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了!”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从希望转变成绝望。
望着高约一点米五的月光斑点。
陈洛万般无奈,气得要哭!
他手脚被束缚,形如蠕虫,加之冷灵毒散让全身酸软无力,无论怎么发力身体就是站不起来,碰不到那月光。
像快渴死的人,手里拿着一瓶用钢筋焊死的纯净水,绝望犹如黑洞将他不断的吸入。
对了!
可以换那个姿势试试。
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一副美好画面。
陈洛意味深沉的一笑,好似揪住救命稻草般的开始调整体态。
他用背蹭着地板前进,脚掌靠近墙壁,而后背一点点的往前靠,同时脚也在慢慢往上抬。
在这紧要时刻,他竟然噗嗤一声,觉得真他么的好笑。
因为这个动作还是他被小妹忽悠着办健身卡后。
喜欢穿粉色紧身裤的瑜伽女老师在课外手把手教给自己的动作之一。
没想到今日竟然用这动作救命。
世间便是如此荒唐。
荒唐就是这个世间呐!
陈洛努力回想起瑜伽老师的教导,一呼一吸,慢慢行动。
渐渐的,他臀部贴紧了墙壁,被束在一起的双脚也高举起来,脚尖距离月光不足一指的距离了。
可筋被拉伸的痛感让他龇牙咧嘴,握拳吃痛。
努力,再拉一点,就那么一点。
一个猛然发力!
腰部剧痛!
可脚尖的部分也碰触到了那皎洁的月光!
得亏这山贼头子怕陈洛逃跑,还把他的鞋给扔了。
让他的脚趾头可以在当下的黑暗时刻,亲吻着圣洁的月光。
这一刻。
陈洛就像是那快渴死的人,搞了把电动钢锯,锯断筋条,终于是喝下了甘甜的水。
“斯——哈——!”
整个人活过来了!
月化落在陈洛的脚指头,如母亲的手。
《吞月松静经》。
吞月并息。
起!
陈洛的脚指头好似开了个无形的口,月华灵气瞬间涌入。
他的脚指头肉眼可见的从煞白变得红润,而后那健康的血润色蔓延至整支脚掌,乃至全身。
头晕炫目感消失不见,丹田中的灵豆渐渐出现了光泽,整个人支棱了起来。
但凡给陈洛点月光,他就像鱼儿得了水,更别说再给他一片松林了。
前面,驾马的山贼头子齐石根痛吟一口烈酒,喜叫道:“到家喽。”扬鞭一挥,“啪”~的一响,伴随着马蹄嘶鸣,一头扎进那葱郁的松林内。
刹那,美妙的松香更令陈洛为之一振。
他笑了,笑得彻底。
就像是闻到了最忠诚伙伴的味道,陈洛觉得踏实,觉得可靠。
《吞月松静经》
松静凝气。
升!
刹那,无主飘忽的松气似听得将军号令,它们透过木缝,迫不及待钻入陈洛的衣袍中,进入他的体表,不惜命运的化作精纯的灵气,为这位将军抛头颅洒热血!
“呜呼”
“就是这种感觉。”
灵气的恢复速率远抛掉冷灵散压制的药效,田中的灵豆精纯愈发,甚至有发芽的迹象!
这时,陈洛睁眼暗念。
“指剑!”
咻——
一把长约五存灵气剑出现在陈洛的食指处,无形却有芒!
指头向着手腕中间的的位置轻微一挑,二指粗麻绳便被利剑所隔断。
被勒紧的手腕处骤然松弛,随之却传来隐隐痛感,勒痕泛血。
他却顾不上那么多,割掉脚腕上的麻绳后,他准备切断马车中的隔断,带着小师妹从车底逃离。
人算却不如天算。
“寨主回来喽!”
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吼声,是其他山贼喊得。
陈洛捏拳心惊,看来是到血狼寨了。
接连不断的喊叫声更是证实他的想法。
“恭迎寨主回归!”
“恭迎寨主回归!”
“开——门——恭迎寨主回归!”
数名山贼吃力的扭动滑轮,巨型锁链“嗤啦啦”的滚动着,寨子前那粗木捆扎成排的大门缓缓开启。
马车驶入血狼寨。
望见寨主驾马归来,上百人狂野吼叫,雷动且兽性,附近的野兽都被吓得窜回了窝。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味。
透过木缝,陈洛看到人影成片,每个人都似癫狂一般,举着武器大叫大唱。
火把的红光透过缝隙映衬在他皱巴巴的蓝袍上,宛若流血的伤口。
他眸光深邃着,呼吸加快着。
这里不似人类文明的聚集地,反像是人类兽性的聚合处!
林阮娇再次苏醒,她想坚强,可面对这般黑暗。
她似乎是忘了坚强的意义,心里防线很快便崩溃,缩在笼中一角,瑟瑟发抖。
“师哥,师哥,我怕,我怕,呜呜呜……”
“别怕。”陈洛则轻声安慰道。
马车停在寨中央。
齐实根一跃而下,立马有手下俯身上前,端茶送水,“寨主,您先喝口热茶驱寒。”
还有人脱掉那件与他气质极不和谐的儒袍,给他披上整片黑熊皮。
齐是根的山贼气质“噌”得一下便提上去了。
齐石根漱了漱口,将茶水吐出口去后,望向马车,“将他俩卸下车。”
“是!”
几人打开兽笼时,陈洛立即装作手脚被束缚的样子,一副虚弱无力之态。
被两名山贼架着胳肢窝抬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禽兽!”
