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体育馆排练，虽然开头比较曲折，但好歹也是顺利进来了，没有白跑一趟。

沈时追着江稚鱼跑累了，两人站在一旁微微喘着粗气，看向服装换得七七八八的众人。

沈时环扫一圈：“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有些不满，但总算也没有对着你发泄出来。”

江稚鱼微微点头，又紧接着冷哼一声。

“这件事还是要怪你，要不是你一直坐在教室里不动，非要缠着我……我才不会来这么晚呢！”

沈时侧身低头看着江稚鱼轻笑：“缠着你？缠着你干什么了？”

“哼——”江稚鱼别过脸去，红透的耳垂却出卖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沈时忍住想要捏一捏的冲动，正声道：“那个孟语，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平时少跟她起正面冲突。”

江稚鱼却不服气，胸一挺：“我还怕了她不成？！姑娘我可是会散打。”

“知道你厉害，”沈时失笑，“但你总不能公然把她打了吧，到时候你妈妈估计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母亲的名号，江稚鱼气焰就矮下去了一半。

就凭江惠女士平时对她严厉的性子，要是她真把同学给揍了，这就不是跪个一天一夜能收场的了。

沈时看着江稚鱼瘪下去的嘴，又好心地补了句：“你不是脑袋瓜聪明吗？不能打，还不能给她骂回去？”

“总之也别吃亏就对了。”

江稚鱼嘴角这才重新扬了起来，满心欢喜的点点头。

“是啊，她也就嘴皮子利索点，吵架而已，姑娘我不动手一样能气死她。”

沈时目光又扫向舞台：“还有那个游震，你也小心着点。”

“他？一个男生，总不至于叫人来揍我吧？”江稚鱼撇撇嘴。

“说不好，我看游震这人也不简单，总之你见着他绕着点走，小心为。”

江稚鱼虽然心里不在意，却也乖乖地点了点头。

沈时却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依旧看着那个指挥着众人练舞的游震，目光意味不明。

……

也许是高中以来第一次班级表演节目，班参加的演出的人意外地对排练很认真。

一直到舞社的人训练结束都走完，晚自习也已经结束，高一一班的众人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走吧，咱们舞台去排一遍，今天就到此结束。”

江稚鱼笑嘻嘻地看着空出来的舞台，可算是让她等到了。

又转过头来看着没换演出服的沈时：“舞台排练，是不是得正式一点？”

沈时明白她想说什么，又瞥了一眼躺在一旁地的大树衣服。

“我拒绝。”

江稚鱼嬉笑着一如既往地白了沈时一眼，也不再坚持。

“走吧。”

舞台排练的效果明显好于在下面，不过也因为之前一遍遍的练习，整场剧过下来很流畅，效果也出奇的好。

江稚鱼满意地点点头：“收工，今天辛苦大家啦！”

“大家把演出服换下来就快回去吧，衣服我们拿回教室就好了。”

众人也不推辞，排练了一晚大家都疲惫不堪，换下衣服就赶紧三三两两地回家了。

“小鱼，我帮你搬回去。”

程澄没走，冲着江稚鱼招招手，后面果不其然站着一脸憨笑的楚辞。

体育馆舞台灯光下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沈时看着一地的演出服，一个人抱着吃力，但四个人就显得过于浪费资源了。

江稚鱼刚要说好，沈时却眼皮一抽先出了声。

“不用了，我陪她搬就行，用不着这么多人。”

眼神又越过程澄给后面的楚辞使眼色。

“太晚了，楚辞你赶紧送程澄回家吧，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让人多不放心。”

楚辞立刻会意，使劲点地脑袋：“就是就是，走吧程澄我送你。”

“可是，小鱼……”程澄看着江稚鱼有些不放心。

“江稚鱼有我呢。”沈时沉声道。

程澄：……

江稚鱼：……

这话，好像听着有哪里不对劲？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对劲？

“橙子，你先走吧，我收拾完也赶紧回家了。”

江稚鱼顿了片刻，“有沈时这个苦力，不用白不用。”

楚辞暗暗冲沈时比了个大拇指，拉着程澄就走。

江稚鱼见程澄跟着楚辞走出体育馆，这才转过头来嗔怪地瞪了沈时一眼。

“什么有你，成天不好好说话。”

沈时看着脸明显闪过一片可疑红晕的江稚鱼，嘴角忍不住扬。

“你可不就是有我吗？保证把你安全护送回家。”

“要你护送干嘛，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江稚鱼蹲在地收拾演出服，头也不抬却不忘呛一句沈时。

“那就不知道了，万一有人见色起意，对你图谋不轨呢？”

江稚鱼抱起收拾好的衣服猛地起身，瞟了眼沈时。

“我看这人就是你吧。”

沈时看着江稚鱼的脸轻笑，也不说话，片刻后道。

“是我也可以。”

江稚鱼：……

“流氓！”

沈时终于忍不住大笑两声，也抱起剩下的演出服，跟前面落荒而逃的江稚鱼。

……

待到二人在教室放下演出服再走出来的时候，校园里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夜色沉静如水。

两人步子轻轻，只听见树偶尔的鸟叫，还有对方清浅的呼吸。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只静静听着，走出了校门。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不由地停下来相视一笑。

“你先说。”江稚鱼软软地开口。

沈时看着目光晶莹的江稚鱼忍不住想着。

小奶猫不露出锋利的爪子时，还是很可爱的。

不，炸毛的小奶猫是别有趣味的可爱。

“你……”

“你们终于出来了！”

旁边阴影处，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丝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