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混战开始了,抱团打成了一片。
芮祯之前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儿拳击,就算他现在喝酒了,也不妨碍出拳。
时晏也上了,只是他比较专一,只打那个叫张寅的。
虞渃熙茫然的不行,看到这副场面,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脑了,认准了人,丢了个高跟鞋过去。
后来没几分钟,酒吧的老板听见动静后报了警。
晚上十一点,警车来了,直接把所以人都拉走了,罪名,多人聚众酒后打架斗殴。
虞渃熙本是出来找乐子的,没想到自己成乐子了,还被陌生人都看了笑话,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警车呢。
其实以前在大学,虞渃熙跟着芮祯在各大娱乐场所各种混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不过都碍于芮祯的颜面,那些男人没有这么轻浮的说话,拿虞渃熙的职业说事的,这还是第一次。
六个人之中,只剩虞渃熙和时晏还算清醒了,他俩喝的不多,意志还算清醒。
到了Y市的警察局,因为他们都不清醒,警方没办法多方面询问事情的经过,虞渃熙就被要求找保释人来。
可是难题就在这里了,找保释人要找亲人或者是朋友,她在Y市除了芮祯,没有认识的人啊。
又不能找芮祯的父母,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了,芮祯不死也得拖一层皮。
今天打架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可不能再连累芮祯了。
时晏的父母前几天去国外谈生意去了,也来不了。
跟虞渃熙一班航班来的同事们也不能考虑,先不说相互之间不熟,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明天,全机场也都知道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虞渃熙手里攥着手机,思来想去,好像……也就那一个人选了,虽然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虞渃熙借助乘务长李姐问了那人的联系方式,可是他是刚入职的,一些信息别人都不知道,虞渃熙几经反转,才在机组部长那里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只是没想到的是,虞渃熙觉得他的电话号码熟悉的很。
竟然还是之前高中时的那一个,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换过。
虞渃熙以为这么多年了,她早该忘记了,忘记他,忘记一切联系他的方式。
这份记忆应该随着那天,虞渃熙从手机里删掉联系人一样,一同消失在她的脑海里。
没想到只是一眼而已,记忆又被翻了起来,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忘记这串数字,反而她记的丝毫不差。
虞渃熙心里迟疑不定,很久没有点击拨打电话,但是耐不住警察叔叔的催促,还是被迫点了下去。
虞渃熙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电话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呢,就被接了。
虞渃熙刚要说话,就听见那边带着疑惑的语调开口唤她了,“虞渃熙?”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早就在我联系人的列表里了。”
虞渃熙眨了眨眼睛,她大半夜的站在警察局门口,冷风呼啸呼啸的,还伴随着几声警车的声音。
陆惺同的灵敏度高,早在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现在听见警车的声音,就更坐不住了,边打电话,边在玄关处换鞋。
“你在哪儿?”他声音有些慌乱急促,不似平常禁欲冷淡,没波动的情绪。
“……警察局。”
虞渃熙不知道为什么,报完了位置之后,突然红了鼻子。
刚才被人恶意的调戏,被人误会自己的职业,看朋友为自己打架,头一次坐上了警车,被警察询问,找不到保释人,无依无靠时,都没觉得委屈。
而现在听见陆惺同的声音之后,突然一瞬间脱了力,很想要哭,很委屈。
那哭腔上来,可真让人心焦,不过让她强行给忍住了,她可不能在陆惺同面前哭。
“别害怕,别挂电话,我马上就到。”陆惺同大步跑出酒店,现在刚坐上了出租车。
虞渃熙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台阶处,一手举着手机。
“陆惺同,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没有换电话号码?”
“……因为我怕你找不到我。”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找过我一次。
虞渃熙:“……”
打了这通电话,虞渃熙的心放下了点儿,竟然趴在警察局门口睡着了。
晚上十二点多,陆惺同来了,把睡着的她从门口抱了进来。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警察局房间的沙发上,身上还有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警察给陆惺同看了酒吧的监控,很巧的是,这家酒吧的监控是带有录音功能的,他们说的话能被录制的一清二楚。
陆惺同那犀利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眼底有说不清的凶狠情绪。
他表面表情淡淡的,但身侧的拳头已经被握得紧紧的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这属于民事纠纷,各有负伤,你们可选择私了。”
陆惺同抬了抬眼,把成拳头的手放进口袋里,语气冰冷,“我选择起诉。”
陆惺同先把虞渃熙给保释了出来,她属于受害人,没有参与打架斗殴,所以比较容易就保释出来了。
其他人都动了手,受了伤,可能还要等二十四个小时才行。
出来之前,虞渃熙被押着做了一个小时的笔录,陆惺同在外面找律师咨询,打了好几个电话。
虞渃熙从屋里出来了,陆惺同怕她冷,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给她穿,“录完了?”
虞渃熙困得不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情绪也不高,像一个干枯的玫瑰花,但还是漂亮的。
她冲他点点头,“嗯,还好高档酒吧的监控录像比较清楚,证据确凿,不然,两个小时也录不完这个笔录。”
“那走吧?”
陆惺同看她累了,想快点带她回去休息,拉住了她的手臂,刚转身,就被她给叫住了。
“哎,我想去看一眼他们再走。”
陆惺同修长的大手在无声之中松开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