林阮娇则被一名又老有丑的女山贼拎狗崽似的抓住后衣领给拎出笼子。
这时,几十男山贼“哇~”“哦~”得狂叫。
这小姑娘的水灵程度简直那山林中的奇珍异宝般百年难得一见呐,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却没有一人敢动的。
他们都知道,只要是被带回来的女人,都得先经过寨主的享用,随后才会轮到他们中立下大功之人。
齐石根对那上了年纪的女山贼不温不火的道:“娘,先把这小娘们洗干净的带我房间。”
“明白了,儿子。”
随后,这老女山贼将扛麻袋似将林阮娇扛在肩上起来,走向寨子深处。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林阮娇不断的摇晃身躯,却无济于事。
陈洛心头一惊,着实没想到这老太婆竟然是这寨主的娘。
真是恶人坏一窝!
师妹别急,等会师哥就来救你。
“寨主,那这狗日的怎么处理?”
鼻子上长着一颗大癞子的山贼问,此时他正架着陈洛。
齐石根望向陈洛,大声道:“将这崽子带去处刑场,先挂在处决柱上,等会大伙一起看表演,给你们满表演个活剥人皮!”
哗啦!
刹那间整个寨内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齐石根又叫:“走,兄弟们先吃饭去!”
“寨主威武圣明!”
“寨主举世无双!”
……
两名山贼架着陈洛来到所谓的处刑场。
场地中央立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木桩,中间顶着一根明晃晃的铁钩。
四周用木板搭建了数排观众席位。
“狗日的东西,杀我的三哥,等会老子要切他一块。”
“我要把他的眼睛挖了先吃!能爆浆!”
架着陈洛的两人骂骂咧咧,其中一人还要伸手去扇他巴掌。
见四下无人。
犹如雄狮苏醒,陈洛看似无力垂落的脑袋猛然抬起。
目光射出凌厉,迅速定位两人那涌动的喉结。
他看似被束缚手腕立马张开,分别向目标方位刺去!
两人刚反应过来,刚想叫。
可刹那间,他们便感到喉咙刺痛,脖子变得湿热不已。
大片血液狂涌而出,他们的气管被自己的血液倒灌,不仅呼吸不出来,想叫也叫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们惊恐的捂着喉咙,掌心中却是温热着不断流出的血液。
望着面前淡漠的少年,他们拼了命的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最终无力倒下,失神的瞳孔中满是不甘。
做掉两人后,来不及停歇,陈洛扭头望向林阮娇被抗去那间木屋。
他离开了令他作呕的处刑场,快速前去。
可他也没有莽撞冲撞,毕竟这是山贼窝,对方人多不说,那头子的实力也看不透。
他贴着墙,以马车、木箱等物件作为遮掩,潜行至高处的岗亭。
他想先杀死守卫,相当于戳瞎血狼寨的双眼,便可为所欲为。
岗亭上,两位山贼有说有笑。
“那妞可真水灵,令人回味无穷呐。”
“呦呦,文化人呐你,还回味无穷,话说那男也俊,也能玩玩。”
“可不是嘛,哈哈哈。”
这两人谈笑之间,一道黑影已经悄然他们背后。
陈洛望向他们后心处,两根手指猛然戳去!
那两人骤觉胸口刺痛,全身绷直!
他们望着对方,满眼不解。
“你,你的胸口在流血。”
“你你也是。”
陈洛的双手再次摸向他们的脖子,而后狠狠一甩,“噗嗤——!”
两人的脑袋落地滚动。
刹那,血液溅射在陈洛的面庞。
此刻他仅仅觉得血液温热,并什么不适的情绪。
一人却在此事走上楼梯,来到拐角喊大道:“胖头,呆逼吃饭去了,我先来换班。”
眼下无人回应,血液却从岗亭流到拐角处,他急忙上前查看。
地面上,两颗脑袋一左一右,正盯着他看,他惧怕的往后一腿,刚想尖叫!
躲在箱子后的陈洛猛然现身,一手捂住他的嘴,另外一手的中指则戳向他的后脑勺,嗤——
前世作为医科生的他忽然想到,暗杀不一定要抹脖子。
后脑勺里有控制呼吸心跳中枢脑干,它是维持着心跳、呼吸等重要的生理功能,可谓是无声毙命的最佳攻击处。
太阳穴也可以,那是颅骨最薄弱的地方,下方还有大脑中动脉,一剑也可暗杀。
杀完这人,陈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望了望他满是血液的双手。
看来在不知不觉间,我也适应了这个世界,都开始想着怎么样比较高效的杀人。
暗杀掉哨岗上的七八人,陈洛才向那木屋潜行的方向。
之所以如此顺利,也正好到血狼寨吃晚饭的时刻。
大部分山贼都聚集于中间那巨大的木屋中。
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也可以闻到陈洛从来没有过的诡异肉香。
……
木屋中摆着一盆冰水,一把钢刷。
面容凶煞的老太婆将林阮娇扔入冷水中,而后便要扯掉林阮娇的外衣,“给我老实点!”
“刺啦,刺啦。”
林阮娇冻得发抖,却倔强得如一头小牛,一口咬向这老太婆的手!
“啊啊啊!”
老太婆立马抽回手,看到手上的那一排牙印,猛朝林阮娇的右脸上便扇了一巴掌。
“啪!”
刹那间,林阮娇歪过脸。
点点血印显在脸间,可她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吐出嘴中的血,扭过头,正眼怒视着面前这女人,“就算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丫头,我非得你把你的皮翻一遍!”老太婆拿起钢刷便朝她胸口擦去!
刹那,一道寒芒闪过。
老太婆的手,连同她手中的钢刷齐齐落入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