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两个妇人拦在她面前,站在旁边的男人走到季堂仁身边,问:“季家当家的,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结亲的事是你们答应的,礼钱都收了,现在怎么你们想反悔就反悔?”
“就是,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也别欺负我们王家没来人。”
所有人都看着季堂仁,他终于红着眼睛朝那男人作了个揖,“是我家老婆子不懂礼,这件事是我们的不是,礼钱……我双倍赔给你们。”
“不,不行,凭什么我们赔!”张氏拦住华羽,“礼钱是我收的,结亲也是我同意的。可是我哪里做错了,我为了这个家操持,养着他们兄妹,难道连这个主都做不得吗?他们爹娘不在了,你就是长房,就是他们的天。难道他们还要翻天不成?”
季雪莲也从屋门口走出来,急匆匆走到院子里,扶住张氏怯生生道:“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雪莲虽然是女子,但也念过圣贤书,知道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三叔三婶儿不在了,爹爹和娘亲就是长辈。”
她看向华徵,“华徵妹妹就别闹了,不管怎么说,娘亲当时也是无心的,现在既然已经定了,再在闹就真的让全家都抬不起头了。难道这是华徵妹妹想看到的吗?再说,王家条件不差,堂姐嫁过去一定也不会被苛待的。”
她转头去看那两个妇人,对她们使了个眼色,问:“是吗?”
两个妇人忙不迭点头。
华徵却冷笑一声,带着华羽要走。
张氏赶忙拦住,“你就是想让季家在人前抬不起头是不是?”
“谁敢让季家抬不起头?”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家都看过去,是季家如今辈分最高的那位三爷爷。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庄稼人常年劳作,身子骨还硬朗,他走进来,身旁还跟着自己那小儿子季堂明。
季堂明一件华徵华羽的样子,就怪叫起来,“哎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好侄女啊,怎么都闹成这个样子了?”
季堂明向来荒唐,这一怪叫大家倒也没有多吃惊。倒是季堂仁过来朝那位三爷爷行了礼,“三叔,您怎么来了。”
三爷爷冷哼一声:“不来,我再不来你们这里都要闹翻了天,我季家的脸都要被你们给丢光了。”
张氏不服,指着华徵华羽,“都是这两个丫头。”
华徵却“砰”一声跪在三爷爷面前,“以往我们姐妹在这家里被欺负也就罢了,但是今日之事,还请三爷爷做主。”
华羽也跪下来,她虽然说不出话,但也跟着华徵磕下头去。
三爷爷看她们一眼,又看向季堂仁,“你说说,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三叔,这是我的家事,还请三叔……”
“你的家事?”
三爷爷的情绪激动起来,“这么说我还管不得了?”他指着季堂仁,“我们季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子孙,连个婆娘都管不住,这几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三叔……”
“别叫我三叔,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