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孝哲闻言色变,难怪他进门就感觉不舒服,“什么,那我们需要做什么?”
“无事,将这个揣入衣兜,跟着我走,保你无事。”王梓轩微微一笑,将一张叠成三角状的驱煞符递给何孝哲。
哐铛!
厨房传来一声惊呼。
王梓轩与何孝哲对视一眼,快步过去,却见任安妮的母亲脚下摔碎一个茶壶,热水铺洒一地。
“任师奶,有没有事?”王梓轩上前扶起她。
任师奶摆了摆手,“没有事,只是被吓到,大概是这几日晚上休息不好,精神恍惚了。”
王梓轩盯着她额面的煞气没有说话,何孝哲疑惑的看向王梓轩。
任师奶让两人去客厅坐,跟他们多聊了几句,王梓轩手指飞速,将一张驱煞符折成三角状,“任师奶,这个送你。”
“轩仔,我家里有问题?”任师奶最信风水相师,见王梓轩给她符,脸色一变,非但没将王梓轩当江湖骗子看,反倒是非常敬畏。
王梓轩凝重点头,“不止你家,是整个富康花园小区都有问题。”
“这就难怪了,楼上的住户无缘无故的下楼就摔断腿,对门的邻居也是,炒股失利非要跳楼。”任师奶的神色惶然,似自言自语。
何孝哲脸色难看,果然有问题,不禁下意识的朝王梓轩身边凑了凑。
“师奶,需要尽快联系到小区物业。”王梓轩道。
位于港岛中环的许氏实业大厦内,正开董事会。
“肯定又是江湖骗子!已经有过几次,开盘前,我们可是花五十万找知名风水大师看过。”其他董事不信。
“对方是何家新请的风水顾问,何家的二公子何孝哲跟他在一起。”一名经理开口补充道。
“何家的风水顾问?”董事们议论纷纷,不由得重视起来。
何氏向来精乖谨慎,断不可能请个江湖骗子当自家的风水顾问,那就有可能真的存在问题。
许老先生沉吟片刻,转头对长女道,“晋芳,你过去看看,富康花园最近频繁出事,现在又逢楼市低迷,事情可大可但关乎许氏名誉,小心为上。”
许晋芳到时,王梓轩正坐在物业内悠哉喝茶,而何孝哲正在一旁和他说话。
“阿芳,好久不见。”何孝哲起身殷切招呼。
许晋芳看了何孝哲一眼,视线落在王梓轩身上,没想到何家的新任风水顾问会是这样一位年轻人,何氏的这一支家族真是每况愈下。
“是你让物业联系公司,说富康花园有问题?”
白衫西裤,卷发披肩,红唇娇艳,冷面如霜。
许晋芳迈步走进去,理也没理何孝哲,令他有些尴尬推眼镜。
早年何孝哲曾经追求过许晋芳,却被后者当众拒绝,沦为豪门子弟们的闲谈笑柄,现在相遇,气场差了不止一筹。
王梓轩起身,立于许晋芳面前。
“有人在这里布下噬魂阴煞阵,想借中元节至阴之气达到某种目的,至于什么目的,我还无法确定,所以需要你们配合,立刻,带我去最高一栋楼顶,我要看全局。”
王梓轩并未与她废话,直接言明目的。
对方没给何孝哲面子,他也没必要给对方面子,漂亮又如何,王梓轩没放在眼里。
王梓轩不怕对方拒绝,香江人过半信风水,尤其是行商几代的大家族,对鬼神多少心中存有敬畏。
对方即便不信,可她背后却是关乎整个许氏家族的名誉荣衰,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噬魂阴煞阵?好恐怖的名字,轩仔,能搞定?”何孝哲关切道。
“放心,有我在,保你无恙。”王梓轩微微一笑。
何孝哲闻听安心下来,打定主意去看看热闹,上次家里的事没有赶上,听妹妹阿欣与露西说得神乎其神,这次好好见识一下。
许晋芳思虑片刻,就率先往外走,“你们跟我来。”
她回身又问王梓轩,“需不需要找人备好东西?”
因为在许晋芳的印象中,本埠几个名气大的风水师出门皆是大包小裹,并且有随行徒弟帮忙摆坛,朱砂笔、符纸、桃木剑,甚至法袍、罗盘和摇铃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王梓轩大步越过许晋芳,两手背后道,“不用,我已备好。”
许晋芳视线落在他身后,想看他表情,奈何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何孝哲见此心里一阵爽快,
“难得阿芳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不是所有男人都买你账!”
“许董”助理路易斯欲言又止,想说事情一大堆,能不能别陪对方胡闹,世上哪有如此年轻的大师,显然是江湖骗子。
许晋芳横了何孝哲一眼,却转头吩咐,“去三栋,让物业拿楼顶钥匙。”
在富康花园建成之后,为了防止有人想不开跳楼寻死,给小区添晦气,许氏实业便将楼顶给封住。
物业管理人将铁栅栏上的几把大锁逐个打开,想跟进去看怎么回事,却被路易斯抬手拦住。
这种事情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让过多的人知道,三人成虎,流言可畏。
夏末秋初,秋老虎仍在,底下炎热,可楼顶的风却极大,仿佛带着嘶吼,路易斯无端打个寒颤,小声问许晋芳,“许董,你觉不觉得有些冷?”
许晋芳没回答路易斯,视线落在王梓轩与何孝哲身上。
她发现王梓轩已经弯腰快速在楼顶四周写画,那支笔绝非寻常之物,分明没有笔芯,却似锋利异常,所划之处,皆在墙角四周留下黑色印迹,而何孝哲正抱着肩膀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感觉寒冷的意思。
看在旁人眼中的黑色印迹,在王梓轩眼里却随着他灌注灵力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将盘绕在楼顶四周的煞气逐渐破散消融。
但这还远远不够。
王梓轩还需要在阵心注入纯阳之气,这样才能遏制阴煞阵,换言之,就是以阵破阵。