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六拉了他的手道,
“我在这处享福,他们却在那豫州受苦,我……我实在于心不忍,我的儿你若是有十万两银子便给我,我捎回去给他们还了债,我便安安心心跟着你进宫去,是杀头是剐皮,我都跟着你!”
“这……我们进了宫得了封赏再捎银子回去不成么?”
“不成啊,我出来都这么多日子了,再迟恐怕那讨债便要上门了,再拖些日子便是有百万两银子拿回去,他们娘俩都不知要沦落到何处了!”
宋士铭气道,
“我那里来的十万两银子!”
宋老六道,
“借啊!你那两个朋友一瞧都是大富大贵的!”
宋士铭怎会开得了口,宋老六道,
“左右你以后要弄个王爷、皇子当当的,这点子银子算得了什么?”
宋士铭一听神情有些松动,宋老六又加了一把劲儿道,
“若是有那十万两银子,我便跟你进宫去,若是没有银子我便回去了,他们娘俩两人在豫州受苦,我也不能撇下他们不管,想当年便是在寒窑里头挨饿受冻,我也咬牙把你拉扯着,现下轮到你弟弟了,我必也要管他的!”
他这么一讲,宋士铭便也无话可说,当下点了点头道,
“罢了!我……去试试吧!”
不说宋士铭反被宋老六蛊惑着先舍了十万两的银子,只说那东宫之中这时节方素素与宋屻波却正在大眼瞪小眼,方素素揪了自己的前襟又气又恼又恨咬牙道,
“你……你这一回可……可不能再那样了……”
宋屻波也是红着脸小心嘟囔道,
“我……我这回定不会流鼻血了!”
方素素羞的红了脸,恨恨瞪了他一眼,这才缓缓解了衣裳,听到对面人吞口水的声音,不由又抬头瞪他一眼,宋屻波忙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静待方素素脱去了全身衣裳,露出少女劲瘦而又匀称的身体。
方素素常年练武,身体便与那闺阁里柔弱的女儿家不同,又因着方静刻意的引导,方素素并未长成肌肉横亘,胸小腿粗的样儿。
却是因着骨头架子十分娇小,每一寸肌肉都细细包裹着骨骼,不多不少,不长不短,显得修长不至太纤细,有力不显太粗壮,起伏之间尽显女性的柔美,尤其是那细细的腰肢,上面线条分明,又韧又细,令人毫不怀疑她能立时前躬后弯,脑袋着地。
这些倒还罢了,偏偏细瘦的人还前凸后翘,穿着衣裳显不出来,脱了衣裳才发觉素素一点儿不比那些年纪大的姑娘差,相反因着肌肉结实,令得那女性的特征线条几近完美,上翘收拢,紧致弹力。
这倒还是罢了!
偏偏还有一身细幼滑腻到闪闪发光的皮肤,此时在这深夜无人的宫殿之中,深黑的屋子里唯有窗外一轮明月被云彩遮得时隐时现,方素素不过靠着那点子光亮就将整个身子都弄得发起光来,那似缎面一样的皮肤,微微一动便有流光移动,你让宋屻波如何不瞧得如痴如醉?
这样子披散了头发,赤身立于窗前的素素,比那鲛人木更让人迷醉,让他只想跪在她脚下顶礼膜拜!
“扑嗵……”
当真是脚下一软坐到了方素素身前,方素素又羞又气,跺脚道,
“你到底成不成?不成我便去寻邱师伯!”
“成……成……怎么不成!”
宋屻波目光移到那跃动的两点上头,鼻血立时充盈了整个鼻腔,
“你又流鼻血了!”
少年人气血充盈又面对这样的心上人儿,你让他如何不心神激荡?
这厢忙伸手捂住自子,嗡声嗡气的应道,
“你等等,你等等!”
说罢忙起身去那桌上寻到了小宫女的针线盒子,取了一根绣花针出来,顺手扎在了手背上头,这才用帕子擦了擦鼻管中流出的鲜血,
“成了!这下子是真成了!”
方素素盘脚坐到榻上,宋屻波过去手触到肌肤上时,心头一荡忙又取了一根针扎在手背上,手背上不时传来的刺痛总算是让他收心敛神,这才缓缓将体内的真气运转由穴位透入方素素体内。
方素素身上的伤确是十分重了,体内阴寒逼人,两人运功半宿才只能逼走小小的一部分。
“呼……”
宋屻波脸色也因着内力透支变得有些苍白,方素素有些担心看他,
“你可撑得住?”
“无事!三日之后便可再来一次!”
当下洗漱一番便去进学,午后照例被宓秋寒召了过去,瞧见他脸色却是勃然大怒,
“不是早对你说过,可纵欲纵情不可纵心么?为何不听劝戒不守元固米青,弄得内体空虚?你可知本派之中多少青年才俊之士便是过不了这一关,最终沦为旁人的踏脚石?”
