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院,陈掌柜又四下瞧了瞧,才抱着她瞧了其中一间的门。
开门的是个穿黑衣的男人,见陈掌柜手里抱了个小姑娘,十分不解。陈掌柜也来不及解释,闪身先进了屋内。
屋内还有几个穿黑衣的男子,皆围绕在床前,床上也坐着个男人,仍是那一身的白衣,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见陈掌柜进去,床前几个黑衣男子都散开。陈掌柜把华徵放在床前的榻上,床上坐的那男子便开了口:“怎么把她带来了?”
他是见过这个小姑娘的,那日在这宜和堂的大堂上,她摔了他的九连环,也解开了缠绕他几个月的心结。
“她好像知道什么。”陈掌柜说着,手法极快地解开了华徵身上的穴。
华徵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群黑衣男人围着,吓了一大跳。她弹坐起来的动作有些夸张,连陈掌柜都忍不住差点要笑。
这姑娘方才在堂上跟他打那些哑谜的时候,可还是从容镇定的模样。哪怕被他点了穴,也忍过了疼痛。
可这一跳,却着实有了几分孩子样。
华徵环顾四周,除了陈掌柜和秦修远,其他全是生面孔。但她也来不及去管旁的事,既然在这里的,应该就是他们都信得过的。
那些人都看着她,她便看向秦修远,虽然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都比他强壮,可是华徵知道,在这里,他才是主子。
她咽了口唾沫,才开口:“我今天来县城有事,走到这里顺便想摘皂角的。结果就遇到那只鸽子……”
她的目光往陈掌柜的袖中看,陈掌柜没想到已经被她发现了,就取出鸽子要交给秦修远。
华徵却一下推开他,“这鸽子有问题!”
秦修远看着华徵,她才又开口:“后来来了几个人,我听他们说,这鸽子腿上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拿走了,他们不知道换了什么,总之是不能碰的。还说……今天晚上就要动手。”
“他们几个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问。
“三个!”
华徵的回答清晰又迅速,“刚才被那些小流氓打的外乡人,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两个没出来。”
“果然!”
陈掌柜沉着脸接过话,“公子这边前两天接到消息,今天我回来就看到门口有血迹,又在巷子里发现了这只鸽子。后来那人在宜和堂外跟我擦肩过,我看他走路的姿势,应该是练过的,而且轻功不错,腰间应该还带着刀,便找人去试探了。”
“那些人,是您叫去的?”
原来陈掌柜已经在怀疑了,难怪方才人群里头看他那么镇定。那些地痞应该也是他的人了。
陈掌柜点头,看向秦修远,“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公子的行踪,这三个人应该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只怕过了今晚……”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护送公子离开吧。”
那个带头的黑衣人打断陈掌柜,看着秦修远。
可是陈掌柜却不同意,“不行,现在前面后面的路上,他们都已经布置了人手,公子只要出了这蜀州,必定会被前后夹击。更何况,现在公子有伤在身,也不适合舟车劳顿。”
“可现在他们已经发现这个地方,公子若是再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他气恼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那些人,千万别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