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能量犹如利刃,将穷山并不巍峨山峰射得千疮百孔。
二叔和姚璐在空中连退数十里,才堪堪躲了过去。
当这股能量散尽,那魔尊扔保持着挥拳的姿态,但魔体就像摔到地面的玻璃,炸成无数碎片,包括内脏、魔丹都碎得一踏糊涂,即使魔族修复能力惊人,也不可能将无数块碎肉重新愈合。
“姚家老祖!”大魔尊脚踩虚空,如滚滚狼烟,朝穷山最高峰一溪峰卷去。
根据魔皇授意,他和二魔尊四魔尊九魔尊统率各自麾下魔尊袭击穷山,抢夺益州图。
由于魔皇极其谨慎,分配任务时单独授意,出九魔域即行分开,因此并不知其他大魔尊领授的任务为何?但从四大魔尊降临穷山来看,魔皇对姚家老祖是如何重视,益州图更是势在必得啊!
大魔尊心里腹谤着,难怪魔皇要他携那道魔宝来,这姚家老祖还真是有些手段,只是隔空一指……
一位普通魔尊就魂飞魄散了!
“不过老不死的,你活得太久啦,比老乌龟还能活,地府那位怕都等不及了吧!”
静瓷的天空曜日西垂,昏黄光明照射着白凢市的废墟,凄凉得堵心。
有幼童扑在废墟的女尸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天空。
大雁自北来,排成人字形状,悠闲南飞,飞在空山空域,雁声唳唳,一头栽下。
除四魔尊被装在药臼里被道槌猛捣外,二魔尊和九魔尊魔性爆发,挥舞着魔柱横扫,姚崇挥舞着不意剑迎去,被砸落到地面的淤泥里,二叔的厚剑也被扫落,不知到了何处,虎口裂开道深缝,不停流血。
姚璐源气耗竭,连御空都做不到,被姬元托抱着降落地面。
姚星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脸色惨白。
“璐璐,你说我们还有机会进源池吗?”
姚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的玉掌如面条般落下,声音如蚊道:“滚!”
如果说原先对他厌恶的话,现在简直有些恶心,太平时仗着姚家大势耀武扬威,灾难降临时比兔子跑得还快,还心心念着源池,有比这样更无耻的嘛,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都跟着臊得慌。
蝮圣和轩辕破走过来,神色悲戚,“少主,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巫姥山伤亡如何?”姬元望着满目疮痍的白凢市,问道。
“羿风长老身殒,古旌雨长老重伤,其他长老都是皮肉伤,暂时无虞。”
姬元沉默不语,九魔域突然袭击穷山,说明那里的防御出了问题,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意在益州图,益州图是九州图的一部分,但九州图究竟隐藏着什么大秘密,值得魔域不惜代价也要得到手?
看来秘密只有巫姥知道,当此间事了,有必要去巫姥山一趟问问清楚。
不过魔域既然敢对付穷山,那么巫姥山岂不也凶险万分!
想到此处,心里越来越忐忑,“蝮长老、轩辕少族长,你们赶快回去。”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办就是。”
蝮圣、轩辕破互望一眼,他们都是聪明人,立即猜出姬元心意。只有他们清楚巫姥山的法阵有多恐怖,哪怕魔皇亲自,一时半刻也休想攻破,更别说相当于化丹境的大魔尊,那是连想也别想。
“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快离开吧!”蝮圣再次劝道。
姬元摇了摇头,他是很怕死,对穷山亦无好感,但这里是姚家,这时候姚璐会走吗?
当然不会!
那么他会撇下姚璐走吗?
