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杨逸帆起床。
虽然昨夜晚睡了,但胡妈妈的调教他记在心里,早上可不能迟了。
刚一睁眼,床前站着三个大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自己的三个舍友。
一人端着盆,一人捧着衣,一人拿着毛巾,甚是殷勤。
杨逸帆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目光警惕,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国字脸笑呵呵的道,“您是大哥,我们照顾您的起居,分内的事情。”
其他二人立刻点头如捣蒜。
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
毕竟天刚蒙蒙亮,张超他们一群人就要来干这个,争当帆哥跟前的红人。
要不是怕影响了帆哥睡觉,他们估计都已经动手了。
最后,迫于飞机头三人和杨逸帆离得近,有地利优势,张超他们才暂时作罢了。
杨逸帆有些不太习惯的笑了笑,“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自己可以的。”
开玩笑,这么大阵仗,迟早被人注意到啊!
这要是被有心人深入调查一番,和光屁股逛大街有什么区别。
一听杨逸帆拒绝,飞机头三人立刻单膝跪地,诚惶诚恐,“就让我们跟着您吧!”
杨逸帆傻眼了。
这年头还有上赶着被人使唤的?
这不是结婚花钱雇人充自己的爹,然后还得心甘情愿的叫一声爹嘛!
亏大发了。
他不理会三人,就要起床。
可这三人硬生生跪在他的床前,低着头,动也不动。
这逼得杨逸帆没办法了。
大家都是舍友,总不能刚来的第一个早晨就闹得不愉快吧。
要当小弟就让他们当去吧。
杨逸帆叹了口气,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开始了洗漱。
见此情景的三人相互看了看,脸上的担忧立刻消失不见了。
三个人一排边儿,静候杨逸帆。
杨逸帆好奇问道,“你们不怕早上工作迟了?我记得沈家家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凡事无理由迟到早退旷工者,逐出沈家。”
大高个儿摆了摆手,“这点帆哥不用担心。咱们庭院的人分布沈家各个岗位,大家相互之间帮助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飞机头连忙补充,“若不是帆哥您太受大小姐关注了,您完全可以一旬或者一月去一次,绝对不会出问题。”
国字脸说道:“他们说的都很对。”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就是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成果啊。
杨逸帆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
既然人家这么尊崇自己,杨逸帆也得拿出点儿态度,不然太不好意思了。
他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呢!
“你们怎么称呼啊?”
一听问名字,几个人脸上浮现出了兴奋,毕竟这代表他们被认可了。
大高个一个个说了起来,边指边介绍,说的很详细。
特别是提到自己的时候,就差告诉杨逸帆他今天的底裤是穿的什么颜色了。
大高个儿叫李昌生;国字脸的是张远伟;飞机头的叫黄少峰。
说话间,杨逸帆洗漱完毕了。
李昌生有眼色,立马道,“帆哥,您先走。房间我们收拾就成。”
“厨房那边你的饭菜张超他们会专门留,这会儿还热乎着呢。”
杨逸帆点了点头。
他突然发现,当个大哥感觉真是不错呢!
走出后院,穿过回廊,慢悠悠地走在沈家里。
这还是杨逸帆第一次一个人在府里转悠呢!
他速度不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则是在观察沈家的地势构造,推测下东境源根的下落。
“帆哥早上好。”
正走着呢,突然,一声恭敬的问候在耳旁响起。
入了神的杨逸帆偏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站着张超。
此时的张超正在站岗,身姿笔挺,瞧着挺有几分味道。
见过了短衫薄衣的他,还别说,这家伙穿戴整齐后,杨逸帆差点儿没认出来。
轻微点了点头,杨逸帆不动声色。
在沈家,家仆若是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攀谈,那和找死没区别。
“帆哥,你的早饭在厨房留着了,去了自然有人拿给你。”
又是一声话传来,旋即,张超面色肃穆,不言语了。
杨逸帆没说话,悠哉悠哉地朝厨房走去。
沈家的厨房在西侧,相比于处在南侧的家仆院落,稍微有些远了。
不过这是沈家祖上某一位长老定下的规矩。
说是离得远些,家仆们不会有惰怠心思,早上也能起的早些。
虽然话里满满的剥削者味,可道理蛮符合人性的。
不多时,隔着老远,杨逸帆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虽说是各种美食混在一起的味道,但杨逸帆还是可以把它们分辨出来。
猪蹄膀,肘子,羊腰子……
都是些刚烫熟的半成品,但散发出的香味还是让人的味蕾瞬间爆炸。
家仆按照规矩不能走正门进厨房,所以杨逸帆绕着厨房转了大半圈,找着了侧门。
侧门处,一个低矮个子,身穿厨房的大白褂,正低着头四处张望。
眼见杨逸帆来了,急忙一路小跑到他边上,“帆哥,您来了。”
“您的早饭正在炉屉边上热着呢,保准热乎,我这就给您拿去。”
杨逸帆压根儿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昨晚上人乌泱乌泱的,他也没瞧见这人。
人家这么热情,他只能跟着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些,“谢谢你了。”
那人疾走的脚步顿了顿。
这还是头一次,院子里的老大说谢谢呢!
蹲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杨逸帆吃着早饭,鸡蛋包子粥,样样俱全。
种类上不是那么丰盛,但数量上绝对管饱。
为了不带来麻烦,他用源气包裹住了自己,尽量让身上的气味消失,变成一个小透明。
这时,厨房里两个负责切墩的伙计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你知道吗?家主居然奇迹般醒过来了!”
“知道。我是昨天听胡妈妈高兴时提了一嘴。咱们现在这么忙,不就是为了这事嘛!”
“家主昏迷了三年,是得办的隆重点,让东境人知道一下。”
“……”
杨逸帆摩挲着下巴:沈老爷子居然这么急着要宣布自己恢复的消息。
望着一厨房的山珍海味,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