宋屻波忙应道,
“母后教诲的是,儿臣以后再不也犯了!”
宓秋寒叫来阿蕊,
“去拿了我内库里祁灵丹给太子服用!”
“是!”
丹药服下还在内室打坐半日才被放了回去,待他走后宓秋寒便阴沉着脸问道,
“现下太子爷最宠的是谁?”
阿蕊想了想道,
“前头崔氏受宠,现下又有顾氏,太子爷都是轮流着召两人侍寝!”
宓秋寒闻言却是猝然展眉一笑,
“好!好!即是如此尽心尽力,本宫如何不赏,赏她们南洋送来的上好胭脂一盒!”
阿蕊一惊抬头,
“娘娘?”
宓秋寒偏头瞧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茶碗扔到了地下,
“阿蕊,如今你是越发的不听话了,可是以为与那左御河勾搭到了一处,我便拿你没法子了?”
阿蕊身子一抖忙低下头去,
“奴婢不敢!”
“哼!说什么不敢不敢的,胆子比谁都大,你在这深宫之中陪我许久,我也知你空虚寂寞,只是你再缺男人也不应与左御河搅到一处,你瞧瞧萧三娘,乃是圣主亲传弟子,沾上了左御河不过落得一个练功炉鼎的下场,你以为你比萧三娘又如何?”
阿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奴婢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好好办事去吧!”
阿蕊低头出来却在心中暗叹,
你以为我想将自己送上门去给左御河作践,还不是你!
你这个疯子!若不是你改弦易张,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拱上位,偏要去拱那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的野小子,我又何必去寻到左御河门下,你以为那姓宋的小子能听你的话么?
左御河在圣教之中势力庞大,有了姓宋那小子更是水涨船高,除了仲烨璘还有谁人能与他争锋?
而你……你这些年潜在大魏皇宫,派中根基早已渐失,除了大魏皇后一个虚名,你还有什么?若是事成左御河放你一马便还罢了,若是之后联合姓宋那小子灭你不过须弥之间,我不早些想好退路,难道跟着你一块儿送死么?
我兢兢业业伺候你这么些年,早已是够了!
胭脂很快赐下,由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阿蕊姑姑亲自送来,一时之间令得东宫后院中多了不少眼珠子发红之人。
赵敬得知忙请人叫了宋屻波过来,
“那两个女子中可有你心仪的?”
宋屻波摇头笑道,
“倒是没有我喜欢的,我却是碰也没有碰过的,你若是喜欢便带走好了!”
赵敬摇头道,
“我带不走了,现下只怕是那阎王爷要将她们带走了!”
宋屻波脸色一变,想了想问道,
“她下的手?”
赵敬点了点头,
“她宫中送出的东西,没有多少人有福气消受的!”
宋屻波眉头立时紧紧皱了起来,神色很是厌恶,
“这女人一定有疯病……”
他怎么会不知晓,宓秋寒定是以为自己体虚是因着那崔氏女与顾氏女才下手毒害。
赵敬低头不语,良久才道,
“她小时便是这般对我的……但凡有我喜欢的,是物便给毁了,是人便给杀了……”
宋屻波一脸同情的瞧着他,
“你没有疯掉,也是亏得赵家列祖列宗保佑了!”
赵敬抬头目如死寂,
“你别死了!我不想你死!我这辈子就只你这么一个朋友!”
他语气中充满了彷徨、恐惧、疼痛、无助,宋屻波闻言心头一酸过去伸手拍他肩头,
“放心!我必能好好活着,我也要你好好活着!”
赵敬冲他勉强一笑,
“我能活过今年便已是不错,我只是想临死时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想知晓这天地如何日升如何日落,长河如何奔涌,湖海如何起伏,我只是不想困在这高墙之中白白虚抛了光阴!”
“我明白的……”
宋屻波蹲下身,与他四目相对道,
“我知晓你心里对我有很多疑问,我答应你……你若是平安出宫,我便告诉你一个与我们二人有关的大秘密,还有我师父到底是什么出身?我喜欢的姑娘究竟是这东宫里的谁?还有我如何与那些姑娘敦伦而不用碰她们一个手指头?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需得活上很久很久我才会告诉你!”
赵敬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才不管你如何睡那些姑娘呢!”
宋屻波哈哈一笑道,
“那每一回那些姑娘们侍寝之后,你早上见我时都欲言又止却是为何?”
说罢很是猥琐的打量他双腿间,
“莫非,你如今……也长成了?可是似我一般半夜做梦?清晨起来可是要洗裤子?”
赵敬苍白的脸上立时现出两朵红云来,指着门口对宋屻波怒喝道,
“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