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给我扒了。”龙小白轻描淡写一句。
“扒了?!”
众人满目惊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中伴随着丝丝茫然。
“当然要扒了,”龙小白理所当然地道,“他们搜刮了我们那么多东西,现在落在我们手上,不把他们扒了拿回我们的战利品还干什么?”
明白了,是抢钱啊!
众人惊诧、胆怯的脸上立即洋溢出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发光的向御灵院系修者围了过去,那眼神、那淫笑、那动作,跟一群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色鬼终于看到女人似得。
御灵院系修者没被他们打怕,倒被他们的这副样子给吓到了,尤其是徐火,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昨晚才被龙小白剥光了,今天又要被扒,而且眼前这群人,比龙小白更可怕,他很想问一句,扒我们就这么亢奋么?
没法不亢奋啊!
要知道这些究天院系修者被御灵院系欺负了十几年,总是在对方的淫威下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现在终于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你说亢奋不亢奋?
叶清风第一个动手,抓起最近一人就开始扒,秦牧紧随其后,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一个,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风狼似得涌了上去。
刚开始,众人对古飚还有些畏惧,谁也不敢动他,到了后来,众人扒得兴起,还管他古飚不古飚的,七八只手过来就把他包圆了。
很快,五十多名御灵院系修者衣服被扒光了,倒没有一丝不挂,留了件里衬,一堆堆灵符、灵丹、灵石、灵器堆在一旁。
要说这六大院系是真有钱,每个人随身带了至少十枚灵石,五十多个人,搜刮出了近七百枚,灵丹、灵符、灵器的数量也相当惊人,可以说,这五十多人的财富,赶得上叶清风、秦牧等所有弟子的家当了。
看着一堆堆的宝物,究天院系修者眼睛发直,这个上来摸摸,那个上前看看,虽然恨不得把它们吞了,但终究迈不出那一步,一道道请示的目光看向龙小白。
龙小白正色道:“把东西分成十份,三份给师父,一份给牛师兄,剩下的你们平分。”
“你呢?”众人耐着性子道。
“不用算我。”龙小白笑着摆手。
叶清风等人当即冲上去,不一会儿便将东西瓜分了,出去给师父、牛师兄的四份,每人分到两到三枚灵石,虽然数量不多,但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额外收入,可以说巨额,人人喜气洋洋。
值得一提的是,众人瓜分东西时,仍是把龙小白算了进去,叶清风将之交给龙小白,对此,龙小白并未表态。
东西分完,叶清风问道:“龙师弟,我们东西也要了,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这帮人留着也没用了,赶他们下山吧。”
若是以前,叶清风他们做事哪还会考虑龙小白的想法,而现在,龙小白已经完全成了他们的大哥,任何事情都要咨询龙小白的意见。
龙小白早有计划地道:“不能走。去找些笔纸来,叫他们每个人写下这些年来对我们都干了哪些事,抢了我们多少东西,打了多少人,时间、数目、地点一条一条写清楚,你们确认无误后,让他们签字画押。”
叶清风眼睛一亮,对龙小白的敬佩与信服又增加了几分,他是聪明人,当然明白龙小白此举是要处理后事,以免给究天院系惹来麻烦,可这些事,他怎么就想不到?
“是。”叶清风领命。
龙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再根据他们所写的,列一份总清单,也让他们签字画押。”
叶清风立刻带人去准备。
事情虽然多,但究天院系人心齐,或三人或两人同时审一人,分工明确,约莫一个半时辰完成所有工作。
叶清风将汇集起来的口供交给龙小白,龙小白仔细看过,确定没问题,这才点了点头。
叶清风招呼众人把他们放了,不料龙小白却疑声发问道:“放人就放人,那是干什么?”伸手一指被牵来的灵驹。
叶清风解释:“他们御灵院系的人最重灵驹,不把灵驹还给他们,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龙小白理所当然地道,“他们来咱们这闹事,技不如人被咱们打趴下了,战利品本来就是咱们的,再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损失,用他们这点灵驹抵押还不够呢。”
叶清风眼角狠狠一抽,他算看出来了,这位龙师弟是真黑啊,打了人家的人,抢了人家的钱,连人家的灵驹都不放过,得亏前段时间没有和他闹翻,否则,自己的下场不会比御灵院系这些倒霉蛋好到哪儿去。
御灵院系的人走了,是灰溜溜的光着脚丫往山下走的,来时风光无限,去时荒凉暗淡,古飚等人一步一唏嘘,就算拼着颜面扫尽,也要把今天这事上报院系,龙小白,这事不算完!
