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疾驰的马蹄,在这晚喊杀声中,显得分外鲜明。
张修远他们二十几人,手持弩弓,在箭矢射完之后,抽出了陌刀,向前冲锋砍杀。
都是将近一米的刀刃,加五六十公分的刀柄,在马冲锋,借着马的速度砍出去,能将人直接拦腰砍成两截。
一路冲杀,很快到了牢营城外。
牢营城,是专门关押凡人的地方,此时这里喊杀声冲天,一群亡命徒手持武器,正在向牢营发动冲锋。
看来老刘是被堵在里面了。
不过之前他进牢营,是为了提升那些烦人,也带了一些守军进去。
借着坚固的牢营,还有一些忠心护卫捕快守在门口,外面的亡命徒还没有攻击去。
不够那些亡命徒,和街捣乱的那些乞丐不同。
各个身手了得,单体战力比守军还强。
“抢夺牢营门。”
张修远下了命令,除了四人还守护在张修远身后,其他的护卫跟在关胜身后,向牢营门口那些亡命徒发动进攻。
那些亡命徒虽然强悍,但是比张修远的这些亲兵要差不少。
而且冲锋在前面的,还有尖头兵关胜这位猛将,一阵劈砍,将亡命徒杀退。
那些人溃败之后,退守到旁边的一座看守楼。
楼有人想要露头想要用弓箭偷袭,立即被张修远身边四名护卫用弩箭射杀。
火力点被压制,其他人也缩在楼内。
“刘知州在吗?我是张修远。”
张修远在牢营门口叫了声。
里面顿时安静,很快里面有人警惕的探头看了眼,又很快退回去。
不一会,刘江带着人从里面出来。
几乎人人带伤。
就连老刘自己,袖子也被染红,胳膊包扎起来。
不过,眼中没有惧怕,而是充满愤怒。
看到张修远只是凭借二十几人,就将那些匪人击退,而且还将对手逼进看守营,十几人就压制的几十名亡命徒不能出来。
刘江也是震撼。
之前听说张修远的战绩,感觉还有水分在里面。
但此时见状,感觉就凭着现在这一手,有那样的战绩也就不奇怪了。
看到张修远,老刘有点不好意思的一抱拳:
“感谢小张大人相救,这些乱臣贼子真是该杀,我带人道到另一边死牢里的犯人突然逃出,抓了施管营做人质,突然对这边牢营发动袭击。”
张修远眼神一闪。
听老张讲述的经过,感觉有些蹊跷蹊跷。
开口问到:
“这是谁说的。”
“州里的何推官!”
张修远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人不觉得奇怪吗?按道理那些人应该对施管营恨之入骨,而且大人您的身份比施家父子要重要的多,按道理应该抓了大人作为人质,直接将施家父子杀了才是。”
刘江眼神一凝。
之前混乱突起,他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听张修远的话之后,才发现这件事确实很是蹊跷。
“难道是施家父子……对了,之前我进牢营想要提审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关押在牢营里面的几十名工匠和铁匠,全部都不见了!”
“狗艹的施家父子,老夫瞎了眼,早该斩了他们祭旗!”
想明白的刘江怒火冲天吼道:
“施家一直在支撑丐帮,丐帮年年进贡给施家,此点老夫知道,只因这事一向很常见,也没有更好的管理乞丐的办法,有个头目管理乞丐也不是坏事,所以老夫一直在放任!”
刘江终于明白了,问什么今天这些事突然发生。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施家父子已经将势力发展到这一步。
要不是今天去查看牢营,逼得施家父子狗急跳墙,说不定这件事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
“就算是几十个工匠被弄走,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这么干,简直就相当于是造反了,他们经营了孟州这么长时间,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张修远说到:
“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或许参与这件事的那些人,才知道内情,何推官如今何在?”
刘江说道:
“在混乱之初的时候,和推官还是和我在一起的,但是后来他说出去和匪徒进行谈判,我不疑有他,就让他出去了,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再出现。”
刘江面有萧瑟,自己这知州干的有些失败。
张修远点头:
“要么和那些匪人在一起,要么就是被灭口了。”
果然,不多会,城外的守备军支援过来,刘江身边的侍卫,也在不远处发现了何推官的尸体。
张修远眼中露出恍然:
“连自己人都杀了,看来施家父子的事情肯定不小。本来我还只是猜测,现在他们连自己人都要灭口,那我猜测的应该没错了。”
“张大人说的是……”
此时刘江已经不在把张修远当成是一个简单的二代。
而是以为有勇有谋的奇才。
张修远看了眼刘江,接下来说的话,把刘江吓了一跳:
“谋害朝廷命官,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杀头的死罪,但是他们还是动手了,那肯定是因为要是事情曝光了的话,比谋害朝廷命官还严重。”
“你是说……”
刘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张修远点点头说道,幽幽的看着刘江说道:
“我们大宋,商业和手工业发达,工匠并不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工匠铁匠被关在大牢里。而辽国被称为镔铁之国,但是他们自己的铁匠并不多。”
嘶……
刘江大惊失色。
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作为孟州的知州,也是要负很大责任。
刘江长叹一声,眼中露出悲戚:
“经此一事,老夫离任孟州已是不远,老夫不会死,也不怕担这个责任,只是……苦了孟州百姓!肥了豺狼父子!”
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官僚。
但是只要是为官一方,没有不想着自己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也未必!”
张修远淡淡的说道:
“只要及时控制局面,不继续扩大,不形成真正的哗变,那在你身就不是过失,而是功。”
这不是张修远在安慰他。
只要操作得当,在乱起来的初期就压制住,损失不大,还顺手清理了毒瘤,那就代表他果断出击,临危不乱,就是真正的为官家守护天下的聪明人,是个能臣。
张修远看得出来。
这个刘江有些官僚,但是个聪明人,而且不迂腐。
这样的人不是宰执天下的人才。
但是管理一州一府,足够了。
现在自己给他留个人情,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
都是聪明人,刘江一点就透。
眯起眼睛想了想,对张修远一抱拳,开口道:
“小张大人,谢谢你的提醒,这件事,还请请你帮忙,只要老夫度过这个劫,肯定记住你的人情。”
这时候工匠是没有。
但是在这件事达成共识,张修远也知道。
要自己不过分的话,那这孟州只要是老刘在这里,那就是自己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