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安怀着古怪的心情，回到了四合院。

中院，易中海家里。

易中海和一大妈已经吃过饭，正在唠着家常。

听到李安推自行车过去的声音，下意识叹了口气。

一大妈虽然没出院子，但是今天贾张氏做的事，早就传遍院子里了。

甚至还有一些易中海的闲言碎语。

对于自己老伴的心思，一大妈也是很清楚，开口宽慰道：

“李安这孩子，平时就是个顶有主意的。”

“你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呛他，换做是我，我也不乐意听你的。”

易中海点了点头，坐在椅子，喝了口浓茶。

苦涩的味道涌味蕾，然后就是一阵清香回荡。

“李安这孩子，以前就是命苦。要不是他妈领了何蕊进门……”

易中海没把后半句话说完，而是吐了一口不小心喝到的茶叶。

意思全在不言中。

一大妈摇了摇头，说道：

“何蕊那丫头，命好是真的，可要说能旺，旺李安，那也是说不准的。”

一大妈想到李安和何蕊的古怪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冤孽呦。”

……

刘海中打掉几只伸向窝窝的手，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

看向刘光齐，张口就骂：

“吃饭？你是哪来的脸吃东西？”

“噗嗤！”

老二刘光天没忍住，笑了出来。

平日里老大没少跟着刘海中吃香喝辣的，可怜他和弟弟刘光福只能捡两人的剩菜吃。

现在看到刘光齐挨骂，打心底涌一股欢喜。

“你也配笑？”

刘海中直接把筷子甩到了刘光天的脸，喝骂着。

仿佛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自己的仇人。

“你们就不能学学人家李安？年纪不大，本事不小！”

“一个个的，都什么东西！不争气的玩意儿！”

二大妈见刘海中越说越离谱，从侧面推了他一把，问道：

“你今天发什么颠？还吃不吃饭了！”

刘海中喘着粗气，一把把窝窝倒扣在桌子，骂道：

“吃！吃个屁！有能耐下馆子去！学李安收买人心！”

刘光齐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之前有谣言在传，说年后厂里要新选一个车间副主任，候选人提了俩，一个是刘海中。

另一个就是李安。

今天李安请了一堆人去下馆子，自然刺激到刘海中了。

他立刻开口附和道：

“李安那是什么东西！宁愿去请那批狐朋狗友吃饭，也不愿意在院子里摆席。”

“根本不拿自己当大院里的人！”

“我看啊，就该开全院大会，把他赶出去！”

“啪！”

刘海中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

刘光天和刘光福下意识跪在地，揪住自己耳朵。

刘光齐也吓得不轻，却听见刘海中高兴地说：

“该开大会！他今天把贾张氏害到管教所里了，咱们院模范都没了！”

“就该让这个祸害滚！”

……

“李安，你咋啦？”

何蕊看着李安站在窗口抽烟，好奇地问了一嘴。

贾张氏的事她也清楚，她觉得李安太心软了。

要是把事情闹大，说不准那个老虔婆就得一直关着！

李安看着从左边耳房里出来的几个黑影，挨家挨户地敲门说着什么，却对他们家避如蛇蝎。

笑了一下，回道：

“我在等东风。伟人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何蕊顺着李安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刘海中的三个儿子在通知着什么，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心底疑惑，却装出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背起手，看向窗外。

但是注意力全在眼角余光里的那张侧脸。

“李安，李安，开全院大会了！”

刘光齐没来敲门，而是隔空喊了一嗓子。

李安对着何蕊说：“走吧，东风到了！”

……

李安跟何蕊站在外围，看向院内。

不大的院子里，最前面放着三张实木桌子。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中间，手里端着那杯仿佛喝不完的茶叶。

左边是二大爷刘海中，大冬天拿把蒲扇，努力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样子，却是沐猴而冠，惹得不少人偷笑。

右边的三大爷阎埠贵，慢条斯理地擦着他那副用了几十年的眼镜。

“啪！”

刘海中一蒲扇拍到面前的实木桌子。

声音不大，但是院里的人还是很快安静下来，看着刘海中。

心里都在诧异：

往常不都是三大爷先说主题，然后二大爷接废话，最后一大爷一锤定音吗？

怎么今天二大爷像是要先说话了？

“各位邻居！今天呐，我们院出了一件事！”

刘海中太享受这种被众人围观的感觉了，仿佛身体里涌现出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他说下去。

“这是件什么事情呢……”

（此处省略一万五千字。）

“所以，贾张氏被送到了管教所，我们院里今年的模范也没了。”

“我就说这么多！”

刘海中竟然一口水没喝，絮絮叨叨了半个多小时，就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李安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仿佛回到了前世，下意识鼓起了掌。

掌声像是会传染一样，迅速从一角扩散至全院。

刘海中的脸慢慢难看起来。

李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干咳了下，默默将手拢到袖子里。

“行了！”

易中海看到刘海中又想说话，直接把杯子拍到桌子，果断制止了他。

“李安，你来解释一下这件事。”

“没什么好解释的，贾张氏自作自受。”

李安顿了顿，打了个哈欠，神色满不在乎，继续说道：

“何况她是被派出所判的，二大爷有异议，想给她打抱不平，那别找我。”

“直接去派出所闹去！”

刘海中一听李安的话，顿时急了眼，激动地说道：

“我哪有异议！李安，你别含血喷人！”

李安眼睛一亮，说道：

“那就是说，二大爷是想给贾张氏打抱不平啊！”

“你俩这关系，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啊！”

嚯！

这可是个大瓜！

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刘海中。

刘海中怒视李安，嚷道：

“李安！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

何蕊揉了揉眼睛，冷笑一声，条理清晰地说道：

“这可不是李安说得！贾张氏一出事，你二大爷就火急火燎赶着给她出头。”

“真要是你说的那样，怎么不见一大爷和三大爷出来说话呢？”

“还不是因为你和贾张氏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院里一众吃瓜群众纷纷惊叹道：

“怪不得！我就说贾张氏一个寡妇怎么吃得比我还胖！原来是有夜草吃啊！”

“刘海中、贾张氏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有夫妻相呢！”

“贾东旭也不瘦啊！”

“天老爷！要这么说，那刘海中是贾张氏的奸夫，贾东旭不是得叫刘东旭？”

“这大会开的真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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