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华徵是被外头的拍门声给吵醒的,有人在外头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听着耳熟,华徵赶紧起来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是四哥,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华羽吧。”
“姐姐?她怎么了?”华徵一听就晓得有事发生,凡事牵连到季家的准没什么好事。
她正要跟着季华宣走,忽又想起什么,回头,正见秦修远站在房门口。她见他对自己点点头,才匆忙拉上门,跟着季华宣跑了出去。
还没到季家,远远就听到有人在骂,等近了才听到哭声和求情。
声音都是从正院里传来的,华徵听得清楚,那求情的声音分明是华羽。
“求求你,大伯娘……大伯……我不嫁,我愿意留下来,我什么活都能干!”华徵从来没有听华羽这样哭过,那声音撕心裂肺。
“我什么都能做……啊,别碰我,走开!大伯,救命,救我……”
接下来就是惊叫,华羽的叫声,带着撕裂的惊恐!
华徵在门后摸了根棍子就冲了进去,“谁敢碰我姐,都给我滚开!”
院子里,华羽倒在地上哭泣、求饶,季堂仁站在不远处,张氏跟几个膀粗腰圆的老女人按住华羽,有人正在拿绳子要将她捆起来。
旁边还站在两个男人,也是来者不善。
华徵上去拽张氏,被她掐住手腕骂,“贱蹄子,给老娘滚开!”
华徵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抡起手里的棍子就乱打:“该滚的是你们,一群傻老娘们儿,敢欺负我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说着跳起来,抡起棍子又是一顿乱打。
几个妇女被打得抱头窜,张氏也叫骂,让人拦住那疯丫头。季华宗冲上来要打华徵,却被季华宣拦住。
“大哥,可别人小孩子一般见识。”
季华宗推开季华宣,“你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季华宗脾气急躁,季华宣身子比他单薄,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推开好几步。杜氏也来了,扶住自己儿子就哭起来。
“哎哟,欺负人了,你们老大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我一个寡妇,丈夫死了就被你们欺负。分家的时候分我几亩薄田,什么都不给就算了,现在连我儿子也碍着你们了。”
杜氏哭起来的时候,嗓门也不小,这些年,她早知道该如何对付什么样的人。
门外也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人,季堂仁的脸面没处放,就走过来问杜氏:“你存心跟我闹是不是?”
杜氏哭喊起来,“欺负人还没天理了,你们欺负我儿子,反倒成了我跟你们闹了,这哪里去找王法说哟!”
她说着还坐到地上去,门外的人都在指指点点,张氏冲过来想抓扯杜氏,被季华宣拦住,“大伯娘,我敬你还叫你一声大伯娘,可你们要是敢碰我娘一下,今天我舍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你们拼了。”
“你来,你来,你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打死老娘好了!”张氏撒起泼也是豁出去了,还往前走。
季华宣不敢真的碰她,眼见要落了下风,华徵那边却把一个妇人打得嗷嗷叫。
那妇人叫起来骂季家,“姓季的,你们就是欺负我们王家没来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收了我家彩礼,今儿就是说破大天儿这丫头也得跟我们走!”
那妇人骂着又被华徵打了一下,哇哇直叫,张氏冲过去抱住华徵的腰,“小贱蹄子,老娘白养你两年,今儿就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