年时间。

又因为隔主流地区很远，不擅长贸易，所以兽人和精灵在此都少见。

大灾变降临后，一道裂缝恰好开在莫雷辛王都，可怕的白霜将其化为冰封之城，无数怪物蜂拥挤出。

而后，艰难岁月就开启了。

旧时代，莫雷辛无法成为主流，是因为超凡资源匮乏，而且环境中的游离魔能也稀少。

这点相当致命。

到了灾变时代，这一情况竟然变得更为严峻，被其它地方的人称为贫瘠之地，很难诞生强者。

而没有强者，就无法建立广泛的统治，大家都各自为政。

于是，这片贫瘠之地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聚落和城市。

至于总人口有多少？

没人知道。

蓝星格陵蓝岛的情况，跟这片冰雪废土有些相似，他们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0.03625人。

如果愿意降低生活条件，这数字翻一两倍乃至三四倍都不成问题。

所以，卫泽推测，莫雷辛王国旧土的人口在40万左右。

这么点人分布在六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平均下来，一两万平方公里才有一座人口过千的城市。

它们都隔着很远的距离，燃钢城和温泉城只是其中特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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