当然也不会。就是他再怕死,也要在姚璐面前装逼装男人。
他不走,蝮圣、轩辕破和巫姥山其他长老就不会走。
平地里刮起了一阵风,将姬元的衣角吹皱。
束不全紧握道槌狠狠砸向药臼,却被魔柱挡了下来。
对这位没有名份的老师,姬元心存感激,束不全无虞,他就放心了。
目光穿越虚空,望向穷山一溪峰峰顶,心里却莫名一沉。
四闲人立在那处空中,裁缝手握缚魔索,索那头缚着道娇娇柔柔的身影,正是魔域公主唐糖。
小侍女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正比划着向大魔尊倾诉,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酒鬼拿起葫芦喝了口酒,咂巴咂巴嘴,醉眼惺忪道:“我且沽酒邀明月,明月视我如路人。也罢,也罢,独自饮醉无归路,何尝再饮三百杯!”酒鬼拿起葫芦自顾自饮,连看大魔尊一眼都没有。
棋人伸手入棋瓮,抓起一把黑白子撒在眼前。
裁缝裁了数片花花绿绿的粗布,极是心痛地挥手丢在空中。
随着黑白子撒落、布片飘空,须臾间这片区域成了他世界,大魔尊和随后赶来的四魔尊九魔尊,以及其他的普通魔尊都被分在各个格子里,每个格子自成天地,相互不见其面,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四闲人深知化丹无望,便专门研究岐黄之术,四象阵和他世界都是他们研究的成果。
如果说四像阵的威能相当于半步化丹境,那么他世界的威能就真正相当于化丹境了。
这是他们为魔尊设的局,局就是四闲人,四闲人就是局。
此局分两步,利用他世界消耗魔域实力,再以唐糖为肉票,胁逼对方退出穷山。
要使这两步都没起到作用,他们还有最后一招……舍身。
意思很明显,他们活得太久了,死前能拉个垫背的,不屈。
至于接下来,主人是否能逃过此劫,就要看其造化了。
想起姚家老祖,四闲人都有些唏嘘,她修的是有穷道,或不容尺,就如世界有阴阳、男女、老少、四季,有穷即对应无穷,莫不容尺,问题出就出在这里,逢闰年有轮回,也是其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
联邦历2321年就是闰年,正处无穷期,姚家老祖身体正弱。
不过此秘密除四闲人外,无人知道,即使姚家后辈子孙都不清楚。
这才是四闲人誓死也不让魔域进穷山的原因所在。
他世界,大魔尊站在方格内,这里到处都是飓风,沙石卷成咆哮黄龙,空间不断被撕裂。
但魔族肉体强悍,还有魔威护持,凡俗看来要命的飓风,在大魔尊身周绵软得像柳拂沙堤一般。
魔目微微闭拢,感受着空间的变化,突然有刀光融入飓风中,一丝一缕,千丝万缕。
携带着沙石的飓风瞬间狂躁起来,锁定大魔尊的骨缝,刀意直入而进,犹如庖丁解牛。
他知道这万千刀意来自那该死的屠夫,“可惜你对刀道的领悟太浅,如果化丹境我还惧你,就凭这点不入流的刀意,又岂能奈我何!”
大魔尊一脚跺落,沸腾的飓风转瞬静愕,那些沙石被振碎成更碎的沙石。
昏黄的天空落了场雨,雨势极猛,酒气盎然。
有的雨斜飞,有的雨直落,有的雨阴柔如袖中藏针,有的雨锋利如后羿箭。
护持大魔尊的魔威被阴柔雨穿过,直朝魔体里钻,锋利雨紧随其后,在阴柔雨化成酒雾的瞬间,射向魔体,虽然没造成太大伤害,也会心烦意乱,大魔尊恼怒有加,想不到酒鬼竟有如此能耐。
如果再给他点时间,破障入化丹肯定板上钉钉!
大魔尊仰天咆哮一声,体内魔气急速流转,将那些刀意尽数化去。
在另一个格子内,满是高山大泽,老林密布。
一普通魔尊站在密林外围,对面四个人形怪兽堵住了其去路。
这些人形怪兽是裁缝的杰作,很有点道家撒豆成兵的意味,但她撒的不是豆,是剪裁的布片,比豆兵强大的多,四个人形怪兽各背把大裁刀,兽目冷冽,望着魔尊像望着死物。
“起开!”魔尊怒喝一声,挥拳轰出,拳风中竟隐隐带着杀戮意。
四把大裁刀同时张开,刀刃散发着静光,如可裁天地衣,向魔拳绞去。
魔拳中途缩回,他虽然不惧,断臂还能重生,但被剪成五截毕竟麻烦。
这一退缩,便步入了四怪兽的节奏,大裁刀挥舞,或开或合,或砸或戳,天地尽皆裁刀影。
此魔尊一退再退,魔体的伤口愈合着,新的伤口又出现,狼狈至极。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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