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沈时被一脸乐呵的楚辞拉去,说要请他吃豪华版麻辣烫。
“您老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沈时看着楚辞乐得就没闭过的嘴,忍住想别过头去的冲动问道。
楚辞眼睛都要眯成两条线了,又嘿嘿乐了两声这才说道。
“时哥,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的心愿就是想演一出舞台剧,但是以前班那些人老看不我。”
“这次我是真的出息了,时哥,霸王花竟然邀请我去演跨年晚会的短剧!”
沈时:……
沈时想起下课前才被江稚鱼磨着答应了演什么大树,他瞄了一眼满脸激动的楚辞。
楚辞这家伙多半跟他角色也差不多,是棵草也不一定。
“演棵树至于这么激动吗?”沈时嫌弃地看了还在乐的楚辞一眼。
楚辞瞪大了眼睛:“演什么树?我演囚禁公主的城堡侍卫!”
侍卫?!
面前刚端来的豪华版麻辣烫,突然就不香了。
沈时捏紧手里抓着的筷子,从喉咙缝里挤出三个字。
“江,稚,鱼。”
……
下午课前,沈时先就给江稚鱼来了一记过肩摔。
被猛地摔到椅子却被沈时护住腰的江稚鱼眨眨眼睛,满头问号加黑线。
从椅子爬起来就要冲沈时兴师问罪,却迎了沈时要吃人的眼神。
江稚鱼轻轻抖了抖,吃掉了嘴里差点骂出来的“你有病”三个字。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看样子,应该是她的错吧?
江稚鱼小意带笑地收起身炸开的毛,坐到椅子,冲沈时展颜一笑,小心问道。
“沈时,你怎么啦?”
沈时只看着她冷笑,也不说话。
江稚鱼暗道不好,跟沈时认识小半年,她知道这是沈时已经生气的征兆。
大女子能屈能伸。
“沈时,我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江稚鱼决定认错先行。
耳畔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沈时一个不小心,差点就破功了。
不行。
沈时轻咬舌尖,绷住嘴角:“错了?你错哪了?”
江稚鱼愣住,只是眨眨水光潋滟的杏眼。
这可真问住她了,她也不知道错哪了。
沈时等了半晌,江稚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冷哼一声,沈时就要转头回去准备刷题,江稚鱼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抓住沈时的手臂。
“给个提示呗?”江稚鱼讨好地嘿嘿一笑。
沈时感受着手臂传来轻轻的力度,蓦地想起了这双细软小手的温润触感。
他决定给江稚鱼个机会。
“短剧。”
“短剧?”江稚鱼睫毛下扑闪。
“短剧怎么了?你不是已经答应演大树了吗?”
“这可不能反悔啊!”
反应过来的江稚鱼一脸焦急,那两个字是她没法子了情急之下叫出来的,可再也叫不出来了。
沈时听见大树这两个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还好意思提?
“凭什么我演大树,楚辞演侍卫,嗯?”沈时嗓音沉缓靠近江稚鱼。
“比起楚辞,我还不能当个人了?!”
江稚鱼睁大了双眼,就这样保持着姿势呆呆地看着生气的沈时。
五秒钟过后,江稚鱼终于缓缓别过头去,“噗嗤”一声,她没忍住开始笑。
先是隐忍着憋着笑了一声,然后她就憋不住了。
江稚鱼趴在课桌,一边笑,手一边握成小拳头在桌捶得咚咚直响。
沈时:……
于是江稚鱼为了安慰被迫当树不能做人的沈时,狗腿了五天。
“沈时,你喝不喝水?”
“沈时,我给你带了早饭。”
“沈时,扫地这事儿我拿手,你放着我来。”
“沈时,擦黑板这么大的灰,还是我来吧。”
“沈时,这么高的作业,还是我帮你搬去办公室吧,我力气大。”
“沈时,……”
沈时看着一直鞍前马后,帮他交作业,接水,打扫卫生,值日,还给他带早饭的江稚鱼,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决定周六午如约出现在公园里。
……
【江稚鱼今天穿得有点隆重。】
沈时看着下车的江稚鱼,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说平时是随意日常的江稚鱼,今天就是像是为了某个人特意打扮了一番,多了几分精致。
沈时掩住眼底的欣赏,冲江稚鱼轻轻点点头。
两人依旧在次的老地方练习了许久。
沈时看着江稚鱼越来越熟练的舞步,表示很满意。
“你平时也在练?”
江稚鱼笑嘻嘻地点点头:“每天晚在家有偷偷练习一个小时,怎么样,是不是效果显著?”
沈时也不吝啬夸奖:“确实是进步了很多。”
按照这个水平,两人再进一步磨合磨合就肯定没问题了。
“那是,”江稚鱼得意地摇摇小尾巴,“我总不能丢你的脸啊。”
冬天的阳光虽说温度不高,但接近中午的太阳晒着还是让人感觉到热。
沈时刚想说先去吃饭,就见江稚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呀,来不及了,沈时我得先走了。”
“有事?”沈时皱眉看着有些着急的江稚鱼。
江稚鱼一脸抱歉地点点头:“我妈今天没空,得去机场帮她接个人。”
沈时自然没有拦住她的理由,陪她到路边等出租车。
想起下周就到了和校长约定的时间,沈时忍不住道:
“明天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出来练一会儿吧,有些地方还需要再磨合一下。”
江稚鱼也答应得干脆:“好啊,求之不得。”
……
中午沈时家里也没人,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店吃了点东西,回家装着老师发的卷子和练习册就去了图书馆。
他还是喜欢图书馆的学习氛围。
每次沉下心来写题就会忍不住一直写,等沈时再抬头伸懒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一看表,已经七点多了,竟然没有感觉到饿。
想起个周六的这个时候,他和江稚鱼已经吃了饭在去逛夜市的路了。
沈时抬头看着天,有颗不知名的星星特别亮。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