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见卢氏脱下外衫,内里是件象牙白的长袍子,露出一段玉颈,又有股馨香飘浮,忍不住便搂了上去。
“王爷。今儿个雨雁给您一种新玩法。”
“本王就是喜欢雨雁层出不穷的新花头。”
卢氏从外套的袖袋里取出一只小玉瓶:“这是妾新得的药。王爷可敢尝尝?”
“哈!”福王今日兴奋至极,“这江山都将是本王的,还有什么是本王不敢尝的?”
卢氏的冷笑在他吞服药丸时一掠而过。
一夜纵情不提。
事后,福王搂着卢氏喘着粗气动情的道:“还是雨雁最能让本王快活。你乖乖的,等着本王封你做皇后!”
卢氏双目微瞬:封她做皇后?
“王爷莫要寻我开心。”她娇嗔着摆动着腰肢,“还有王妃在呢!”
“贺氏?”福王冷哼一声,“她也配?”
贺氏的娘家害得他在京城拆违一案中丢尽脸面。一看到贺氏他就想起那段屈辱史!心中已是厌透了她。
卢氏的心一分分的凉了下去。面上娇笑道:“殿下说话可要算话!”
“本王一言九鼎。”
卢氏盯着福王宽松起皱的颈部,目光如刀。
她搂紧福王道,“殿下,药丸的滋味如何?再来一枚吧!”
三日后,福王启程回京。
一路上还算太平。快至京城时,福王更是恢复了一派气宇轩昂的模样,风光无限。只是不知为何,他略觉身体不适,人提不起精神来,随从的大夫只道:“殿下的身体这一年掏空了不少。回京后,得好好养养啊。”
到了京城,福王与王妃略作梳洗,换了衣裳进宫拜见皇帝皇后。
皇帝在病床上见到福王,忍不住又咳了起来。他以为自己会看到憔悴削瘦受尽甘肃的风砂磨砺的长子,没想到,竟然见到一个发福臃肿满身酒色气的中年男人。半点长进也没有!
皇帝失望之下,笑容也淡了许多。
可是,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后可顾不得那么多,抱着福王泪盈与睫。
“儿臣在甘肃这一年,每日都在想念父皇母后。”福王眼泪直淌,“儿臣常自省前事,惭愧痛悔不已。如今已是洗心革面,绝不再让父皇母后失望。”
皇帝脸色好了些,意味深长的道:“过去那些事,也不都是你的错。黎王已经被朕圈禁了。淳王更是一片赤子之心,早早的就离了京。你今后,要多听阁老们的话,谨言慎行。再出意外,朕也帮不得你了。”
福王激动不已:“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次日早朝,皇帝颁旨封福王为太子。福王妃贺氏为太子妃。另有两个良娣。其中一个便是卢氏。
福王终于扬眉吐气的入主东宫。
因太子入京来身体一直略有不适,再加上他在甘肃一年,也没见妃妾的肚子有动静,皇帝借着给太子诊脉的机会,命擅长男科的太医给他瞅瞅。
谁料太医粗诊之下已蹙紧了眉头,再细诊脉象,神色大变。
太子自觉近日精神不太好,房事都有些力不从心。想向卢氏再讨些药丸,卢氏却说早已用完了。好在卢氏总能想办法让他尽兴。
“吴太医,本太子的身子如何?”
吴太医嚅嚅道:“太子身子虚了些。好在底子还在。臣开些滋补的药方,先服上一个月看看疗效。殿下,近日天气燥热,需心平静气。那个……房事也要节制。”
太子哦了声。也没不好意思,立即答应了。
“对了。本王的王妃最近也有些不太舒服。请吴太医帮忙看看如何?”
吴太医自是同意了。诊了王妃的脉,脉象平和,只是略有些阴阳不调。便配了些滋补的药膳道:“药补不如食补。王妃按这个食谱吃上十天半月,就能见效。”
卢良娣在一旁伺候。等太医走后,她对王妃道:“从今日起,所有入口的药膳、食物,都要经我检验。”
太子妃不解:“怎么了?”
卢良娣握着王妃的手柔声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一切小心为上。你还担心我害你不成?”
太子妃笑了起来:“是,你说得对。”虽然觉得卢氏太过小心,但她也是为了她好。
吴太医到皇帝那边复命,皇帝昏睡不醒,便与季总管说了太子的病情。
“什么?”季总管大惊失色,“太子不能生育?”
“千真万确。”吴太医抹着额前冷汗。“皇家子嗣一向艰难!之前两位皇子稍有这方面的不妥,太医院也当是龙裔之体本就如此。尽全力帮他们固本培元。不想我今日为太子诊脉才惊觉,太子这一年竟然是伤了根本啊!”
季总管皱眉想了片刻,道:“不对。太子年近三十,这么多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吴太医,麻烦您立即去给黎王请个平安脉。”
“黎王?”吴太医睁大眼睛,心中惊恐,“您是担心——”
“速去速回。”
黎王虽被圈禁,但王府的用度一应俱全。就算他想纳妾,内务府也会帮他挑选新人。除了失去自由与前程外,黎王觉得自己象头被圈养的猪。
乍闻太医请平安脉,黎王满心奇怪:无缘无故的,吴太医来给他请平安脉?莫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吴太医的手指搭上黎王的手腕,渐渐的面色灰败,神情如见了鬼般的叫道:“不应该啊。”
黎王凉透的心再度浇上了一层冰水:“本王如何了?”
“王爷最近在用药调理身体?”
黎王面色微变:“你瞧出来了?”
“王爷是何时发现自己身上有问题?”
黎王神情阴沉的静了片刻,才道:“快半年了吧。”
“黎王请来的大夫何在?”
“云游四海。怎么了?”
吴太医跺足,心道:完了,完了!
他神色仓惶的离开黎王府,回到皇宫。
季总管焦虑不安的等着他,一见他灰败的面色,便知:黎王也中招了!
“黎王近半年来不近女色。”季总管疾声问,“难道也治不好?”
吴太医失魂落魄:“这是高人所为。他先下药,虽然令两位王爷不能生育,但两位王爷原本就有些不足,所以才骗过了太医院!黎王是遇上了一位民间的大夫,给他配了调理身子的药,这些药,才令他的脉象渐渐明朗。真是好算计啊!”
“至于太子,”吴太医苦笑,“不知道他近年在甘肃吃过些碰过些什么。脉象或因此暴露。如果两位王爷平时有所节制,也不至于无药可治。偏偏,唉!都是坏在了根子上啊。”
“真的无药可求?”季总管惊骇至极。
吴太医无奈的摇头:“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