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律是范泽瑞亲手带出来的小徒弟,也是他现在的小助理,为人本分,在这一行里是有天赋的。
范泽瑞和徐律的时间特别宝贵,天天忙的要死,硬是为了陆惺同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会议才开始继续进行下去。
陆惺同收到林宿的消息后,放下手机,淡淡的看着前面的范泽瑞,“你继续。”
范泽瑞怔了怔,拿着报告的手一顿,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好……”
徐律调好了PPT,页面跳转到他之前讲的那里。
“我之前讲到林泽家的灵泽酒庄适合收购,据了解得知,灵泽有许多珍贵的藏酒,私家珍藏,葡萄酒和红酒居多,也有很多之前拍卖出来的酒,总价值超亿。”
“那就收了吧。”陆惺同的面无表情,表情淡淡,情绪没什么起伏。
范泽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徐律做好标记。
“张寅家的名利集团,跟……你家那位的好朋友芮祯家的芮易集团不对付了很多年了,经常为了抢一个生意而闹别扭,对家关系很明确。名利集团是个好公司,有利可图,我查过了,就公司而言,也适合收购,不过,一山不容二虎,Y市有两家差不多的公司,我们接手后也会变成芮祯的对家关系,先不说生意利益会分成两份,对你和你那位的关系也不利。综合来讲,利不大于弊,不适合我们接手。”
陆惺同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是被他保护的很好。
“既然不适合我们接手,那就打包好了送人吧。”
范泽瑞一脸疑惑,“送谁?”
陆惺同冲着大屏幕上一个挑眉,示意让他看PPT,是……芮易集团?
陆惺同打开打火机的盖子,打着了火,“想办法把明利的龙头项目都抢过来,无条件送给芮易,逼明利破产。”说完的同时,合上了盖子,火苗瞬间被扑灭。
范泽瑞看呆了陆惺同,这男人是真狠心,典型的得不到就要毁灭。
徐律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陆氏集团的大少爷陆惺同,没想到是这样的狠角色。
“还有最后一家公司,许严家的嘉货百物在前几年跟芮易集团签定了售货原,芮易的商品在嘉货百物里售出,如果这个时候嘉货出事了,那他们只能再去找售货地点了,短时间找不到的,这会造成一定的损失,除去这一点以外,这家公司也不太适合我们收购,市值太低,小型公司,投资低回报低,我们陆氏犯不着花钱收购一个这样的小公司。”
陆惺同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收,大不了让老爷子派几个不听话的去Y市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范泽瑞:“……”
徐律:“……”
等他们开完会,讨论了具体的收购计划,都已经深夜了,范泽瑞让徐律先回家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老范留下陪了陆惺同一会儿,撞了撞他的胳膊,笑着调侃他,“可以啊,出手狠厉,一点活路都不给人家留。”
陆惺同想起了那些人说虞渃熙时的嘴脸,大男子主义的社会人渣。
他吸了一口烟,“自作自受。”
陆惺同的话不算多,但句句都说到点儿上,直接拿捏七寸。
“对那个刚认识的芮祯怎么比对我这个认识小十年的兄弟都好?我怎么没见你送我一个公司玩玩儿?”
陆惺同低头笑了一下,“刚进公司就年薪百万,配车配房,就差给你分配个媳妇儿了,我缺你的了?”
范泽瑞立马闭麦,“我闭嘴,我知足。”
陆惺同无奈的轻摇了摇头,含住烟蒂吸了一口烟,“出息。”
两人看向窗外的风景,高楼大厦,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的,除去陆惺同消失的这两年以外,高中毕业之后,他们几乎半年多才见一次,还只是匆匆一见。
“开启对Y市三个公司的收购计划是因为虞渃熙吧?跟那个芮易集团的少爷芮祯也有关?”
“瞒不过你。”
范泽瑞在陆氏集团的这两年因为业绩足够优秀,在业内很出名,消息也很广,只要他问关于某一个公司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
但凡是查公司的内部消息和市场评估,都要从公司法定人查起,再查股份占额,顺便了解继承人的品性也是他的工作,所以,范泽瑞早就了解到芮祯和那三个富家小开的私生活了。
陆惺同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大动干戈,只能是虞渃熙,而芮祯又是虞渃熙多年好友,想不把这些联系起来都难。
“今晚烟瘾怎么这么重了?一根一根的,半盒都快进去了。”
陆惺同淡笑了笑,没答话,但是范泽瑞可能已经猜到答案了。
“要戒了。”他语气淡淡。
范泽瑞:“?”
范泽瑞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他知道高中时陆惺同是戒过烟的,为了虞渃熙,后来续上之后抽得更猛的,估计是烟瘾更重,遭到反噬了。
“什么时候走?”
陆惺同掸了掸烟上积得烟灰,“明天一早。”
“这么快啊,不去看看老爷子?”
“先别让老爷子知道我回来过,我本来去学飞行员的事情他就气得够呛,我就不去惹他心烦了。”陆惺同重重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后把烟灭了。
范泽瑞声音慢慢的劝他,“当年的事……别怪老爷子,他也是为了你,为了陆氏集团好。”
“可我后来还是背着他的意愿去学了飞行员,我和熙熙也还是分开了六年。”
范泽瑞:“……”
他这个局外人这九年以来也看得迷迷糊糊的,他见证了高中时陆惺同猛烈的追求虞渃熙时的样子,也见证了大学时陆惺同偷摸去找她的样子,为她打架买醉戒烟。
如陆惺同所说,他隔天一大早就飞回A市了,把收购的事全都交给了范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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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盛,虞渃熙头痛欲裂,被一道门铃声给吵醒了。
“谁啊?”虞渃熙从卧室里走出来,揉了揉脑袋,及腰的长发还未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