庭院外,楼宇中,一座木制高阁临架究天院系,阁中两人俯瞰众生,正是究天掌系布泽秋,与首席弟子牛汉升。
从御灵院系修者来临,到究天弟子反击,最后御灵院系修者黯然收场,事件的整个过程,全部看在眼里,始终没有出面。
人散罢,牛汉升不解地叹了一声,“师父,我真不明白你。”
布泽秋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笑,“汉升,不是你说让我不要过问龙小白的事,让我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牛汉升苦笑,几天前他确实答应过龙小白,给予龙小白一定的自由度,以便改变众师弟得过且过的现状,也的确是他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师父也不要参言,但他哪里想到,龙小白会把事情闹这么大,彻彻底底的把御灵院系得罪了。
以前他知道龙小白能惹事,没有亲眼目睹,只当笑话听听,现在亲眼看到或者说亲身经历了,才深深体会到龙小白不是一般的能惹事,那是能把天捅破的主儿。
“师父,可这次御灵院系不会善罢甘休的。”牛汉升懊悔地说道,懊悔不该给龙小白放权。
布泽秋收回目光,正视牛汉升,正色道:“那我问你,你们这十几年来,不断遭受御灵院系的压榨欺凌,我依然没有出面,这是为什么?”
牛汉升感触道:“师父你别这么说,弟子们心里都是知道的。咱们究天积弱,六大院系恨不得把咱们除名,是您挡住了掌系们那边的压力,苦苦支撑着究天延存至今,弟子们资质平庸,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如果师父您再出面,又会给六大院系留下口实,反倒让究天陷入险地。师父不出面,是为弟子们好,弟子们都明白的。”
牛汉升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他真心明白师父的苦衷,也真心把师父当成最亲近、最尊敬的人,正因为如此,才会因为仙法院系弟子任少明一句侮辱师父的话,而大打出手,从而被关了三年罚狱。
布泽秋大感欣慰,笑道:“既然明白,何必要问?”
牛汉升加重语气道:“师父,可这次不一样。”
布泽秋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他,等他解释下去。
牛汉升指了指下方庭院,“以前弟子们之间起冲突,闹得虽然也狠,但也仅在于底子层面上,而这次不一样,龙师弟把御灵院系那边的灵驹也给抢了,瞒不下去,势必会惊动那边的长老甚至是掌系,留下口实,对咱们究天院系不利啊。”
布泽秋慈爱地看着牛汉升,哑然失笑道:“汉升啊,想必为师这些年太过固本保守,你受我影响,做事都变得这么安常守故了。”
牛汉升摇头不解。
布泽秋谆谆善诱道:“究天院系并非一直这么积弱,十几年前风头正盛时,甚至盖过了六大院系,因为一场变故,导致院系一蹶不振,为师实力虽弱,但也有带领院系中兴之心,但院系的崛起不是由我一人完成的,我也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弟子,也就是你们。”
布泽秋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则你们资质不尽如人意,实力尚待提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没有争强的心,为师没办法改变你们,便尽量护着你们,之所以不出面,是知道你们不会闯出乱子,出面了反而于你们不利,甚至让究天除名。”
“而现在不同,你应该也发现了,经过龙小白一闹,弟子们自信了,不怕了,争强了,这是好事,我出面阻止岂不是在打压他们?我有种预感,龙小白的到来,会给究天带来许多改变,我甚至感觉,究天院系的兴盛就要来临。”
牛汉升从未见师父这么激动过,也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以前他总是想孝敬师父,维护师父,让师父开心,于是找寻各种奇珍异宝献给师父,今天才晓得师父真正所愿。
他动容说道:“师父,弟子今后一定全力帮助龙师弟,实现究天院系的伟大复兴。”
布泽秋满意点头,语气转缓,慈爱地道:“汉升,我明白你的担忧,我心中有分寸,一两件出格的事,还推不倒我,实在万不得已,我这把老骨头的老脸也豁得出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负责布泽秋起居的仆人进来,把一沓纸交给布泽秋,说是龙小白送来的。
布泽秋唯一错愕,翻开一看,旋即郎声笑了,“我还想着当回无赖,没想到小家伙把遮羞布都给我准备好了。”顺手将纸递给牛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